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柳倾城就倾心于楚朝阳了呢,楚云袖不懂,也不清楚。
两人从小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嬉戏玩闹,她就如同一个旁观者。
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也不插足其中,也没有出声阻止。
现在想来,如果当时她横插一脚,是不是会让历史不再重演?
“楚姐姐,可在想些什么?”柳倾城坐在她对面,伸出右手撑住额头,神情悠然。
“没想什么,也想不了什么。”楚云袖不想和柳倾城谈没有营养的事。
“楚家着这些天可还好?”柳倾城很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想看看楚云袖的反应。
“明知故问。”楚家情况比较严峻,被打压的很惨,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柳倾城。
“我可是为了你们好,楚家太大了,太引人注目,还是小点比较让人省心。”柳倾城笑道:“楚姐姐,要相信我,句句属实。”
“打压我楚家,还说是为了我好,也只有你才能这么无耻。”楚云袖声音冷淡,有些陌生。
“哼。”柳倾城也不在意,反正她说什么楚云袖都是听不进去。
此刻,她正仔细打量着楚云袖的闺房。
刚进门的时候她就在观察着楚云袖的房间,很是好奇。
她想看看这几年来,楚云袖的喜好是否有变化。
随眼扫过,手下是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上面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
不远处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
素绢上还写了着个字,但是很凌乱,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柳倾城笑了笑,看来执笔之人心有解不开的郁结。
只是这个人现在就坐在她对面,面相上看起来很平静。
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
视线穿过璎珞穿成的的珠帘,那一边是寝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
整个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
“楚姐姐的房间还是和过去一样,当年还记得楚哥哥不小心将那张台子上的墨给打翻了,没少挨你的骂。”柳倾城指着靠近门口的那张桌子,特意用手比划了两下。
随后她侧过头,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她说道:“其实那是我打翻的,本来想偷偷藏在这里,结果还是被楚哥哥逮到了,不想出门的时候,撞到了桌角,打翻了那瓶子,然后楚哥哥就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这时的柳倾城看着有点俏皮,没有丝毫方才那帝王的气势。
楚云袖知道那件事,当时她没少埋汰楚朝阳,但楚朝阳总是嘿嘿笑着,不说其他的话,一个劲的道歉。
“都过去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楚云袖依旧闭着眼,毫无表情,她也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情感。
“是啊,都过去了,你还是你,我已不再是我了。”柳倾城叹道,“人间沧桑,谁又能知道以后又会如何。”
“命数自有定论,妄谈到最后只会是一场空。”
“我就想要他陪我一辈子,这也是妄想?”
“他的路已被定好,你锁不住,也困不牢。”
“他的路?笑话!”柳倾城冷着脸,眸光深邃,神情严肃,“他只是走着一条最为艰苦的路,世上人皆以为他已飞黄腾达,孰不知他要面对的是什么。”
楚云袖大感疑惑,柳倾城像是知道的很多事情。
她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们多一点。”柳倾城伸出食指和拇指,稍作比划,笑容有点诡异,“你想知道吗?”
“告诉我!”事关楚朝阳,楚云袖不可能坐视不管,她神情急切,不再像之前那样沉稳。
“好。”柳倾城笑得神秘莫测,她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推至楚云袖眼前,轻声说道:“拿好这个,给他服下。”
“这是什么?”楚云袖顿时心生警惕,秀眉紧蹙,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醉仙散,无色无味,入水即溶,就算是归元境修士也能瞬间瘫软,灵气消散,数日不见得恢复。”
“你要我把这个给他喝?”
“是的,别人给的东西他不会吃,但你给的,他不会犹豫。”
楚云袖震怒,拍着桌子吼道:“你怎么如此卑鄙!”
“这是唯一能救的他的手段,不要再让他走下去了,你将他交与我,我会保护好他,此生无忧。”柳倾城眼中闪过一丝忧色,“我也不愿如此,但我也只有这种办法。”
“叫你身后的人护着他呀!你不是有很深厚的背景吗?你不是短短几年就抢了中州的江山吗?还有什么是你办不到的?”
