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四人言语缺缺,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那两名女子向楚朝阳问话,楚朝阳自然就回了。
见三人聊的越来越开,苏纤纤眉头紧皱,总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便说道:“楚公子,你可还记得我给你的面具?”
“记得,怎么了?”
“带上吧。”
说实话,楚朝阳是很喜欢那副面具,但是一般情况哪有人总带着面具出门,那会很不舒服。
他也仅仅想在特殊情况下会戴上面具。
“我不戴,为什么要戴?”
苏纤纤紧咬银牙,这该死的男人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吗?
那两女的眼珠子都快挂他身上了,都没点自觉。
“云烟觉得苏姑娘小题大做,楚公子天人之姿,何须带着面具藏头露尾,况且车舆内就你我四人,有何见不得人?”
柳仙子名为柳云烟,方才介绍了自己,只是她旁边那名面戴黑纱的女子却是始终保持沉默。
很大胆的看着楚朝阳,盯着他的眼神极为火热。
苏纤纤不想节外生枝,万一真是柳家的人看上了楚朝阳,会影响她的计划。
这二人以画舫女子的身份能坐上官家的车,官家马车哪里是随便坐的,更别说其中一人还姓柳,要说和那柳家没什么关系,苏纤纤打死都不信。
在计划尚未完成之前,楚朝阳不能被其他的女的盯着;当然计划完成之后,也不行。
苏纤纤从楚朝阳怀中拿出白狐面具,不由他分说,强行戴在他脸上。
楚朝阳刚想拒绝,却感觉脸上一股凉意传来,让他思绪都清冷几分。
此刻,他再看向苏纤纤,只觉得苏纤纤之前更加好看,有种说不出的情绪,让他觉得没必要反抗苏纤纤的话语。
“朝阳,听话。”苏纤纤抚摸着他的下颚,将他拉了过来,枕在自己肩上。
紧紧搂着他,轻声说道:“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到了都城。”
苏纤纤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伴随着少女幽暗的体香,楚朝阳没有挣扎,沉沉睡去。
这时,苏纤纤才回过头看着那两人说道:“楚公子是我未婚夫婿,你们二人总是盯着不放,是否有些无礼了?”
那面戴黑纱的女子笑道:“苏姑娘好手段,居然还会这种术法,若是未婚夫婿,为何不尽早说出,偏偏要这时候说?”
“他不知道而已。”
“依我看,你不是怕他不知,而是是怕他不认吧?”
“你我萍水相逢,望二位莫要为难我们。”
“我何曾为难你了?倒是苏姑娘处处提防于我,我本无意与你交恶。”
那女子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我方才想起来了,我与楚家长女有旧,数年未曾与她见面,甚是怀念,他日定当前往楚府,登门拜访。”
她说出来的话如此坚定,不容否决,已是让苏纤纤大感不安。
这下是真惹上人家了。
中州都城楚家,此刻正紧锣密鼓的打理布置,只为迎接楚朝阳回归。
今日卯时,楚云袖回到了楚家,知道楚南在休息,没有打扰他,只是吩咐下人打了盆水,简单的洗漱一番。
“大小姐,已经是过了辰时,您尚未进食,该用早膳了。”陈姨在一旁贴心说道:“一路上舟车劳累,您应该歇息一下。”
“不了,小弟的事情要紧,不用担心我。”
楚云袖眉间隐隐有些倦意,但手上的活没有丝毫停留,她要赶在楚朝阳回来之前打点好一切。
“爹爹醒了吗?”
“已经在前厅处理要事。”
楚云绣:“那苏家的人呢?该到了吧?”
“回小姐,苏府的苏公子已于日前进了京,正在落玉轩住着。”
“好生招待,莫要落了我们楚家的门面。”
“是,小姐。”
“那沛阳府尹的文书,可到了?”
“还未曾收到。”
“怎么这么慢?按理来说今天就应该到了。”
“驿站间的传文是要些时间,小姐不妨再等等。”
“倒是我急了些。”楚云袖叹气,终究没稳住心里的那根针。
“走吧,我们先去见见爹爹。”
楚云袖起身,走出房间,陈姨跟随其后半步,将房门带上。
“陈姨,你入我府多久了?”
“小姐,老奴有幸承蒙老爷厚爱,入楚府十年有余。”
“十年。”楚云袖点点头,说道:“十年了,陈姨,人心都是肉长的,过往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陈姨闻言,身形微颤,回道:“多谢小姐。”
“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若是连我们楚家都护不住你,那我们楚家也没必要在这世上混了。”
半晌,陈姨只是一味跟在她身后,并不出声。
见陈姨仍不说话,楚云袖也不打哑谜:“陈姨,你在帮谁做事?我们从西州回来这事鲜有人知,除了你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人。”
陈姨仍是闭着嘴,不愿作答。
“唉…陈姨,你会害我吗?”
“不会!唯有此事绝无可能,老奴万死都不敢有祸害小姐之心。”
“可我差点就死了,若不是他在我身边。”
陈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有些话她不能说,只能用行动来回答楚云袖。
“罢了,我也不追问于你,只是你要记住,不要做出对不起我们楚家的事就行。”
“是,小姐。”
陈姨依旧跪着,不敢看向楚云袖。
看着年过半百的陈姨,楚云袖心有不忍,而且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心中也有了很深的感情。
陈姨的心术不比她弱,很多时候她需要和陈姨商量一些决策,既然她不愿意说,想来是面临着有楚家也没办法面对的困境。
“陈姨,起来吧,你做过权衡,我信你,我也希望你能对得起我这份信任。”
陈姨磕了三个头,这才起了身,两人之间无需多言,多年来合作的默契让她们仅需要一个动作就知道彼此的心思。
楚云袖走进了大厅。
楚南见到楚云袖的那刻,斑白的须发似乎都有的色彩,笑着:“好闺女,你总算回来了。”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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