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提拉发现自己的视角有点低,几乎贴近地面,但是身体却很轻盈,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时间正值午夜,奥克兰德的大街上寂静无声。夜晚在这个世界是非常危险的,没有了太阳对邪灵的压制,各种奇异的怪物都会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幽冥界和现实世界的间隔也会变得越来越模糊,本来被困在幽冥界的幽冥恶灵也会在现世出现。
人类已经总结了很多恶魔出现的规律,只要遵守规律,基本上都能安全得迎接清晨的阳光。最重要得一条就是不要让自己陷入恐惧,人类恐惧的情绪是幽冥恶魔最大的土壤。
莎提拉已经通过商店街的玻璃幕墙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看来岛上湖面的一整套装置可以让自己化身琉璃降临到人类的城市。她借着夜色穿行在城市之中,掠过空气中呼喊的各色恶灵观察着这个社会。
“教堂,市政厅,工业区,居民区,富人区,还有外围地贫民窟,风格看起来是十七到十八世纪地欧洲。”
“虽然我现在是猫,但是我还是可以感觉到星黎殿的身体,也就是处于一心二用的状态。不知道选择奥克兰德的原因是什么,来这里是随机的吗?”
就在莎提拉打算先回到星黎殿的时候,一个下水道洞口传来了声音。
“仪式已经开始了,你们怎么才来啊。”
“不好意思啊,神官大人,现在的工厂为了效益居然不顾员工的的生命安全,强行为了出货让我们在夜晚开工,不上班就没有工钱啊。而且夜晚太危险了我们从居民区赶过来也不方便啊大人。”
“别废话了,快跟上来吧,仪式就要开始了。”
“真的有用吗会有用的吧神官大人,为了让妮娜进入奥克兰德大学,我们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了。”
神官停止了刻薄的态度,以一种虔诚的态度说着:“别说是大学的名额,信了主任何东西都能得到,你们也会摆脱原来的命运,前往真实的世界。”
三人的声音在地下越走越远,莎提拉想要跟上去搞清楚究竟什么仪式。大半夜的偷偷举行集会,还保证能改变命运获得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听起来就是个邪教啊。
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态,就算有危险自己也可以马上退回星黎殿。莎提拉不再犹豫,她把更多的精神力传输到猫的身上。
随着莎提拉的想象,猫的身体开始变形,她的前爪开始变成两根棍子,棍子后端出现了一个带轴承的支点。棍子的前端也开始形成了一个新的结构,正好能嵌入井盖的缝隙里。莎提拉把这个杠杆嵌入井盖里后腿一蹬,井盖就被撬了起来。
不知道魔女的力量是不是这样用的,自从用自己灵魂强行对抗身体的禁锢,莎提拉觉得自己对精神力的掌控越来越熟练了。在琉璃这只神奇的猫猫身上更是能实现人类身体做不到的各种能力。
“这可都是我自己的灵魂力量,这边世界的金手指和系统怎么还没发下来,回去后好好研究下那本魔法笔记吧,话说魔女的力量是这样用的吗?”
随着顺利进入地下水管道,眼前的路开始变得宽阔了起来,很快莎提拉便跟着三人进入了祭典的场地。这里是一个地下的岩洞,岩洞和地下水管道连接在一起。岩洞虽然很像是天然形成的,人工改造的痕迹却也不少。这个组织应该在这里活动很长时间了。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的华丽神官服的男人走上了中间的祭坛,他头上带着近乎半米的白色神帽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围了一圈,随着主持人道位,人群安静了下来。莎提拉躲在洞窟的一块岩壁上观察着这些集会者。从他们的穿着来看,各式各样的身份的人都有,年龄却大约都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非常感谢大家不顾危险的夜晚,来到我们我们真实教会的祭祀现场。”男人的声音机械而迷惑,莎提拉觉得有点像电子合成的像是用了变声器“我知道来到这里的人都很痛苦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人们的人生已经失去了希望。我告诉你们这是假的。”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虚假的,这个世界的神都是伪神,这个世界就是伪神为了对抗真神创造出来的囚笼。伪神门制造了这个囚笼,把我们这群可怜的灵魂困在了这个世界里受苦。但是我们的真神,真实造物主没有放弃我们,我们真实教派几千年来一直都在寻找反击的机会。只要足够的人信仰真实造物主,伟大的神就会注意到他的神国中有这么一小片土地被被伪神所占据。真神会降临在在这里,带我们走出绝望的世界前往充满幸福的天上神国。”
这个神官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狂热。
“现在仪式就要开始,我将亲自带领大家一起聆听真神的福音!”
只见,这个神官大手一挥,几个帽子比他低一节的神官一起把一台机器抬到了祭坛之上。
莎提拉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这台机器,因为它太怪了。这个玩意不仅奇怪而且有一些部位让莎提拉感到十分熟悉。
机器的下半部分是一堆铜管和气压阀门之类的东西组合在一起的,上半部分有着一堆血肉覆盖在铜管上,两根铜管连接着一个留着绿色透明液体的玻璃缸,玻璃钢下面有一些电线连着一个看起来非常粗糙的扬声器。
在玻璃钢的内部有一个被倒吊着的人类大脑,最怪异地是那摊血肉上升起了两个像是摄像头一样的眼睛,摄像头后面地机械臂十分灵活,像是孩子一样四处转动观察着这个世界。
“看看这巧夺天工的构造吧,这复杂迷人的机械结构,无与伦比的创造力,只有真实造物主才能在这个贫瘠的世界创造如此伟大的事物,这就是真实造物主带人间的代行体。”
神官跪在机器面前虔诚地举起双手:“伟大的真实造物主,请让信徒们聆听你的福音吧。”
机器开始冒出白烟,并且发出像蒸汽机一样的震动,然后发出了它在这世界上的福音。看到一群人对着这么怪的机器顶礼膜拜,莎提拉感觉怪异而恐怖,但是这个所谓的福音却让她差点发出声音。
“孩子成绩老不好多半是废了,想要清热解毒润肠通便,提高智商吗?用了这些蓝色小药丸,什么考试都不愁。别说是大学入学考试,直接让你的论文登上顶刊。”
说完,机器开始从某个洞口像生产线一样不断吐出像血肉组织一样的蓝色神药。
过了一会,机器好像累了,像一条狗喘着粗气停止了生产。
“快吃吧,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说完机器失去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