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重说家里很大,也有客房,让她们不要走了。
盛情难却,冷若雪推脱了一番,还是没有走的。
客房很大,本来是准备了两间的,冷风谣却说一间就够了。
冷风谣和她说,客房很大,一间就够了,而且她们作为客人,还是不要麻烦人较好。
她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入夜,两人才来到了客房。
客房宽阔,却也很简朴,只有两张床和一张方桌,木制的方桌立在房间的中间,方桌上摆了一盏烛灯,烛光昏暗,摇摇欲坠的。
两张床分别位于房间的两次,上面摆放着白色被褥,有一张床看样子是今天才搬来的。
房间很大,两张床也隔得很远。
冷风谣有些不满意,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索性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大概是梦,冷风谣睡得很不安稳。
梦很真实,发生了许多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她不知道是哪里,只听见有人对她说,“仙人,也是可以杀死的。”
她很惊讶,为什么自己会想要杀死仙人。
梦却不受控制的继续下去了,也解开了她的疑惑。
桃花山,看上去是陪伴她长大的那座山。
漫天的火光让她有些认得不是很真切了,她只依稀认得那熟悉的石桌,和那已经成为灰烬的木房。
石桌就在她的身边,她伸手,冰冷的触感瞬间通过指尖刺激着她的神经。
“不是梦?”
师父同她说过,梦中是没有感觉的,但这冰冷的触感也不是假的。
她有些慌乱,忙向那已经成为灰烬的木屋跑去。
木屑化为满天灰飞,逆着她飘扬着。
她忙喊“师父!”却没有得到回答。
往常,无论何时,自己只要喊上一声师父,无论那人在干什么,都是会回应自己的。
心如乱麻,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机械般的拨开那堆灰烬。
脑袋已是一片空白,就连呼吸都已经忘却了。
“师父,你在哪?”
“师父!”
声音沙哑,喉咙间的痛觉十分真实,无不刺激着她的神经。
“师父,师父。”近乎已经是气音了带着哭腔,她依旧不肯放弃。
“师父,师父。。。冷若雪,你在哪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从眼角滑落。
她承认自己大概是有些不轨的心思的,但是她也只想独自占有师父,却从未想要了她的命啊。
忽然,一个身躯出现了她的面前。
熟悉的面貌,只是此刻已经没了生息,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她的面前。
胸口插着一柄泛着紫色光芒的匕首,眼角挂着泪,却面带着笑,似乎是释然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自己的师父是个仙人,这世上根本就没人可以伤害的了她。
忽然,一个怪异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仙人,也是可以杀死的。”
她不敢相信,又想去扶起自己的师父,却不如何时自己的手上却沾满了血液。
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般。
她想要发泄,却听到一阵极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风谣?”
声音耳熟,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面带担忧的人正坐在自己的身边。
她醒了,刚刚的一切似乎只是个梦境。
梦醒,她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不由得抱了上去。
“师父。”她有些后怕,贴着自己师父的脸,似乎是有些撒娇的。
“做噩梦了?”
听到关切的话语,她鼻尖有些发酸,哽咽了一下才,“嗯”了一声。
往常,冷风谣是不会做噩梦的,大概是之前一直困在山中,没见过什么事情吧。
如今出了山,兴许是受了点刺激,才会做噩梦。
冷若雪拍了拍冷风谣的后背,轻声道,“没事了,师父一直都在。”
她轻轻拍着冷风谣的后背,才发觉对方呼吸已经平静了下来,是睡着了。
她将冷风谣轻放在床上,本想离开,看着那被紧握着的手,她知道今天晚上又是个不眠夜了。
翌日,李德重便向她们告别了。
李德重说圣上来了旨意,封他为平北将军,让他去荡平北边叛乱。
本该还可以再等些时日的,但临行之前,他还想去看看陈二牛。
匆忙的就向二人告别了。
李德重一走,冷若雪也不好自处,本想着也离开这里的,却又被李德重的夫人给拦下了。
她说,“仙人若是离开了,我该如何向郎君交差?”
看她似乎还有些为难,又说,“仙人若是嫌弃,我将主房腾出,让仙人居住可好?”
说来说去,饶是像冷若雪那般的厚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最终还是应了下来,不过二人依旧是住在客房罢了。
她可没有真厚脸皮把主人赶到客房去。
李德重一走,三人只见的话也逐渐密了起来。
她才知道,这妇人名叫萧雅婷,是萧家的长女。
冷若雪有些感叹,萧姓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啊,前世中萧姓可是网文大姓。
一晃眼,又是三年过去了。
几次想要离开李德重的家,都没有成功。
不只是萧雅婷劝,那两个有些大了的孩子也在劝。
她有些过意不去,似乎是被萧雅婷看透了心思。
那妇人又说,“仙人无需觉得过意不去,毕竟这里成为仙府,可是常人无法企及的事情。”
说来说去,见是没什么效果又说道,“依依和洛儿还希望仙人能教导一二,若是有了仙缘那最好不过了。”
萧雅婷说这话时,捂着嘴笑盈盈的,似乎是占了很大便宜一般。
冷若雪无奈,本想答应的,却听冷风谣说,“多谢夫人好意,那这两个孩子就交给我吧。”
冷风谣不想让师父难堪,也不想别人过密的与师父接触。
相处久了,若是有了感情,那是万般不好的。
不仅自己不愿看到,更不愿的是。。。
凡人寿短,若是真产生了感情,某一天寿元耗尽,师父是会伤心的。
虽不知自己为何也是长寿,但只要能陪在师父的身边,就是好的。
这李府一呆,又是三年。
第三年开春,李母去世,因李德重劳苦功高,皇帝特赐大葬。
但北方军情紧急,李德重没能回来参加葬礼。
葬礼当晚,冷若雪生了一场病病的极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