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试试她，你准备怎么做？”
“不着急，她刚刚才被你吓跑了，现在跟过去不是个好时机。”许萧摇摇头，看着桌上预制的三明治和沙拉，面露嫌弃：“你先把送的餐点吃了吧，我们去泡个温泉，等她放松了警惕再去。”
“泡温泉？”
“对啊，这里是温泉小镇诶，来这里不泡温泉，就像是吃牛肉面不放牛肉，老婆饼里没有老婆。”
“可老婆饼里确实没有老婆。”
“那你就说你气不气吧。”许萧忿忿地用小拳头捶了几下自己的手掌：“完全就是虚假宣传！”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沈泽沉吟了片刻，有些为难地看着少女。
“如此说来，泡温泉确实是来野狐山不得不品鉴的一环，可是你现在的状态，要怎么泡？”
“直接进去啊，虽然我的感官很迟钝，但也能分辨冷热，水流穿过我灵体的感觉，其实也是很奇妙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能离开香囊的范围很小，而我......也没办法把香囊送进女浴池里去。”
“哈？沈泽，你是了解我的，我根本就没必要进女浴池。”许萧歪了歪头：“男人有的东西我以前也有过，直接进男浴就好了。”
“......你有考虑过别的男性顾客的感受吗？”
“他们又看不见我。”
“那你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咱俩可是生死之交，而且你知道我曾是男人。”
许萧指了指沈泽，又指了指自己，一生一死，迫真的生死之交。
沈泽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少女一圈，看得后者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淡淡地回了一声：“好。”
他不再多言，对许萧抬了抬下巴，转身就走。
“诶，你不吃餐点吗？”
“没必要，我不饿。”
“真浪费啊，这有两份呢......可惜我吃不了，唉。”
许萧摇摇头，跟上走向浴池的沈泽。
住宿区离酒店自带的大浴池并不远，作为官方指定的酒店，它虽然餐点拉跨，但确实凸显了温泉小镇的特色，浴池根据大小环境主题不同，共分成了三十余个，每个都分男女。
现在还不到真正的旺季，想找一个没人的小型浴池并不困难，沈泽带着许萧径直走进一处名为‘竹林雅戏’的浴池，确认没人后，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的自助货架上整齐地摆着好几套深蓝色的男士浴袍和樱粉色的女士浴袍，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通道，通向男浴池和女浴池。
“你待会泡完，要换衣服吗？”
沈泽取下一件男浴袍，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许萧。
“呃，我也能换衣服吗？”
许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花边衬衣和短裙，眨了眨眼睛。
她也不是圣人，发现自己变成女鬼后，也曾偷偷摸摸在地下室想要探索异性的身体，可惜这套自带的初始装备就像焊在她身上了一样，根本脱不下来。
就连裙底的粉蝴蝶结花边胖次都一点拽不动，恶灵的触觉本就不敏感，更何论隔着一层布料，在多次尝试学习未果后，许萧只得放弃了对新知识的探索。
“理论上是可以的，恶灵是怨气的具象化，这衣服其实也是怨气，应是你生前所穿。”沈泽沉吟道：“如果你能熟练运用怨气，不仅能脱，应该还能随心变换其外观。”
“这么厉害！啊，可惜我现在已经没剩多少怨气给我嚯嚯练习了。”许萧眸子一亮，但又很快黯淡下去。
能随意变换外观的衣服听起来就很酷，这身裙装看着实在不太顺眼，要是能换皮肤，许萧一定给自己安排一身铠甲勇士外观。
“我稍微懂一点如何控制怨气，有空可以教教你，或许有用。”沈泽看着少女失落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真的？”
“自然。”
“那当然好啦，不过你居然还会控制怨气？”
“久病成良医，与怨气打交道久了，便也与它熟悉了不少。”沈泽走到一个带密码锁的储物柜前，停下脚步，瞥向少女：“现在我准备脱衣服，你要不要转过去？”
“有这个必要吗？”
出乎沈泽意料的，许萧不仅没有转身，反而没心没肺地跟了过来，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可不要被我现在的外表迷惑了啊，小老弟。”
嘿嘿，虽然我这副外貌可能长得不咋滴，但绝对是个女孩的样子，被女孩子盯着脱衣服，冷峻型男沈先生一张冷脸不知道还绷不绷得住？
沈泽看着少女嘴角的坏笑，微微颔首，突然抓住衣服的下摆，猛地向上掀开。
在许萧僵硬的笑容中，沈泽没有一点犹豫地脱掉了上衣，坦荡荡地将自己的上半身暴露在少女眼前。
“如何？”
沈泽眸光微沉，许萧三番五次强调自己是男人，他虽然愿意相信，但也想找个机会求证......
许萧，你若真曾是男人，看到男性的身体应该作何反应呢？
“啧，啧啧啧。”
少女突然咋了几声，抬手摸了摸近在眼前的沈泽的腹肌，恶灵的手是冰冷的，就像是一块冰坨子贴上了后者的肚子。
“穿着衣服挺瘦的，你居然还有腹肌？”
沈泽冷漠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低头看着兴致盎然的粉眸少女，无话可说。
“你这家伙......唉，我当年要是有这身材，就不会到死都是单身了。”许萧撇了撇小嘴，甚是羡慕：“这么好的条件修炼太上忘情，真是浪费，应该走双修之道嘛。”
“这是师父为我选的，最适合我的路子。”
沈泽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与许萧拉开距离。
“现在我要脱裤子了，你还要看吗？”
“看啊！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脸赢不了你，身材也赢不了你，但是......”
许萧贱兮兮地抬起小脑袋，看着沈泽，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还有一个地方，我说不定远远超过你，赶紧让我来验证一下......诶诶！”
少女期待的话语还未落，突然觉得身体一紧，原来是满脸黑线的沈泽抓住香囊把它从腰上取了下来，快步走到男浴池门口，将其抛了出去。
水蓝色的香囊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浴池岸边，可怜的许萧猝不及防之下，被香囊的距离限制无情地拽出了更衣室，跌坐在地上。
“砰——”
更衣室的门，在懵懵的少女面前重重关上。
“你......”
许萧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气鼓鼓地跳起来想要穿墙进去，却被香囊死死地锁在了门外。
“你脱个裤子还避着人，是不是没把哥们当哥们？小又不是你的错，至于这么气急败坏吗？很危险的啊，你要是把我扔水里了怎么办？我只是想看看，又不会嘲笑你，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随着一声闷响，少女面前更衣室的门又骤然打开，八块显眼的腹肌几乎怼到她脸上，围着浴巾的沈泽黑着脸出现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许萧。
“唔......”
第一次与沈泽见面时那种天敌般的压迫感又涌了上来，许萧害怕得肩膀颤了颤，悻悻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那啥，腹肌确实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