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德重驻守在北疆的一个城子中,边疆城墙坚固,约有两丈之高。
黑色玄铁镀成的城墙边围绕着一条最宽处约六十丈的护城河,河水清澈却又望不见底。
河水通透如琉璃一般,安静的护在城墙的四周。
城池很大,听李德重说,这里是白云城,是护在大乾边境的城池之一。
如今城百里之外有贼寇与反贼联合驻扎,两军联合,约莫有三十万人之多,对这白云城虎视眈眈。
而这白云城看似坚固,守城将士却不足十万之人。
白云城很大,却是百姓为多,听了城池被贼寇围剿,城中百姓每日提心吊胆,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
百姓乱了,军心也就不稳定了,为了稳固民心,李德重用了许多手段,却都是徒劳无功。
如今,军饷不足,他也曾想朝廷上书,却一直都没等到军饷,军事饥饿,军心又是不稳定的。
李德重心事重重,终于是看到了一些希望,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仙人来了。
却没想,仙人一来,就劝他造反。
他不解,也不愿意。
却又听仙人说,如今王朝气数已尽,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他又不愿相信,他想要成为那个为王朝续命的那个人。
他说,让仙人助他。
仙人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我只愿护得这城中百姓的安全,其余的,便是你的选择了。”
听了仙人的话,他终于是放声大笑了起来,这些日子压着他的气终于也是发泄了出来 他才说,“如此便好,如此便劳烦仙人了!”
说罢,他有邀请仙人去那将军府,仙人摇了摇头,拒绝了。
仙人说,想去那敌军驻扎的地方看一看,他本想阻拦,却又想到对方身为仙人,该是刀枪不入的。
是夜,北方边境空中多是风沙满天,入了夜,冷若雪驻扎在城墙外边,躺坐在小木房前,本想抬头赏月的,却被风沙迷了眼。
冷风谣给她摇着木椅,察觉到师父脸上有些不悦,猜到了对方的想法,才道,“师尊素来喜欢赏月,为何不去那城墙上一观?”
冷若雪摇了摇头,略做一副深沉模样道,“徒儿唉,你还是太年轻了。”
看对方如此模样,冷风谣就知道她说不出什么豪华了。
果然,冷若雪的话再一次传入她耳中,“成年人的生活哪有简单那么一说,我今天拒绝了那李德重,现在再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说了那么多,却只是为了面子二字。
她又不解,晃动着手中的木椅,木椅有些老旧,发出了吱呀的声响,才问到,“师尊为何不直接出手灭了那贼军?”
冷风谣依旧是深沉模样,说来说去,不过离不开“天意”二字。
她知道,师父是没有说实话的,但师父不愿说,她便不继续问下去了。
她本想再开口,却被对方打断了。
冷若雪透过风沙,望不见那月亮。
平日里,她望月时,是会思家的,今日看不见,便有些烦躁了。
风沙不仅呛眼,而且入了口鼻之中也是不舒服的。
但她是仙人,这些是干扰不到她的,只是冷风谣呆在这外面,总归是有些不好的。
她才说道,“风谣,你且先回屋里休息吧,我躺一会也进去了。”
她说,冷风谣又不肯,她好说歹说,对方才勉强答应了。
见冷风谣进了房间,她才从木椅上站了起身,向着那贼军驻扎的方向望去,她终于是记得起那李德重的名字是从哪里听到的了。
不只是陈二牛的记忆中,更是。。。
更是她的记忆中,那原作中所一笔带过的悲惨将军。
她轻轻一跃,便是入了云霄,没有传说中的腾云驾雾,也没有什么耀眼的特效,只是伫立在云端,抬头,望着倾洒清辉的明月,看装饰在夜幕之中散发着萤火般微光的流星。
看久了,便向着那贼军驻扎的方向飞去,身影如飒踏流星,眨眼之间,便到了贼军的正上方。
冷风谣出了房门,看着那空荡的木椅,虽然早就猜的出师父要离开一阵子了,但看到时,心中却也是落寞。
那掩在青色衣袖下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木椅的一端。
木椅有些发了冷,她知道师父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她似乎有了感觉,抬头才看见那青衣身影在上方翩然飞来,她本想去问师父去做了什么,但想了想,却是没能说出口的。
只是轻轻说了声,“师父回来啦。”
冷若雪表情有些不自然,连忙到,“师尊我心有好奇,便去了那贼军驻扎的地方看了看。”
她看得出冷风谣是伤心的,心中着急,又想安慰她的。
见自己师父居然慌张了,冷风谣心中才缓和了许多,又说,“师尊去了哪里又无需和我说。”
听着冷风谣说得,她总觉得对方有些阴阳怪气,又连忙安慰。
安慰来安慰去的,总算是将冷风谣安慰好了 两人才进了木房,吹灭了烛火。
如房间那般安静不同的是,贼军大营中,那反贼领袖的男子脸上余惊未定。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那蒙面的青衣少女身影如雀,在人群中翩然起舞。
一枝枯木,似如绝世宝剑一般,锋利 的刺入了军营中每一个反贼的身上。
那少女似乎又不愿沾染人命,重伤了反贼中的人才来到她的身边。
青色面纱上漏出的墨色眸子平静如水,却又是十分灵动的,睫毛很长,跟着眼帘的眨动,无时无刻的勾着他的心。
仅仅是看着对方的眼睛,他便动了心。
少女如谪仙临世,站在他的面前,背着月光。
这一刻,风沙似乎都散了去,月光皎洁,却是映在她的身后,存留风沙也映着月光,又如一颗颗明星一般,漂浮在她的身边。
少女手执枯木,对着瘫坐在地上的他,声音清冷道,“你便是反军头领,张寰宇?”
血液顺着枯木滴落,他喉间一梗,连忙点了点头。
对方却将手中那染血的枯木扔在他的身边,枯木擦破了他的脸颊,击穿了他脑后的石头地面,就这样伫立在他耳边。
“很好,果然是你。”
少女眸光闪闪,身边寒意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