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华，这五百年你一直在这里吗”
紧贴着符华，让芽衣紧绷的神经愈发轻松，开始不经意的询问这个多年来唯一的好友。
符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背着芽衣前进着。
芽衣倒也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符华五百年前便一直沉默寡言。现在不过更甚。
即使符华什么话都不说，芽衣也依然孜孜不倦的搭话。
好似这样能让她好受很多。
“那个崩坏水晶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要让我成为律者？我记得你似乎一直在抵抗律者。”
“成为律者之后呢？我是要离开这个地方吗？”
……
“到了。”
符华终于开口。
她将背上的芽衣放下，重新搭建好一处休息室，为芽衣打点好后，在边上搭起灯台。
这里是一间空旷的二层楼房，似乎常年没人住，只有乳白的墙面和几面窗户。
“这里？”
“崩坏水晶还没有出现，我们暂时在这里歇息，你的身体开始恶化了，我先帮你稳定一下状态。”
说罢，拿起医疗箱里的器材进行医疗。
行进一路，芽衣的精神已然接近极限，眼皮不自觉的合拢，在精神完全消散的前一刻，芽衣还是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谁?”
她的反常与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差甚远。
符华……赤鸢仙人乃是不断清扫崩坏，必然属于崩坏的对立面，而律者……
律者好像是……，是崩坏的具象化。
她现在却能说出“成为律者”这种屁话。
她真的是符华吗？
意识沉于忆海，那与赤鸢仙人并行的路子似乎重新踏上。
愣神间，看见了她死板的面容。
一席带着赤红尾焰的装束，贴身且轻盈，将她干练的身材完整的衬托。
她依旧是顶着那干净的眸子望向自己。
“芽衣，你是在，做梦吗？”
芽衣一个激灵，从竹影下窜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不要再来烦我吗？”
她没有说什么。
“我没有做梦，我只是在想事情，哪有人会睁着眼做梦的啊！？”
“可我在这里站了十分钟，你一直没有发现我。”
“什么！？十，十分钟！？你什么时候练得功夫？”
她没有接话，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件事。
“我在山的东边感觉到了一些气息，我们要准备出发了。”
芽衣抱起竹间丸，不满的咋舌：“你要是着急着解决你的那个崩坏为什么不直接去？而要看着我十分钟？”
“我本以为你是在冥想，不想打搅你……”
芽衣明白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在说废话，怎么可能是为了不打搅自己，她就是想把老子给带上。
反正她待会肯定还会回来接老子，跟她过去做甚？
对她来说崩坏就是一切，自身被崩坏能附身，她就要监视自己。
撑着身子站起，芽衣兴致缺缺的跟在符华身后。
她深知眼前这个仙人到底有多厉害，前不久还给她狠狠挫败。
所以跟着她也是在寻找能将她击败的机会。
跟着符华走了半日，便在小溪旁歇息了。
芽衣直接大字躺在地上。
符华仿佛是不知疲倦的野兽，在这崎岖的山路丝毫不缓下脚步，跟上她不难，跟几个小时要命。
符华撑起篝火，开始烤鱼。
没一会儿，鱼肉的香气便飘向芽衣。
芽衣猛地坐起，茫然的眼神下是沾染着唾液的嘴角。
符华已经将烤鱼递过来了。
芽衣一把接过烤鱼，十分狂放地吭食着。
符华轻轻一笑。
看向山的东边，那里已经很接近了，远远的便能看见一颗巨大的樱花树从山崖冒出个头。
再看向芽衣，她正呆愣地躺在那，面色稍好些。
“芽衣，你在做梦吗？”
回过神来，芽衣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睁开眼睛许久了。
符华手中捧着一碗粥，用勺子准备喂食。
“我醒了。”
“嗯。你不能一直靠葡萄糖维持生命体征。”
芽衣心底轻嘘。
符华就是符华，并没有变。
但芽衣没有想过，她自己的身体为何缩水这么多。
后面的几日，芽衣和符华一直待着这间屋子里，在符华照料下，芽衣身体有所好转。
她时常出走，似乎是寻找水晶的下落。
或许时间长一些，根本不需要那崩坏水晶就能痊愈。
但符华直接无视了芽衣的想法。
五百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然你变得如此固执？
芽衣看着日出日落几轮，渐渐的也接受了这点。
身体的疼痛是不会骗人的。
在某一日，她终于带来了不一样的消息。
水晶出现了。
不是找到，而是出现。
符华立即将芽衣背上，急匆匆的出发。
“你真的看见了？那什么崩坏水晶凭空出现的？”
“它还没有诞生。”
“那你怎么知道它在那的？”
“……”
还没说完，一道雷光冲天而起。发出的声响震荡寰宇，轰隆隆间似是要将天地劈开。
看这天地异变，即便芽衣是个傻子也能猜到那地方有不得了的东西出现了。
而随着这直冲天际的雷霆，芽衣心脏猛烈的迸进，似乎有某种强烈的悸动吸引着她。
符华说的没错，那就是芽衣的东西。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芽衣连符华奔跑颠婆产生的痛楚也被忽视。
在绕过几从建筑后，一处焦黑广场中，亮一颗紫色水晶，漂浮正中，神光熠熠。
符华的动作更快，正要向前冲，一道炸裂的声响传来。
“前面的人！你们已经处于警戒区，请速速离开！如果你们再深入，我便要采取歼灭措施！”
顺着阳光望去，一具银白魁梧机甲正举着炮筒对准这边，那黝黑的炮管和流光的材质无不在诉说这具机甲的危险。
符华默默俯下身子，将背后的芽衣遮住。实际上，芽衣现在和她有着很大的体型差，想要遮挡芽衣还是很轻松的。
琪亚娜望着屏幕前的那人，心中不停的悸动。
她无法在短时间内分辨她到底是不是现世的人，哪怕不是现世的人，她也无法果断的射杀。
她已经距离崩坏水晶很近了，而自己全速敢去还要一段时间，在这个距离下，很难在她之前接触到水晶。
如果对方一意孤行，只能采取射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