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樱园高中的学生？”
沈泽眉毛轻挑，在深夜的女厕所偶遇两个大活人，是和撞鬼一样诡异的事情。
偶有听说现代高中生的性观念开放，喜欢寻求刺激，难不成正巧给他遇上了这么一对幽会的情侣？
“你是？”
扒在门口的高大男生面露不善地瞪着沈泽，警惕地往女孩那边靠了一些。
“我是市教育厅派来的心理老师。”
“心理老师？我可没见过你。”高大男生一点不信，始终和沈泽保持着距离。
“我并非常驻学校，只是被外派来做一些工作，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如何证明？”
沈泽默然，从兜里掏出一张临时教师饭卡递给男生，后者小心接过，举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几秒。
“临时教师卡是不记名的，上面没有你的照片，万一是你偷的呢？”
男生再次摇头，还是不信。
沈泽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并不讨厌谨慎的人，但眼下他没时间和这两个学生继续耗下去，如果他们一定要纠缠，沈泽不介意使用惑心把他们带出去。
夜巡明令禁止对普通人施咒，但实际上只要不对普通人造成伤害，目的正当，高层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等，李奔同学，他，我认得他。”
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的香玲颤巍巍地捡起被手杖刺穿的手机，看着沈泽有些哆嗦地开口了。
“他是下午那个背上贴着很多抽象纸条，到处找女孩子搭讪的人！”
“啊？”
“哎呀，笨，班主任不是还特地提醒我们不论这个心理老师做出多奇葩的事情，都是在治疗，让我们别管嘛。”
“哦哦，原来就是他啊。”
“啧。”
沈泽咂舌，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还能这么被证明。
“不过就算是老师，他也太过分了。”
名叫李奔的男生看了眼被手杖刺穿的手机，狠狠瞪了一眼沈泽。
“戳到人身上是会出人命的吧！”
“这确实是我的问题，之后我会赔偿这位同学。”
沈泽微微颔首，虽然打错了人，但脸上帅气冷漠的面具可不能掉。
“但是夜间学生应该是不允许进出校园的，不管你们出于何种原因，现在都该立刻离开。”
“走？那可不行，小爷我还没找到恶灵呢！”
李奔使劲摇了摇头，满脸拒绝。
“恶灵？”沈泽一怔：“你们找恶灵做什么？”
“为了证明给那个糟老头子看！”
“李奔同学，别这么说班主任。”
香玲从破损的手机上把手杖拔下来，还给沈泽，顺带着用忿忿的眼神瞪了一眼李奔。
“那个，老师，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李奔同学今天都感觉被恶灵注视了，但是班主任不信，所以......他想找到恶灵存在的证据，就把我拉着一起留在学校了。”
“香玲，别说得好像全是我的错，你不也想证明恶灵存在吗？”
“但我可没说要半夜来调查。”
“恶灵肯定要半夜才好找啊，你就不能用你那愚笨的脑子想想？”
“你！”
沈泽的目光在这对争吵的男女之间看了看，有些疑惑。
“你们不是情侣？”
“谁会跟这种人当情侣啊！”×2
“别学我说话！”×2
“你！哼！”×2
香玲和李奔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同时抱胸转过头去。
这不是挺有默契的嘛。
躲在天花板上的许萧轻轻咧嘴，无声地笑了笑。
“罢了。”
沈泽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是不是情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该离开了。
“我不追究你们违反校规，半夜来学校的事，现在你们该回去了。”
“哈？不走，都说了我们要找恶灵！”
“深夜的学校可能会有危险。”
“可老师你不也大半夜在学校乱转吗？”
“这......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沈泽想了想，解释道。
“环境会影响人的心理，樱园高中的群发性心理问题可能与教学楼的布局构造有关，夜深人静时无人干扰，我更容易寻找到可能影响心理的要素。”
“心理学？风水？”李奔摸了摸下巴，狐疑地看着沈泽：“老师，你到底是讲科学还是玄学的啊？”
“在某些方面，它们是互通的。”
“那个......老师。”心疼地将手机收回兜里，香玲弱弱地举起小手：“进女厕所也是您研究布局的一部分吗？”
“......”
沈泽有些烦躁地握了握手杖，心中生出一抹不快，怎么樱园高中的人和鬼都这么能搞心态。
“听说樱园高中的女厕所有灵异事件，我怀疑可能是布局出现了问题，所以过来看看。”
“啊，我们也是！”
香玲抬起一根手指，惊讶地前后掂了掂。
“老师是听说的‘樱园高中校园十大不可思议’吧！我和李奔同学就准备在这些传说中的地点去寻找恶灵......不过这个厕所什么也没有呢。”
“我并非是跟着所谓‘十大不可思议’在探索。”
沈泽摇摇头，校长给他的可疑地点不止十个，可能包含了学生们自己总结的‘不可思议’，但不能算同一个东西。
“倒是你们跟着传言探索，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现在就差会自动开门的地下室没去过了，恶灵果然是不存在的吧......”
“你这女人怎么净说些丧气话，说不定恶灵就藏在地下室呢。”李奔不满地瞪了眼香玲，突然郑重地看向沈泽：“老师，找到恶灵对我来说很重要，在这之前我绝不离开。”
“那要是真如香玲同学所说，找不到呢？”沈泽挑眉。
“找不到的话，我就，我......总之我要先去地下室看看，如果没有恶灵，我今晚就离开。”李奔双手抱胸，少年的蛮横劲就上来了：“不然老师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乖乖回家的。”
沈泽觉得好笑，略微思考了一会，轻轻点头。
“好，我们直接去地下室，如果没有恶灵，你就和香玲同学乖乖回家。”
“一言为定！”
沈泽轻笑，这个叫李奔的男孩子性格很犟，就算用咒术强行带他出学校，保不齐清醒后又直接莽进来，反而麻烦。
不如就让他看看地下室，之后自行离开。
且不论沈泽认为自己的实力保护他们二人绝不是问题，他就不信所谓‘十大不可思议’真能应验，且那恶灵这么巧，正好就藏在地下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