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小家伙？”封清清餐厅三楼的茶语屋柜台里，梳着有些湿的斜刘海，见沈河枫来了，本想迎上去的，可看见小孩又瞬间往回退。
沈河枫见她明明穿着一身黑，虽然蓬松的外套让她比上次更日常化，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高冷到不行。没想到居然会表现出这么小女生的一面。
便把暖暖往前推，故意逗着她：“你怕暖暖？”
而暖暖配合地睁大眼睛，双手做利爪状，张大嘴装着可爱，同时不停扫视着奶茶店的环境。
木制桌椅在暖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温暖而简单。角落还有些可爱的装饰和气球，中间还有一个木制的大书柜将空间分割开。
“不是，只是觉得，觉得……”
“小孩难对付？”
封清清点点头，湿掉的刘海儿黏在额头上几根，眼睛盯着地，右手伸向左胳膊。可外套太厚，刚抓住又被撑开。
“也是，刚18岁，算是个大小孩。”
“你多大？”封清清好歹也是个成年人，被当小孩多少有些埋怨。
“我？我12月24生的，也是18岁。”
“平安夜出生啊，那你这寓意还挺好。”封清清说着，见两人坐到奶茶店的椅子上，也开始在柜台里忙活起来。
沈河枫还没正式入职，他现在是客人，而且还有个小孩，自己得树立个好大人的形象。
“寓意再好，也不如生活上的好。”
说到这，沈河枫发现暖暖瞪大眼看向自己，便摸了摸她的短发：“朋友只顾着送苹果，根本不记得我的生日。当然，他们也没义务送我什么，但那时小嘛，就是有点伤心。”
封清清觉得气氛有些沉默，又安慰道：“那总该收到苹果吧。”
“没，小学认识个朋友，初中时说是要送我来着，但我脑子一抽，直接拒绝了。高中时候，当时喜欢的人送我一个，可被旁人抢走，然后扔了。”
沈河枫的表情并没有一丝落寞，反而很平静，因为他刚刚听见外面有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那逐渐远去的步伐，不像下楼那样把全身体重都压上去，而是在平稳地渐渐远离。
“安冉是去厕所了吧。”他喃喃自语道。
“枫哥。”
暖暖的手绕过沈河枫的头，伸手摸着他不大的脑袋：“我下次送你苹果。”
沈河枫没想到自己几十岁的灵魂，居然会被一个和自己坐姿差不多高的小丫头安慰，就算别人不知道，他心里也能察觉到些许羞耻，脸不由得有点红。
这小姑娘虽说年龄小，在母亲面前总掩饰自己，但本性善良，知道别人伤心就会想办法做点事。
“暖暖，你手还疼不……”
“嗨、嗨，你当着我的面和一个小学生做这些事，不怕我报警？”封清清提着两杯奶茶走过来，打掉了某个萝莉控的手。
她见沈河枫带个小孩子来，觉得是个脑子聪明、又温柔细心的正常人，没想到居然是萝莉控：“我叫你来是让你看看对那个倾诉角满意不，你怎么带个小孩？”
暖暖很听话的往里坐了坐，给封清清腾出一个空位。
“这是我们辅导员的孩子，叫暖暖。”
沈河枫又面朝暖暖：“暖暖，她是封清清，和我是……额，清清，咱俩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
“哈？”
“枫哥，那天那位姐姐是谁啊？”
沈河枫彻底傻了，他不知道这个封清清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只是未来的一位临时领导而已，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怎么，你们男的那么问，不就是想听见这句话？”封清清一手托着下巴，斜刘海搭在指甲上，眼睫毛不停眨动，目光好似看穿了沈河枫的想法。
“是想听见，可暖暖在这呢！万一教坏她，导员可要找我事！”
“啊？”封清清的嘴唇微微张开，还能看见一点门牙，眼神也不再有穿透性，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沈河枫，脸颊不自觉地布上一层红晕。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白白净净、老老实实，说话声音都不怎么大的男生，会直接说想听见两人是男女朋友。
“你到底想什么呢？忽然就表白？”
“什么表白？你这么漂亮，手段又高，还是奶茶店负责人，想被当成男女朋友不是很正常？我只是说出一句实话。”
沈河枫不太理解她为什么情绪突然爆炸，只能觉得是她误会了什么，便补充道：“我意思是大部分同学对你说是男女朋友这件事不反感，但我不太喜欢，不对……算了我不说了。”
“噗——”
封清清刚才微微红的脸，慢慢变得红温，可看见他突然丧气地捂着嘴，斜刘海跟着微微歪斜的头部一同摇摆，嘴唇彻底绽开，再加上素颜，像个高中生在和同学开玩笑：“河枫你啊，真是怪，不会表达就不要乱说了，实在不行和姐姐讲，我教你说话。”
“清姐姐，你能教枫哥吗？”暖暖在旁边看了好一晌，奶茶都喝了四分之一，现在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
“当然，他可是我男朋友。”
“别，暖暖，她不是我女朋友。”
“枫哥，我知道，只有我们三人时，再说姐姐是你女朋友。”
“暖暖，你知道的可真多！”
封清清伸出手，用指甲轻轻捏了捏暖暖的小肉脸，留下一道浅浅的指甲印：“走吧，那个倾诉角在外面，之前咱俩吃饭那个小包间，有两个门，一个进一个出，刚好够我们用了。”
沈河枫见开始说正事，把刚刚什么男女朋友、不正经关系全都抛到脑后，朝暖暖抓抓手：“走吧。”
“你叫小孩干什么？她奶茶还有那么多。”
“清清，你的奶茶都没打开，好意思说？”
沈河枫拿起桌上还没打开的一杯奶茶，推到已经站起来的封清清身前，大方地说道：“这是免费的？可以算我头上。”
封清清以前从没吃过店里的东西，而且刚刚才说过两人是男女朋友，这就送奶茶。她突然有些慌张。手要摸头发，伸到一半想着万一和沈河枫道别时要握手，把他手弄脏了怎么办。
整个人有些手舞足蹈的，让沈河枫眉头直往中间凑。
“暖暖，快看，你清清姐疯了，快抱抱她。”
暖暖从椅子上蹦下，一把搂住封清清的腰，在上面蹭了又蹭，蘑菇头短发变得有些杂乱。
封清清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冷战，一动不动地紧紧抱住暖暖，生怕把身边的小东西弄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