柳倾城摇摇头,苦笑道:“有的人都在盼着他崛起,有的人在盼着他死,你我都不过是最卑微的粉尘,奈何不了他们。”
“谁要他死?是天机子吗?”楚云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机子,正是因为他,楚朝阳才会踏上流云宗。
“我就知道是他!他想以朝阳为引,扶持西州上位,夺你中州之主的位置!你看不明白吗?”
柳倾城没有看盛怒中的楚云袖,自顾自的说道:“上古有个玄天门的远古宗门,门下分为天机山一脉和鬼谷峰一脉,皆以拯救苍生为己任,门内高手众多,就连幕天境也不过是门内杂役,宗门盛极一时,无人敢与其撄锋。”
“后来发生了点事,那段历史神秘抹去,查无踪影,玄机门被打的崩碎,不止是玄机门,几乎上古所有势力都被强势灭门,玄机门残余的门人为了自保,纷纷隐世不再出山,可有一部分依旧在暗中行动。”
“你想说什么?”楚云袖不明所以,她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个。
“我只不过是自言自语,你当做没听到就好。”柳倾城闷闷的喝了一口茶,很苦,苦的皱起了眉。
柳倾城继续说道:“修炼之人讲究红尘炼心,论一个入世和出世,而我不想要楚哥哥出去了,那条路太苦,就在真为他准备的住处中呆着便好。”
“故弄玄虚!不要打哑谜,告诉我真相!”
“真相有那么重要吗?做一个红尘中的凡人,继续逍遥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就是不愿意说是吗?”
“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你承受不住。”柳倾城铁了心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无论楚云袖做出什么举动,她都闭口不言。
“你为何要站出来做中州的天子?”
“夺这天下。”
“只是如此?”楚云袖不信,事情没这么简单。
柳倾城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讲出来。
“这都要瞒着我?”楚云袖继续追问,只有了解更多内情,才知道如何应对未知的事情。
“唉。”柳倾城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是为了皇器。”
“皇器,那是什么?”
“上古的神秘器具,被分为数份,分散在九州各处,其余的我也不清楚。”
“你收集那东西干嘛?”
“我觉得它能帮助楚哥哥,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会去做。”柳倾城说道,“有些问题涉及过深,我也不甚了解,你问了也白问。”
“你背后的人是谁?”楚云袖见问不出想要的答案,她只能一步步探索。
“是河渊界的人,他们来自一处崩碎的神秘地域。”柳倾城不想让楚云袖问太多,“楚姐姐不要探索了,我知道你给左丞相暗中送了不少东西,答应我的要求,这些我都当做没看到。”
楚云袖看着药粉沉默良久,神情变化无常,很是挣扎。
“好,我答应你。”楚云袖似乎下定了决心,眼中有团看不见的黑色火焰,越烧越烈。
他像是做下了某种决定,咬牙道:“可我不敢保证能控住小弟,你还有什么能锁住他的物件吗?”
“你答应了?”柳倾城没想到楚云袖居然答应的这么快,有点吃惊,这和她之前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嗯,答应了。”楚云袖又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
柳倾城盯着她看了又看,想看出些什么。
但是楚云袖闭着眼睛,没有给她任何能看出来的信息。
“行,我会让柳画给你送过来。”柳倾城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在他们达成协议的同时,又三道身影摸进了楚府内。
其中的一位少年探索了一下方位,随手控住一个楚府的下人问道:“告诉我,楚朝阳在哪里?”
“大…大人饶命!”下人被吓破了胆,浑身颤抖,不敢乱动。
“快说!”少年有点不耐烦,语气加重了些。
“少,少爷在偏房。”那下人被吓的不轻,老老实实交代了楚朝阳的位置。
“带路。”少年的话简短有力,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是,是。”被抓住的下人带着他去了楚朝阳所在的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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