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枫其实本不想来,就是怕万一刚刚的事被安冉室友透露出去。
这米饭自己只扒拉了一口,说是自用九九新也不为过。
而且林诗玥现在正在为茶语屋拍宣传广告,没时间过来,得帮她解释解释。
当然,沈河枫还是不相信安冉会喜欢自己。上一世毕业后,她几乎是消失了,找不到一点消息。
如果真有那么喜欢,为什么不找我?
“安冉,你流眼泪了……”
“嗯——”
安冉的小鼻子抽动一下,发出刚睡醒般的鼻音:“我,河枫,你还有多少钱?上次你说钱不多了,再给我买……”
“这是我的饭。”
沈河枫为了消除一下安冉的戒心,坐在石凳上,打开白色餐盒,指着自己在餐厅挖掉的一块米饭:“刚才给你打电话时候,我也没吃,就想着带来跟你一起。”
“河枫!”
安冉突然扑到他身上,双手越过肩膀,紧紧抱着他的头,手不停撩着他的头发。感受到雄性的气息慢慢穿过衣服,自己也有些兴奋起来。
这小亭子中午没有其他人,在这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河枫,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了,没想到你对我这么上心!”
“别挤,我,我有点喘…不上气。”沈河枫侧过头,艰难地呼吸着。虽说面前的东西是很软,还有些淡淡的香味,想埋久一点。可这是冬天的衣服,就算安冉的不怎么大,还是憋得难受。
狗命要紧。
他抓住安冉放在自己后脑勺的手,慢慢离开那温柔乡。
“河枫,你不想抱我吗?”
“我更想平等地和你拥抱,刚才你那种抱法,像是在抱狗。”
安冉双手搭在沈河枫肩膀上,整个人愣在原地。她上次回家时,就是这么抱家里的豆豆的。
那个已经绝育的小白狗,再怎么皮,也不会对自己做出格的事,而且总能回应自己的呼唤。
现在,沈河枫已经不再是自己当初捡到的那只小白狗了。
当初他的父母没有教给他太多东西,只嘱咐要好好学习。如今,看到已经长大成人的沈河枫,安冉自然是高兴,又有些不高兴。
“要不,我收心吧……”她默默对自己说道。这一个多月来,吃的少,睡的晚,还得跟着沈河枫,生怕他被别人拐走。
如果以后收心,也和现在的状态差不多。而且还能强行带他回家,听听父亲离开的原因。怎么想都稳赚不赔。
最重要的是,自己和沈河枫互相知根知底,即便偶尔会因为现实问题吵架,白头偕老的几率也很大。
“河枫……”
“吃饭!”沈河枫摆好餐盒,递给安冉一双筷子,见她乖乖坐下,嘴角露出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弧度。
“河枫,你小时候和林诗玥是什么关系啊?她家好像很有钱……”安冉话说到一半,怕被认为是势利眼,就打住了。
沈河枫倒不在意,反正自己也不是很了解林诗玥的家庭环境,小学去找她,还是一间租的房,里面只有她一人。
他想了想,避免说出发小的个人隐私后,说道:“我也没去过诗玥家,就是跟她玩得好点。可能就跟古代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少个朋友,而我恰好当上了。”
“yue——”
安冉吐了吐小舌头,发出装作呕吐的声音:“又臭屁了,人家怎么会没朋友,我看是你没朋友吧。”
“小看我是吧,我虽然初高中没什么朋友,小学时跟我玩的人可多了去,不然,也不会有人……和我开玩笑。”沈河枫差点把五年级那事告诉别人。
尽管现在看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如果任由一个成年人来评价,也许太粗暴了。
“那,你当时喜欢过她吗?”安冉的声音如东南方向刮来的风,轻柔中还带些温暖,闻者也很容易受其影响,说出心里话。
“应该——没有吧。”
“应该?”
“你想啊,要是每次看见她,就会想起小时候那张偶尔会流鼻涕的脸,能喜欢的起来吗?而且三年级时,去她家过夜,看到她的内裤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可能,就跟兄妹一样吧。”
“啊?”
安冉抬起头,嘴角还黏着一粒米:“你居然喜欢自己妹妹?!”
“别!还没出生呢?!”
“你真有妹妹?我怎么不知道?!”安冉不可思议地掩着嘴,手碰到嘴角的米,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擦了去。
沈河枫暗叫一声“不好”。自己的弟弟大概是月底才出生的,可这会儿和安冉说的是妹妹,这……这不是正好打响她的退堂鼓?
女方有弟弟,男方有妹妹,这可是无法调解的debuff。
“那啥,安冉,我爸妈之前不是去曾沙打工了嘛,然后就练了个小号。”
“小号……意思是,我以后要当嫂子啦?!”
“不是,你为什么会高兴啊?”
沈河枫疑惑地望着她:“我们家已经快揭不开锅了,你嫁过来跟着我吃苦受累的……”
“我养你啊!”
沈河枫见安冉说话间,突然把手伸过来,闪身躲过:“额,怎么说,你养我这件事让我想想。你家里也不富裕,下班后看到我在家里什么也不干,肯定要生气……”
“河枫,我怎么会生你气呢?你高中时一开始那么冷淡,后来不还被我调教得这么好,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emmmmm……”沈河枫嘴上嘟哝着,大脑却有些奇怪,和安冉在一块时,仿佛话题永远被她掌控一样,突然就聊起结婚和婚后了。两人现在才18岁,等毕业时的学分不够,再想着结婚凑吧。
不行,得想办法把天聊死。
沈河枫把勺子放进饭盒,扭过头咳嗽两声:“安冉,其实我今天来是有别的目的。林诗玥下午有事,来不了了。”
此话一出,他还没来得及转回头,就听见一阵哐当的声音,还有软软的触地声。
不用说,是仅剩的半盒米饭掉在地上了。
他弯下腰,用勺子将那米全舀进一次性餐盒里,装进袋子,见桌上的菜还好好的,便丢给安冉解决。
自己则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起身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