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们炸断了大桥，但我们留下了消防梯保证后面的人能通过……”我看看旁边一片铁板上拿刀刻出的字，再看看那一个白色的折叠消防梯。
wcnm！这么缺德！
要我知道是谁干的这事，我绝对要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当马桶用！
王怀生没什么表情，将消防梯展开，放在缺口上。
站在桥的边缘，我向下一望，水面亮动金光，粼粼的闪着。
桥面到水面的距离接近一百米，要是摔下去了绝对活不了……
我咽了口口水，浑身不自在，胸口发闷。
“要从这上面走过去？”之前那个自我催眠的男人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我顺口回到。
他立马不做声了。
“我先上去，要是安全你们一个一个来。”王怀生将装甲打开，“小鱼，你来垫后。”
“行。”
清脆的机械声在关节处作响，王怀生将脚放在第一个阶梯上踩了踩，然后平稳的走上。
一步，两步，消防梯产生的形变不是特别明显，只是微微弯曲。
十几米的距离，在感觉上像是穿越无尽的荒漠。
当王怀生走到桥的对面，后面传来一阵喘气的声音，但很快所有人又神经紧绷了。
我自认为神经大条，也玩过那种高空项目，但真要在这种无保护的情况走这种东西还是腿肚子打颤的。
我回过头，看向于淑霞，那个名叫诺诺的小女孩正抓着她的手，看见我的目光，向后缩了缩。
我有这么吓人吗？
“我先上吧。”之前看我不爽的那个男人开口道。
哇哦，还挺有勇气。
他如履平地的走上消防梯，一点都不打颤，如回家般自然。
危险的感觉在我心头一闪而过，快到我怀疑是错觉。
我把手移到腰间的匕首上。
他在梯子上一晃，慌张起来，“鱼！鱼！”
他不是危险吗……江里有东西！
我向下看，红色棘刺覆盖的巨大背脊正缓慢沉下。
“赶紧过来！抓紧时间！”王怀生的声音从梯子对面传来。
“你们先走。”我朝着那几个有点局促不安的人说道。
那个男人总算走到了对面，他喘着气向后靠到报废的车旁。
那几个在旁边的人互相看看对方，战战兢兢的踏上消防梯。
“来，到我背上来。”于淑霞蹲下身，手掌朝着那个小女孩弯弯。
水中的巨物并没有理睬在半空中行走的渺小人类，也许是没有看见。
“啊！”
年轻女生的鞋子在消防梯的缝隙中卡住，向侧方摔去。
好在她的手及时抓住了消防梯边缘，没掉下去。
前后的人明显一惊。
在前方的那个男人，向后瞟了一眼，吞下口水，小心的加快速度到达对面。
而在她之后的人看看下方的江水，伸出手：“抓住我的手！”
那名女孩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小鱼姐跑到桥的斜侧方，但此刻就算有装甲也没有办法在空中借力。
或许有飞行模块，但我想她身上没装。
我站在桥边，和小鱼姐在不同的角度。
“不……不……”那个女生的眼泪从眼睛中大滴大滴的滚落，“我不想死……”
他的右手……在扒那个女生的手指？
后面的人向后退了，看不见男人右手的动作，小鱼姐哪里刚好被男人的背挡住……
他不是想救她，而是想把那个女生害死！
我看着这一幕，于心难安，但却没有阻止。
消防梯发出吱吱呀呀的
是的，挂在这梯子上，让她摔下去比救上来成功率高多了。
“你要害死我！”那个女生喊到，“不要！不要！”
“我哪里有害你！用力上来啊！”他的额头渗出汗，装模作样的喊到。
“啊！！！”
气罐的嗤响，王怀生的手腕射出一条钩爪，合金箭头笔直的刺入了女孩的手臂，鲜血直流。
一道弧度闪过，女孩挂到了断桥边。
王怀生趴在了断桥边，一手撑桥，一手拉着钢索。
“不……”那个女生看着刺入手臂的钢钩。
它正在慢慢脱离手臂上的血肉。
装甲上的纹路亮起，王怀生小心的向上收起钢索。
“噗嗤……”
锋利的爪刃割断了血管，鲜血沿着大臂流到女生的衣服上。
“救救我……”
王怀生向上收钢索的手忽然一松，那锋利过头的爪刃最终还是脱出了。
“啊！！！”
声音变远，然后是沉闷的水响。
“不是我的错……”那个把她扒下去男人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对我们解释。
王怀生收回钩爪，用拳头用力砸向地面。
其他人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一个接一个的从消防梯上走过去。
“束诗，你看见了吧。”于淑霞的声音有点发冷。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走吧。”
下面的巨兽动了动，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
“它注意到了，快走。”耳朵里传来我自己的声音。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想起自己身体里的外来者。
“赶紧走！”我朝着于淑霞和小鱼姐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还是信一下比较好。
“诺诺，闭上眼睛，我们一会儿就到了。”于淑霞对背上的小女孩说。
万丈高桥，布履危楼，真站上消防梯还是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啊。
我低头向下看去，那个女孩的尸体被巨兽掀起的波浪冲起，然后沉下。
“束诗？”
“我没事……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劲……”我看着江面上没注意到桥的巨兽。
深吸一口气，我抬脚走过了剩下一半路。
站在断桥边缘，我将肺部气体吐出，后面的三人也有惊无险的到达了对岸。
“这家伙……感觉有点特殊……”我转过头，想再看一眼。
“二货！快跑！”耳朵里的声音再次响起，非常焦急。
身后的阳光瞬间被挡住，我转过头，一张巨口从空中坠落。
时间放慢……但是并没有用处，面积太大了，根本躲不掉。
要死了……
空爆声传到耳旁，巨力作用在衣领，让我朝着人群飞去。
在电光火石间，我看见了小鱼姐坚定的面庞。
尖牙把水泥碾碎，拟龙的巨兽落入水中。
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跌到于淑霞脚边。
前方的断桥空空如也。
“小鱼姐？”
我看着巨兽溅起的水花。
开玩笑吧……
“过江之后我就走。”
笑容和话语还在眼前。
“妈的！你他妈的给我把小鱼姐吐出来！”
一双手拉住了我。
“束诗，我们该走了。”于淑霞的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江面之上，什么都没有，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幻觉而已。
“走。”王怀生没流露任何表情，他只是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