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种触手怪的强度有限，哪怕愤怒激发了潜力也不可能和开启“狩魔”状态缠斗太久。
当然柳春秋的“狩魔”状态也不能持续太久，魔力爆发的技巧会对身体造成负担，哪怕是身体素质超出人类的狩魔猎人也不可能一直维持。
本来我只要拖着就可以靠打消耗战的方式等待她疲劳，再慢慢寻找弱点击败。
诚然，她想速战速决，发动的强烈攻势让我陷入了非常艰难的地步，不得不用风险很大的「触手怪召唤术」才能争取一点时间。
但真正让我一下陷入败局却是那个我用来逆转战局的法术。
那个目前的我想到的唯一可以“达成我想要的结局”的法术。
但是，时间却来不及了。
我没有什么额外的手段可以继续阻止柳春秋了，而她解决掉触手怪之后，我也不可能顶着她的攻击完成那个法术了。
在刚才的交锋中我就知道了这一点……我不仅完全不是柳春秋的对手，就连战斗的常识也十分匮乏。
对局势的错误判断和评估，以及自以为是幼稚的想法，都让我羞愧。
但是，我还是想要赢。
“把力量借给我。”
我在心里默念。
于是我又一次、进一步的向《鄂加斯》进行施法加持的要求。
《鄂加斯》是一本有自己意识的魔导书……它是活的，而不是可以随意使用没有风险的工具。
光是阅读《鄂加斯》就要冒着非常大的风险，在这一点上比起其它魔导书，《鄂加斯》更甚。
魔导书不能用常规意义上的“用眼睛看”进行阅读，“用眼睛看”只是一种形式，一个心理暗示。
魔导书的内容只能靠精神引导来传递，过度阅读会导致精神疲惫，甚至可能衰竭而死。
也因此，《鄂加斯》在和我进行精神交流的时候，它的意志不可避免的影响了我的精神……这种精神性污染比和触手怪进行「本源投影」消耗的SAN值还要大。
而且还是既消耗SAN值又削减SAN值上限的那种。
“善。”
它回应了。
一瞬间，它的意志传递到我的身上立刻转化成一股强烈的精神冲动，带领我的思维冲破人类的限制。
我的眼前出现了恐怖的幻觉。
也许这才是世界的真实？
虚空中无数眼睛正盯着我，它们由漆黑的线连接在一起，构成了庞大的奇异阵图，一眼无法望到头。
“这是……什么？”
无法理解，不可名状。
我的心神也仿佛就要堕入深渊，消散在这不可思议的阵图之中。
一道光突然出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熟悉的东西映入眼帘。
“汝索取之物乃此处之衍化。”
我要的东西？
想起来了
我的一生在这片不可名状之物面前太过渺小，以至于直接被我自己忽略……要不是这个突然起来的声音，恐怕我会把自己的存在都遗忘的一干二净。
这个声音用一道光引导了我。
这里是图阵的一角。
咒文？
不对，这个是……魔法的元音字母，用人类的语言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描述了。
只是冰山一角，却已经包括了我想要施展法术的全部，就好像那是一切法术的源泉。
我掌握的魔法并不是“知识”而是“技术”。
在魔法已经失落的现代，没有基础的理论体系作为支撑，后来者只能做到使用已经创造出来的魔法，而不能进一步发展。
也就是说，我是一个半吊子的魔法师。
我不明白这些咒文的意义，对魔法的原理和本质一窍不通，但是最基本的按图索骥还是明白的。
回归现实，眼前却笼罩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轨迹，接着这些黑色轨迹便不断化为咒文补充到附近空间中未完成的魔法阵上。
法术章节的进度一下暴涨！
我似乎听到柳春秋暴喝一声，但是我的状态实在太差了，连爬起来看一眼的力气也没有。
精神处于超负荷状态，哪怕只是强行的拓印魔法阵也是要承受《鄂加斯》的精神冲击的。
咒文转移到了魔法阵中，视网膜呈现出一片血红。
我的样子大概很惨……七窍流血，还浑身是肿块和乌青。
值不值得呢。
我问自己。
我笑了，或则说尝试着去笑……不过肿脸可能看不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