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视角)
加拉赫之名,代表着守护与征服。当然,这一解释来自于圣女伊兰娜,在此之前这个姓氏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姓氏而已。
不过毫无疑问的是,即使那位“剑圣”寿终正寝后,这一家族依旧善产战将,这一家子便几乎占有着整个教宗国四分之一的将领份额,其驻地被分配在整个教宗的北大门,在曾经魔物大举入侵时,拱卫圣城。
这样的地理位置,在当初也方便了他趁机北逃,来到北地。
......
那是一个雨夜。
若是如此说来,这种天气在南边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准确来说,当时环绕整个驻地的,是一个持续了三天的血雨异象。
整个城邦都被这个异象所震慑,居然一度陷入到恐慌之中,产生了各式各样的骚乱。
当时的教皇当机立断,下令封锁消息,因为他知道因前代教皇的错误,他们犯下了大错;
当时的自己抱着已经魔化了的“恒常”之剑,向北逃离一路弑杀了许多曾经的伙伴。因为他知道自己变成了家族的弃子,这群所谓的同伴最终只会变成一个又一个的帮凶。
【教会围杀了“圣人”。】
这样的罪名,足以让整个西大陆的信徒们围攻教宗国,迫使教宗的威信彻底扫地。
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教宗——王国的宗藩关系将彻底崩解,整个西大陆将永无宁日。
圣人,这个名号在西大陆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被冠以的称号。
只有对整个世界有大贡献、或是天生即具有自然所给予他拯救世界之命的天命之人,才会被神明所认可,下旨教会供奉。
很不幸的是,上代的圣人是天命之人,并且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被告知。这位天命之人又不知为何成为了堕落于黑暗之中的魔女。
更不幸的是,上上代教皇为了应对魔女乱政的问题,
开启了魔女狩猎。
是的,魔女诞生于天地之中,大多独行于世间,不乏有魔女因为一时兴起而参与政事——她们强大的力量与天真的性子一旦参与国事,最终就会导致许多国家的骚乱扩大、战争死伤加剧。
当然...也包括乱嗣。
哪怕是到现在,西大陆东南的那个庞大帝国,依旧由魔女的血脉把持朝政。
偏偏在这个魔女被人嫌狗厌的时候,天命之人组建了“家”。
让每一位流离失所且心地善良之人有了喘息之地,而满足该条件会到“家”中的,大多数都是魔女,是的,天真而强大、与同胞团结这成为了“家”最初的定义。
当时,凡是能抓到魔女,就能够职升一级。早就被升官发财而洗脑的底层人员,自然而然的盯上了“家”的存在,并上报给了教皇。
于是,在好大喜功的教皇手下,一场鸿门宴就此形成。
毫无疑问,就算是强大的天命之人,在面对诸多强者的围攻下,也只有被抓住的命运。
魔女代表着此世的某种规则,这也就意味着寻常的方法是杀不死她们的,对于强大的她来说尤是如此。
所以他们用“杜兰德尔”吸干了她的魔力与大部分精神力,再通过没日没夜的拷问折磨破环她的心智,最终夺走了结晶,并将其销毁。
仍有生机的魔女躯体则被严密的拘束起来后,封印在圣城的地底...
见过的档案记载,名不见传的自己突然被受命进行堵截战,并在最后的鸿门宴中,成为了给魔女最后一击的英雄。
至于真相...
但可以肯定的是,天命的惩罚来到了——前代教皇死于疾病,离世前痛苦万分;部分参与的强者,他们的领地爆发叛乱,最终死于背叛;有的实力锐减,活的和狗一样;有的惨遭封印,不再参与世事。
浩浩荡荡的魔女狩猎,最终终于两败俱伤。
而曾被赶鸭子上架的自己,则惶惶如丧家之犬,龟缩在小镇的教会里。
一连数年,心如死灰,害怕诅咒找到自己。
但...似乎并没有什么诅咒。
直到在一天清晨,自己打开门,看见了在门口已经有些被冻僵了的孩子。
连忙把她抱进屋,好好地捂了好一阵,才终于救活过来。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个孩子的睡颜,惶惶不可终日的我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宁。
留下她,抚养她...
可诅咒迟早会降临,我要赶在自己死掉之前,让她成为一名修女,以此养家糊口,好好活下去。
我要尽量的严厉,哪怕让她讨厌我...
我要给她足够的教育,让她快点通过考核...
我要...
但是,最可怕的事情到来了。
因为一时疏忽,我亲眼看见被自己视为亲女儿的白栀,体内居然出现了魔女结晶。
在被自己注以厚望的考核——当晚。
我忘了,魔女的力量是会“转生”的。
滴答——冬日之中北地,下雨了。对于这个异象,倒在椅子上的艾德里无法控制地叹了口气,曾经见识过白栀内心的他知道这雨的来处。
而产生雨的原因。
那就是当年那个魔女的权能。
如今,自然会成为白栀的权能。
那是一种名叫“梦”的权能。
具象化,是这样权能的典型表现。
白栀的内心没有一刻是不在下雨的,这里下雨也就意味着...少女已经渐渐苏醒,想要看看这里。
艾德里挣扎着站起身,一副若无旁事的样子看向天空,装出了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那雨似乎确认了自己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也就这样的离开了。
好啊,这样的话...
老人的眼睛瞟向一旁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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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维特费力的将莉娜从一群触手的残骸中拉出,拍了拍少女身上的黏液。
当远处的雷霆打响时,那只该死的黑猫总算停止对她的监视,消失在阴影中。
少女花了好一阵功夫用于挣脱那些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这才勉强从那个椅子上移开。
愉快地将那个椅子砸了个粉碎后,芬维特连忙跑来救出了被塞到某处地道里的莉娜——
失去黑雾的干扰后,整个诺拉镇的生命气息尽收她的眼前,将自己这个笨蛋徒弟救出简直轻而易举。
“那个触手怪的精神力干扰终究还是影响到她了吗...”
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金发少女,芬维特如此判断到。
不过没什么大事就好。她心底想着,接近莉娜想要将对方拉起来。
然而...
“唔呀?!”莉娜突然睁开双眼,把俯下身子的芬维特吓了一跳。
‘这个声音,是师父吧...’
真是奇怪的梦,居然看到安娜和白栀亲上了...
她们明明都算是我的妹妹才对,为什么我会难受?
心中的牢骚喋喋不休,莉娜转头看向芬维特的方向。
嗯?
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望着自己的灰发美少女,莉娜又双陷入了沉思。
起猛了,看见自己师父变成美少女了。
?
只见灰发少女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但配合上有些成熟但还是熟悉无比的脸,莉娜清楚:这是要砸人的前兆。
砰!
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