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滚烫的手指被她含在口中。
虽然不及上次吞进去的手臂那样又大又烫又粗，能把她的整张小嘴全部塞满，但手指这样小小的其实也很可爱，能获取怨气的同时也不会太难受。
不至于像上次，在把她塞满的同时狠狠喂食怨气，直接灌晕过去。
沈泽这次刻意用手指，不仅是因为这样可以与少女保持一定的距离，方便他另一只手的外科手术操作，也因为他是真的虚了，上次喂给许萧之后，现在想榨出一点怨气都十分困难。
怨气滋生的小腹丹田处，随着怨气被强行逼出而隐隐作痛。
“呜嗯~”
少女含着沈泽的手指，香舌在后者的指尖轻颤，发出一声可爱的呜咽。
明明是冰冷的怨气，但为什么从沈泽身体里滋生出来的，却感觉暖暖的。
从口腔涌入喉咙，再淌入腹中，好温暖，好安心，令人上瘾。
“接下来，会有点疼。”
沈泽轻声提醒着，同时将另一只凝聚了咒术的手指抚上许萧骇人的伤口。
“呜！”
好疼！
沈泽的手指滑过伤口，像是沾满了盐的刀在她身上割肉。
许萧疼得差点把含着的手指吐出来，沈泽早有预料，迅速用食指中指夹住她的舌头，让她无法退开。
“忍着点。”
沈泽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低吼，同时维持咒术和挤榨怨气，让他过负荷的身体情况进一步恶化，喉中泛起一股股甜腥。
“咳呜，疼......”
许萧躺在沈泽腿上，纤细的腰因剧痛反弓而起，脚背绷得笔直，小手抓着他的衣摆，几乎要将其撕烂。
沈泽的额头上冒出冷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膝上少女的颤抖，能看到她漂亮的粉色眸子中的痛苦。
少女的身影变得更加虚幻了，这是她将要维持不住形态的征兆。
“许萧，维持住意识，看着我的眼睛。”
她若是晕过去，就会被自动收回香囊里，手术也就无法继续进行了。
“呜——”
许萧的牙齿紧紧咬住沈泽的手指，剧痛中她难以控制自己的力度，尖尖的虎牙擦过男人的指腹，将其割破。
滚烫的血从伤口中涌出，许萧瞳孔一颤，感受着口腔中涌入的另一股温热，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赶紧想要弥补。
她用冰凉的舌头舔了舔沈泽手指上的伤口，以表达自己的歉意。
“别乱动。”
沈泽目光一凝，用大拇指轻轻敲了敲少女的下巴。
这种像是被小动物舔舐一样的感觉，让他的心头微微一颤，手上的咒术差点就维持不住了。
“呜......”
少女怯怯地看了沈泽一眼，涣散的粉眸又逐渐凝实，她不再舔舐，而是用舌头顶住手指上的伤口，不让血液再淌出来。
好烫，好奇怪的味道......这是她变成恶灵之后，第一次用舌头品尝到了什么。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泽瞥见少女不安的粉色眼睛，轻声安慰。
她的眼睛好像比刚才亮了一些，帮我处理伤口可以集中注意力吗？那......
“伤口，就继续拜托你了。”
给她找点事情做，分散她的注意力，或许能让她没那么疼，不至于真的晕过去涣散回香囊里。
“嗯。”
少女轻轻地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垂下，专注于对抗疼痛带来的眩晕，努力控制她的舌头。
沈泽的血仍不可避免地被少女吞入腹中，精疲力竭的两人此时都没有意识到，恶灵就算是在凝实态下，又怎么可能吃下除了怨气外的别的东西呢？
悬挂在沈泽腰间的水蓝色香囊又开始闪烁奇妙的光晕，波浪的花纹在其上流淌。
沈泽凝聚心神，指尖上传来的少女舌头冰冷柔软的触感带给他连续的异样的刺激，恰让他能保持清醒。
并拢在一起的手指像是锋利的手术刀，驱使着咒术将附着在许萧伤口上的外来怨气切除。
“嗯——啊，哈啊......”
随着沈泽手指的动作，许萧口中不时漏出轻微的呜咽，压在他手指伤口上的舌头暗暗用力，她在竭力忍耐着不要发出声音，以免影响沈泽的手术。
他的手指从少女的锁骨开始，抚过胸口，从两团柔软中穿过，经过紧致的小腹，最终在她纤细侧腰的最下方停止。
外来的怨气尽数消弭，许萧体内的黑暗自行涌动着，开始修复她的身体。
这是来自自然力的杂糅作用，也是野生恶灵形成的原因，暂没有咒术师能解释这股力量为何会出现，但早有心术不正之人模仿这股力量，研究出了人造恶灵的咒术。
许萧体内的怨气流失得太过严重，沈泽的手术虽然精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连着许萧的部分也一起祓除了，让少女的情况雪上加霜。
若不是他一直在喂她，可能她早已消失，回归幽冥。
“咳咳。”
沈泽将指尖的咒术停下，咳出两口鲜血，后脑像是被重锤敲击一样，传来阵阵疼痛与眩晕。
不，不要，要撑不住了。
沈泽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眼皮上像挂了铅摆，所能看到的世界也变得模糊不清。
“呜？”
许萧含着她的手指，疑惑地呜了一声，她也刚刚从手术的剧痛中回过神来，伤口自动修复的绵长痛楚此时仍在。
她看出沈泽的状态很不对劲，第一时间想要关心，却也昏昏沉沉不知道该怎么做。
“咳咳，许萧。”
不行，不能就这样晕过去，许萧的伤口修复还要一段时间，这期间怨气仍会流失，她体内的残余的怨气太少了，要是没有补充的的话......
刚刚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
沈泽紧咬牙关，突然抓住少女的肩膀，将自己的手指抽出。
“唔？”
在许萧疑惑的目光中，他掏出那枚古朴的铜钱，悬在自己面前。
“祛念，妄神，惑心。”
妖冶的犬兽在他的视界里骤然放大，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释放了咒术，目标是他自己。
“咳！”
脑后的巨锤再次落下，像是要把他的脖子砸断，脑海中无数根银针疯狂刺扎，他的瞳孔已经涣散。
听我说——
给她怨气，救救她。
“沈，沈泽？沈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