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安宫的朵雅姬得知自己平时最爱用的那一盏茶杯被一个仆从打碎之后,原本因为和踏雪姬对线后而不太好的心情自然也就变得更差了。
虽身为教皇,但因为实际也是教皇国的最高统治者,在权力的侵染下,教皇本应具备的怜爱慈悲之德早已被朵雅姬抛到了九霄云外。
或者说她很早开始就没有了这些东西。
故此,那仆从被她命人打得半残,然后直接扔出了宁安宫。
宫中其他人见此全都夹紧了尻子,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夜幕降临后,刚洗漱完准备上床就寝时,外界一阵微弱的爆炸声传入了朵雅姬的耳朵。
声音很微弱,但还是引起了朵雅姬的注意。
怎么回事?
朵雅姬下意识地来到窗口,向着外面望去。
不过因为窗户朝向问题,朵雅姬并没有看到外面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教皇陛下!”
过了一阵,一个仆从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大事不好了!”
仆从看着朵雅姬的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道:“监狱......圣安德烈监狱......有人劫狱!”
“劫狱?”
朵雅姬闻言大惊,她心里忽然间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是连忙追问:
“谁被劫走了?!是谁来劫的?!”
仆从闻言答道:
“典狱长来消息说,他们迅速排查后发现是踏雪姬被劫走了,但劫狱的人......他们没有抓到......对方应该是用了伪装,他们没有捕捉到那些人的踪迹。”
朵雅姬一听,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这着实把仆从吓得不清,半天不敢说话,只是默默低下头等朵雅姬发话。
朵雅姬看了一眼正紧张得“瑟瑟发抖”的仆从,开口道:
“你,去代我告诉文克里侯爵,让他即刻去搜捕踏雪姬还有救她走的那一伙人。”
“必须给我把她抓回来!”
“是!”
............
嗯......
朦朦胧胧中,踏雪姬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当她意识逐渐恢复之后,她发觉自己周身被柔软包围。
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陌生的天花板。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我明明记得......
如此这般想着,踏雪姬缓缓坐起身。
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
这大概是那两个“狱警”给自己所打药物的作用。
踏雪姬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变清醒一点。
随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房间,而且从到处都摆满了布娃娃的情况来看,大概是一个女孩的房间了。
在环视一周后,踏雪姬也发现自己身上被人换上了一身看起来有些小但十分干净的睡裙,左臂的断口还有腿上的伤口等也都被重新处理包扎过了。
看样子,自己这是真的被那两个“狱警”救出来了?
她还记得那两个狱警说是来就她的来着。
可,他们是谁呢?
为什么要来就她?
踏雪姬有些不解。
但现在这里并没有别人在,所以踏雪姬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声:
“噫?你醒了?”
踏雪姬闻声望去,只见房间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皮肤黝黑但身材看上去颇为姣好的女人。
来人正是崇顾姬。
“你是?”
踏雪姬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有些不知所措。
“我叫崇顾姬。”
崇顾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边。
“崇顾姬?”踏雪姬有些懵,“是你救我出来的?”
崇顾姬闻言看了一眼踏雪姬,然后一边附身用一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包药,一边把另一手上斟满水的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撕开药包,把药粉倒了进去。
“对,准确的说是我和我的几个同伴一起救你出来的。”
崇顾姬一边说着,一边把兑好的药递到踏雪姬面前。
踏雪姬并没有伸手接,只是看了药水一眼。
“放心吧,这是抗感染的药,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崇顾姬见对方这警惕的模样,不由得笑道。
“嗯......”
踏雪姬闻言,又看了几眼药水,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他一饮而尽,随后把空杯子递了回去。
嘶,真苦。
踏雪姬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在稍微缓了一阵,等口腔里苦涩的味道渐渐消散后,踏雪姬不解地低声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来救我?”
崇顾姬听到这问题,不由得笑了笑。
“踏雪姬阁下,其实严格来说是因为我们不能让你被朵雅姬教皇送上火刑台。”
踏雪姬闻言没有说话,而崇顾姬则是继续说道:
“不知道在你们北沙克-西里尔纳那边是否知道娜倍亚国内的事,就是如今的教皇,早就背弃了娜倍亚人真正的信仰。”
崇顾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凉。
“你说的应该是关于教皇的一些传言吧?略有耳闻。”
踏雪姬听到崇顾姬这么说,当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事早就传开了,更何况她都知道这传言是谁搞的......
不过她还是选择装成了一个对此有所耳闻的路人模样。
“是的。”
崇顾姬点点头。
“这几年里因为这些流言的影响,朵雅姬教皇的声誉已经变得岌岌可危,她的统治也因此开始有些根基不稳。”
“所以她急需要一场秀,一场审判异教徒的盛大表演来试图挽救重塑她作为的声誉,来表明她对娜倍亚信仰的忠诚。”
“所以会长推测,她会拿您开刀。”
崇顾姬顿了顿,“我们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听着崇顾姬的话,踏雪姬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崇顾姬。
因为信息量有些大。
不过倒不是说知道了朵雅姬要拿自己开刀作秀这些,而是踏雪姬从崇顾姬的话语中发觉他们似乎对朵雅姬的情况十分了解,并且对朵雅姬的作为持有鲜明的反对立场,而且,他们听起来还有自己的组织。
“会长?”
踏雪姬不由得问道。
“对,会长。”
崇顾姬见踏雪姬这么问,便回答道。
“娜倍亚民族复兴会的会长,赖非子。”崇顾姬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娜倍亚帝国时期,您那个时候也经常和贵族打交道,所以您可能听说过会长或者是知道会长的家族。”
赖非子?
听到这个名字,踏雪姬仔细回想了一阵。
她确实知道这个名字,那是元非子公爵的小儿子。
不过她本身和元非子公爵家族的交集不多,故而自然也没有见过赖非子,甚至说其实元非子公爵她也没打过几次交道。
只是单纯的知道有这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