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气十分寒冷。
在用完晚餐后餐具被一把丢尽了篝火里烧掉,白瑾和薇薇安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聊着聊着薇薇安突然聊到了一个奇怪的话题。
“你有没有想过在完成勇者的任务后要干嘛?”
“完成之后吗?”白瑾思考了一下回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留在这个世界。”
“你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回去的话我又变成孤身一人了,这里还有在等着我回去的家人。”把木棍伸进篝火里,白瑾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
“我想留在这里。”
“嗯......”说话的同时薇薇安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这样啊。”
“那薇薇安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是什么?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薇薇安想了很久,然而她最终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王。”
“你不就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吗?继承王位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当然不仅仅只是继承王位这么简单,王冠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带上它的人会高人一头。”
“但它真正蕴含的意思是,当灾难降临的时候我会为人民抵挡一切,永远让他们看到金色的希望。”
白瑾在听完她的回答后沉默了下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伤。
“我要做一位至仁至善的国王,要让我的人民远离战乱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为此的第一步就是要从教会手里收回权力。”
“但是那个老神棍他们肯定不会眼看着自己的权力被剥夺吧。”白瑾皱眉担心的问。
“只要能实现我理想中的王国不管什么代价,时间过去多久我都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嗯嗯。”白瑾如捣蒜般点头:“那就来比一比谁先实现自己的目标吧。”
又接着聊了好一会,困意逐渐涌了上来。
周遭都是凹凸不平的泥地,薇薇安和白瑾两人决定背靠背互相依靠在对方身上小憩一会。
奇雷雅一直在附近不停的转悠,她能时刻感觉到有人躲在暗处不停观察这里。
可就是找不到他。
雷斯有些嫌弃的看了阿尔敏一眼,周围就剩下他一个了只能勉为其难的靠在一起休息一会。
好在时间过的很快,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地面上传来震动,白瑾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马上就摔到了地上。
“您没事吧公主殿下?”奇雷雅赶紧上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白瑾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昨晚她一直都没休息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是地震了吗?”
奇雷雅望向远处回答道:“不是地震,看样子应该是人类那边接应的人到了。”
“我们要离开吗?”
白瑾摆摆手,昨晚上她和薇薇安已经商量过这个问题了。
“我是勇者,你是我的仆从我们为什么要走?”白瑾站起身然后反问道。
薇薇安这时也醒了过来,对着奇雷雅点了点头就去把阿尔敏和雷斯给叫了起来。
大堆人马从远方的树林里钻了出来飞驰在土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第一时间赶到这里的是薇薇安的贴身女仆团,马儿都还没停稳就从上面翻了下来冲到薇薇安面前单膝跪下。
“属下来迟了,请公主殿下恕罪。”
薇薇安抬手示意她们站起来:“这不怪你们,是我自己跑到这里来的。”
看了一眼她们,薇薇安紧接着又问:“其他人什么时候才能到?”
“根据您的吩咐我们已经把工兵团给叫过来了,他们就在后面。”女仆长恭敬的回答道。
白瑾望着正在对着女仆团训话的薇薇安,心里居然有些羡慕起来。
就在女仆们翻身下马的瞬间,白瑾无意中看见了她们藏在裙子下面的武器,长刀短剑甚至有个女仆裙子下面藏着一把类似枪的东西。
原来还是战斗女仆团吗?看起来好酷啊。
等回去之后就去求妈咪给咱也整一个,而且女仆团里一定要有那个欺负过她的女仆长艾丽。
训完话后,女仆长把薇薇安的手镯装在一个木质托盘里端了出来。
把手镯重新带回到手腕上,薇薇安仿佛又重新变回了那个高贵美丽的公主。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生人勿近。
女仆们从各自的项链里取出来东西搭建了好几个简易的帐篷,同时生火烹饪起了食物。
“稍等一下殿下热水很快就好,稍后您就能沐浴了。”
女仆长站在薇薇安的身旁,身为女仆让公主殿下时刻展现出最完美的状态这也是她的首要工作之一。
薇薇安点头转身就来到了白瑾面前。
“等一下我们一块去洗澡吧。”
“嗯~”白瑾原以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还没等她说完就随口答应了。
在听完了薇薇安的话之后声音立马变得震惊起来。
“嗯!?!?”
浑身上下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趁着人还没走白瑾赶忙拉住了她。
“虽然我现在是这个样子,但是薇薇安你是知道我以前是男生对吧?”
薇薇安点头:“我当然知道啊。”
“那你干嘛还叫我和你一块洗澡啊!这种事情!!!”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把你当成男生看待啊。”薇薇安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眼神颇有几分滑稽在里面。
在说了两个人都是女孩子,难不成还能发生点意外?
“我是怕你吃我‘豆腐’啊!”白瑾涨红着脸回答。
“扑哧~”薇薇安没忍住笑了出来,笑过之后才认真的解释起来:“放心我不是那种人,也不是姛。
和你一起洗只是因为浴桶够大,干净的水不多我一个人洗的话就浪费了。”
“浪费就浪费吧!我等回去洗好了。”
“公主殿下需要我提醒您,保持自身整洁也是礼仪的一种吗?”奇雷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白瑾身后。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着实是把她吓了一跳。
“打死我也不和她一起洗澡。”白瑾转身看向奇雷雅果断拒绝:“这种事情...”
“别说了,一会水凉了。”薇薇安二话不说拽住白瑾的后衣领就朝着帐篷走了过去。
“这种事情不是普通朋友间会做的啊!”
