食物咽下去的这一瞬间,花紫梦见到了死亡本身。
其不可形容、自带无法抗拒的恐怖,最重要的一点:
无论面对的时间多么短暂,都能让当事人无法忘记!
而除了“死”之外,这位少女更在第一时间意识到:
自己的舌头麻.痹了!
不对,不只是舌头;
包括拿筷子的右手在内,全身都处于麻.痹状态,就像中了某种魔法。
“紫梦姐?紫梦姐?!”
来自自身所爱之人的呼唤,令少女意识变得清醒,并可以去调整身体状态。
双腿依旧没有知觉,但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能在此时放下筷子了。
目光锁定在竞争对手身上,花紫梦此刻并不打算说脏话,仅仅是道出实情:
“你不适合下厨!
除非你打算拿自己做的饭菜,去毒死哪个仇人,否则永远不要进厨房!!”
就结果而言,说的算是相当委婉了;
花紫梦之所以如此,是由于:
在品尝过那足以害人性命的可怕食物后,她于心中产生了对拓跋星月的畏惧;
这种状态的持续时间不会太长,算起来也就4、5分钟。
“哼,好妹妹肯定是嫉妒我,嫉妒我可以靠美食抓住小皓的胃!”
拓跋星月对个人厨艺充满自信;
若是让她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吃死人的。
想到这里,姜皓宇决定当一回坏人:
“星月,说句实话,你做的食物……咕噜!”
吃下一大口饭菜后,姜皓宇讲出了伤人的实话:
“真的真的不好吃。”
这太奇怪了;
假如自己的眼睛与耳朵都没出错,那为什么……
“小皓说不好吃,可你刚刚明明就在动筷子。”
答案很简单:
“女孩子的一番美意,嚼嚼嚼,我怎么可以辜负?”
姜皓宇觉得自己身为男孩子,有些痛苦忍忍就过去了;
比起个人安危,他更在乎拓跋星月的感受!
“嚼嚼嚼嚼,咕噜……嚼嚼嚼嚼。”
以风卷残云形容毫不为过;
也就一刻钟时间,包括花紫梦本打算吃掉的那一份,姜皓宇将所有饭菜都吃进肚子里。
为此付出的代价,包括且不限于:
他那张小脸,在当前彻底变成铁青色。
“多谢款待!”
短短四个字之后,少年眼前一黑,从座位栽倒至冰凉的地板上。
意识不清楚过了多久,只知道身体有过几次痛苦的感觉;
迷迷糊糊中,自己好像听到了李大哥的声音。
一声声呼唤入耳,并在百次以上之后,才总算化作将人唤醒的力量。
少年慢慢睁开眼睛;
随着男性将两位女性推开,一张显得亲切的脸,在此时进入他的视线。
“小老弟,你总算醒了!”
虽然不至于哭出来,但李百年的声音,在如今听来确实带有哭腔。
“李大哥,我这是?”
不等眼前那人回话,两只有力的手,便将他一齐推开;
男人在地上翻滚之际,少年见到了两位关心自己的女孩子;
以紫梦姐来说,脸上的泪痕证明她刚刚确实哭过。
除了像李百年那样带有哭腔,从拓跋星月的脸上,还能瞧出几分愧疚。
“小皓,是我对不住你……”
认罪的认罪,邀功的邀功:
“小老弟,多亏你大哥我,记得故乡几个催吐的土方子;
要不然,你可就英年早逝了!”
“多谢李大哥救我!”
感谢之余,姜皓宇有一事不明:
“李大哥让我吐出肚子里那些饭食,证明药方非常管用,不知那上面写了什么?”
谈到这个嘛……
李百年移开视线,不和姜皓宇目光相对,只在如今极其小声地说着:
“相信大哥,你不会想知道药方的……”
“好吧。”
人们常说“好奇害死猫”;
为了个人的身心健康,姜皓宇决定不去想那么多。
“李大哥,我什么时候能下床?”
“今晚不行!”
李百年回答的毫不迟疑。
“我睡了多久?”
“就几个小时。别想太多,这世上有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
你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好,我听李大哥的。”
姜皓宇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也就是这位勇者性取向正常;
要不然拓跋星月折腾这么久后,只会发现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在好感度这方面,自己输给了一个男人!
“小老弟你就在自己房间躺着,大哥我,哈呼啊~现在要回去睡觉了。”
与李百年道别后,现在房间里只剩三个人。
“那什么……两位姐姐,你们回去吧。”
男人可以留下来;
姜皓宇不觉得同性之间,有什么值得顾虑的。
女孩子就不同了,一个待在这里都很成问题,更别说是两个人。
“小皓,就让姐姐补偿你吧!”
姜皓宇那只放在被子下的手,在如今被拓跋星月抓起来。
“补偿什么?”
“当然是让我在这里照顾你呀!”
“谢谢,我不需要照顾。”
“就是就是。”
花紫梦在这时开口了:
“阿宇不需要你这个罪魁祸首,只想让她亲爱的姐姐,也就是我待在这里!”
花紫梦真心这么想,然而对姜皓宇而言,如今是打破幻想的时间:
“紫梦姐,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呀,刚才耳边风声好大,阿宇你说什么来着?姐姐没听清。”
外面未起风的此时,说室内风声很大,这借口找的……
“罢了,紫梦姐就和星月待在这里吧,别跟我一张床就行。”
不同床可以理解成自身的底线;
不管谁违反了这一要求,姜皓宇都会跟她翻脸。
接下来该干什么?
睡觉?
自己现在一点都不困。
要不就聊聊天吧。
聊天对象自然是、那位自己还不够了解的女孩子。
“星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除了军事情报,小皓尽管问。”
受内疚心理影响,现在姜皓宇就是问自己三围,拓跋星月也会告诉他。
“杀死上任可汗、也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时,你是个什么感觉?”
这还真是……问了个无聊的问题呢。
没什么好隐瞒的,拓跋星月这便讲出心里话:
“觉得杀了一个该死的人,除此之外的感觉就没了。”
“你如此憎恨他吗?”
“不是憎恨,是觉得他非死不可。”
说到这里,拓跋星月想反问少年一句:
“小皓,你认为决定一个人身份的是什么?”
“国籍?血统?内心想法?”
“以上这些都不对,应该是文化!”
一个国家独特的文化,可以让他国之人变成自己人;
反过来理解,也可以让一个国家的人,被别国所同化。”
“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杀父亲的理由有关?”
“正是!父汗是一个叛徒,他身为汗国的君主,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给孩子们取的都是王国风格的名字;
拿我来说,在回归本名之前,就被他称作‘元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