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生活啊”
躺在摇椅上的秦九夜长长感叹一声，有些懒散的抬手端起身旁清儿递过来煮好的酒，轻轻抿了一口。
在天字号当铺的后面的一片小花园上，几个人正坐在一座亭台里休息。
一阵悦耳空灵的琴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凌紫嫣正抱着一副古琴缓缓弹奏，小萍则是挥舞着长飘飘的水袖，随着古琴的乐曲翩翩起舞。
清儿有些心不在焉的为秦九夜煮着酒，时不时看秦九夜一眼。
“秦道友，妾身的琴弹得怎样？”
“怎一个妙字可言啊，要我说，简直是仙音绕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呵呵，秦师兄谬赞了，你煮的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妾身还没有喝过这么入口留香的酒液”
看着秦九夜一副陷入温柔乡里的样子，清儿有些怨气的看向百花宗的两人。
果然跟听别人说的一样，百花宗的都是妖女，把大师兄迷的神魂颠倒。
说什么闲来无事，弹琴起舞助兴，结果几人正事不干，在这里待了一天了。
想到四师兄还在独自一个人在危险的黑市里探索，清儿就忍不住提醒秦九夜：
“大师兄，你没有觉得忘了一些重要的事吗？”
正半合着眼，一副乐不思蜀的秦九夜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清儿。
不过下一刻就左手成拳，砸在了右手掌心，恍然大悟：
“对啊，有人要给我送灵石的，就在明天，该死，我怎么把这出忘了，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幸亏清儿你提醒我”
一旁专心弹琴的凌紫嫣像是白玉一样的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不动神色的将秦九夜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完。
低下的俏脸嘴角露出一丝坏女人独有的微笑。
面对秦九夜不靠谱的回答，清儿抓狂了，自己是问你四师兄啊，结果你现在还想着敲诈黑蛇的灵石。
“大师兄，我是说四师兄啊，他已经一天没回来了，会不会出什么危险啊”
“哦，是说你四师兄啊，放心好了”
看平常一副乖宝宝样子的清儿都鼓起了脸蛋，秦九夜也是连忙安慰：
“你四师兄可是天命之子，天下无敌，只要不乱立flag，绝对没事的，说不定路上还能捡个女主回来呢”
虽然听不懂秦九夜的话，但听到秦九夜的保证，貌似...大概没有问题吧，毕竟大师兄还是靠谱的吧。
“想那么多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
好吧，完全不靠谱啊，清儿有些抓狂了，感觉跟大师兄待久了，自己好像逐渐得上大师兄口中的吐槽病了啊。
......
到了天色暗淡的时间，秦九夜喝的有些半醉，晃晃悠悠的带着清儿走向当铺里房间，现在秦九夜等人和凌紫嫣等人分开两个房间住。
等走到门口时，秦九夜本来醉眼惺忪的眸子变得清明，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张看山去皱巴巴的纸张，塞到清儿怀里。
看着有些疑惑的清儿，秦九夜微微一笑，低下头，对着清儿的小耳朵叽里咕噜的吩咐了一堆。
“大师兄，你确定她真的会这么做吗？”
“哈哈，会的，坏女人就像蘑菇，外表越光鲜亮丽的，毒性就越大，好了，去吧”
清儿点点头，按照秦九夜的吩咐，迈着雪白的小腿向着当铺外跑去。
推开房间门，秦九夜就看见房间角落蒙着眼的小女孩，记得她好像跟来的时候站的是同样的位置，难道她一直就没动过？
“额...”这让秦九夜有些为难，应该给她安排一个什么身份呢，想了想后，看向那女孩：
“你以后就是我灵溪峰的六师妹了，知道了吗”
说实话，自从自己将这孩子带回来后，就没咋见她说过话。
那蒙眼女孩听到秦九夜的话后轻轻点了点头。
“对了，你的名字叫什么”
“没有名字”那女孩似乎是许久没说话，吐字有些缓慢生硬，但不难听出音色还是很好听的。
没有名字吗？果然是死士的培养方式，自己虽然不喜欢这种东西，但所有世家暗中都会玩这一套。
秦九夜摸了摸下巴看向了小女孩身上穿着的红衣，沉思了一下：
“你以后叫红衣吧”
那女孩有些迟疑的将脸抬起，蒙着的布的眼睛看向秦九夜的方向。
“死士不需要名字，死士是工具，工具用坏了就要换新的，有了名字，丢弃的时候，就会产生不舍”
这死士洗脑真是有一套啊，秦九夜指背敲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不需要，现在你听我的话，你以后不必当自己是死士，我不是一个好人，最后可能会利用你，你也会死”
说到这里，秦九夜的话中停顿一下，认真的看向红衣：
“但，我希望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你能感受一下作为人的快乐，而不是一件工具，明白了吗，
你也可以当我这是...一种赎罪吧，对不起，我知道说这话可能很无耻，用不到一年的时间换你的命，但我的计划不能失败，
为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人，要恨就恨我吧，毕竟，我是一个被人唾弃的反派”
说完这一大串的话，秦九夜叹口气，喝了口桌上摆的茶润了润喉咙，看向了红衣。
但红衣听完了这些话后，似乎是愣住了。
作为人？那真的对她很遥远，从小就被人灌输死士的理念，让红衣早已经忘了当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最后红衣表情依旧没变，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谢谢”
秦九夜靠在椅背上，仰起头，有些无语。
如果是骂自己，或者沉默，秦九夜都能接受，但一句谢谢让秦九夜情绪有些复杂。
谢自己会利用她？只因为给了她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生活在绝望中的人，还是真容易满足。
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此时清儿则是一副匆忙的样子从当铺外一路小跑回来，怀里死死的抱着刚才秦九夜给她的那张纸。
正当往秦九夜所在的房间方向跑时，在二楼就遇到了半趴在围栏边上的凌紫嫣。
凌紫嫣脸上挂着一副卓越多姿的笑容，胸前硕大的山峰压在围栏上，慵懒的把玩着额前的一缕青丝，显的极为诱人。
“清儿妹妹，这么着急是有什么重要情报吗？”
但清儿则是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捂紧怀里的纸张，有些警惕的看着凌紫嫣：
“没事”
凌紫嫣看出了清儿的防备，也没说话，笑了笑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才让清儿松了口气，三步两步的跑到秦九夜房间的门口，推开门，发现秦九夜正喝着茶，松了口气，将纸张递给秦九夜。
秦九夜笑眯眯的将纸张收下，随后对着清儿吩咐道：
“清儿啊，去当铺外面警戒一下”
听到这话的清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但当清儿走后，秦九夜却露出诡异一笑，雪白的手腕一晃，清脆的铃声响起。
刚刚还是正襟危坐的秦九夜，素手抬起捂嘴一下，房间瞬间变化。
这哪里还是秦九夜的房间，清儿在凌紫嫣的幻术影响下，走进了凌紫嫣的房间，将纸张交给了幻化成秦九夜模样的凌紫嫣。
小萍也从房间一角走了出来，夸赞道：
“师尊的幻术果真厉害，这清儿妹妹可是没发现从她进入当铺的那一刻，就已经陷入了师尊的幻术”
有些开心的凌紫嫣将纸张打开，随后露出一副狐狸一样魅惑的笑容：
“秦道友，你的灵石妾身就笑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