白瑾就像是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被薇薇安从背后硬推进了帐篷里。
帐篷里放着一个巨大的木制浴盆,里面装满热水,水面上还飘着花瓣。
反正已经硬拽进来了,薇薇安索性身上直接上手扒拉起了白瑾的衣服。
“这种事情至少让我自己来啊喂!”白瑾的脸蛋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隔着衣服后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白瑾意识到薇薇安并不是在故意调戏她,而是很认真的...
“我看你不是很想洗澡。”
“我洗还不成吗?”白瑾只能认命一点点解开衣服。
“就是因为你以前是男生,所以对女孩子很多地方不了解。”薇薇安理所当然的说着:“你的很多细节身为一名公主根本不合格。”
“这也算是为你好。”
“我知道了,知道了。”白瑾无力的反驳,也不是第一次和人一块儿洗澡了,反正她肯定不会吃亏就对了。
率先托掉衣服跳进浴桶里,粉色长发如瀑布般洒在水上。
白瑾的皮肤很是白皙细腻,就连头发也比同为女性的薇薇安更加细密一些,加上小小的身体看起来像个洋娃娃似的。
不过有一点比较麻烦,就是得用力浮在水上。
白瑾并不会游泳,然而浴桶里的水比她头顶还要高出一些。
继白瑾之后,薇薇安也脱光了衣服小心翼翼的裹着浴巾走了进来。
水面上不断冒着热气这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白瑾背对着薇薇安艰难的清洗自己身体。
背后荡起一圈圈涟漪,薇薇安一点点靠近过来为了防止逃跑从后面搂住了她。
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白瑾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手指划过光洁白皙的皮肤,薇薇安像是在她的后背上寻找着什么一样。
“我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那一剑的伤已经彻底痊愈了吗?”
白瑾能够感觉到自己皮肤上此时已经布满了鸡皮疙瘩,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薇薇安说话的同时鼻息撒在了耳边。
“伤口当时就已经愈合了。”
“一点伤疤都没留下,真是羡慕啊。”薇薇安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醋意,意图把白瑾的身体给转过来。
“你这是在害怕吗?”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看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白瑾有些胆怯的回答。
“你说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你现在不也有吗?”薇薇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可是不一样啊。”
双手放在胸前微微突起的地方,白瑾咽了咽喉咙这里很不一样。
“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又来了。”这一次薇薇安主动转到了白瑾面前:“这里那来的男生?”
白瑾赶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把手放下来吧我有好好的裹着浴巾,你是不会看到不该看的。”薇薇安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她没想到白瑾居然会害羞成这样,真当她是不会害臊的人吗?
喜欢在别人面前果露身体的那是痴女和变态,她薇薇安可不是这种人。
从指缝中往外看了一眼后白瑾这才把手放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果然薇薇安你是在故意欺负我对吧。”
“这就是你所谓的友谊吗?”
薇薇安挑了挑眉,像在观赏艺术品一样仔细打量着她的身体,嘴唇微张呼吸都变快了许多:“瘦是瘦了一点,不过还有很大的发育空间。”
“啊啊!!”白瑾后知后觉的用手挡住了身体,脸蛋红的更厉害了。
“浴巾就在旁边的架子上,是你自己先跳进来的。”薇薇安提前预判了白瑾的发言,双手抱胸一副无辜可爱的模样。
找了一圈,白瑾终于看到了一旁的浴巾,赶紧过去扯了一条裹在身上,浴巾沾水后紧贴在皮肤上,隐约能看见身体曲线。
“我就说你不懂女孩子的细节吧。”薇薇安说话的同时紧跟在白瑾的后面。
“头发是不能这样泡在热水里的。”
薇薇安随手拿起一条毛巾把她的头发从热水里面捞起来,然后用毛巾包好。
“这种事情我自己也能做。”
似乎还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白瑾把头转向一旁闷闷的说道。
“是我不对,为了赔罪就让我来给你搓背吧。”薇薇安说着主动把身体靠了上去。
“不洗了不洗了。”白瑾恼怒地说着用力推开她。
薇薇安一个踉跄裹在身体上的浴巾突然解开沉入水底。
映入白瑾眼帘的除了那傲人的曲线,还有在这具近乎完美的胴体上狰狞的伤疤。
伤疤盘踞在薇薇安左侧腰部的位置一直蔓延到后背。
“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从水底捡起浴巾挡在伤疤的位置,薇薇安也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有点狼狈。
“我不是故意...”白瑾看的清清楚楚,还想要解释一下。
重新裹好浴巾后,薇薇安打断了她:“没事,就当我们俩扯平了。”
薇薇安的语气十分平静,停顿一下后又重新拿起了一条毛巾:“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来搓背吧,我先帮你搓背然后你帮我。”
见她还一动不动站着,再次催促道:“快啊。”
“嗯...”犹豫片刻后白瑾解开浴巾轻轻的应了一声,转过身面朝桶壁。
毛巾擦过,白瑾用力紧崩着身体,薇薇安见到这一幕有些想笑,还好忍住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
“嗯...”如同机械般回答着。
“你是在想刚才那个伤疤吗?”薇薇安又问。
“嗯...”白瑾意识到了不对又立马摇头,包裹头发的毛巾都被她甩到了水里。
“不是的!”
“哎~”薇薇安叹息,又帮她把头发从热水里捞了起来:“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头发是不能泡在热水里的。”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对我说的人了。”
“是吗?”薇薇安隐约能够猜到,能这样教育她的应该就只有伊芙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