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沈河枫大声咳嗽了两声，“封清清，你声音太大了，现在可是饭点，小心你的倾诉内容被外人听见。”
“真要有那种人，我当场命令他给我把听到的东西全部忘掉。”
“你还真是偏执的可…爱啊。”
“你把我叫来这，就为了表个白，顺道说这些？”
“不是……”沈河枫见封清清准备起身，慌忙叫住她，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理由，只能随便编了个借口：“刚外面人多，我挺害怕的，就想在这给你唱首生日快乐歌，就……”
听到这离谱的话，封清清先是一愣，心里又瞬间一甜。以前在孤儿院时，可是从没过过生日。而里面的同龄人，大多都有生理缺陷，自己和艾斯特能认识，最后还被挑走，算是不幸人生中的万幸了。
现在突然在沈河枫的心里占据了一小片位置，怎么说呢，有些感动，但又不太敢相信自己是否配得上那份心意。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沈河枫贴近玻璃，小声唱起来。他知道自己声音一旦提高，便会破声加跑调。这种状态如果被外人发现了，他真是恨不得当场消失。
“河枫，已经唱完一遍了。”封清清受到他的影响，声音也不自觉地小起来。
“清清，我还准备了个礼物，但不是今天，可以吗？”
“什么礼物？”
“我们下个月中旬要去岚山了，你要一起吗？”
话还没说完，沈河枫隔着玻璃看到封清清面露难色。觉得这么直接的邀请，可能会被对方会错意，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叫你一起去，诗玥也会一起来。”
其实他还没邀请林诗玥，但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就算不邀请，她也会吵着闹着要来。
“可能是因为安冉吧……”
“河枫你误会了，我不是拒绝，只是听说下个月商学院有营销大赛，你要是带我去，会不会影响到最终成绩啊？”
“营销大赛，那不是四月底才开始？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河枫脑子里冒出一连串疑问，可鉴于现在的氛围，并没有直说，而是选择了一种暧昧的说法：“其实我并不打算去的，但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这辈子还没为别人的礼物这么绞尽脑汁过，就挺想和你一起去的，到时候一起看个日出什么的……”
封清清从孤儿院长大的，哪经历过别人无缘无故的爱意。坐在椅子上乱动着身体，血色慢慢爬上她的脸颊：“我，我什么也没做，你为什么要和我看…看日出呢？”
“什么也没做吗？可工作、预支工资，这些都是你帮忙办的，我想邀请你不是理所应当？”
“就，就没别的想法？”
“额？”
这一问给沈河枫整不会了。按理说是要更暧昧一点的，但他没那个想法，而且他认为封清清也只是在逗自己。“有别的想法，就是，感觉在这说不太合适。”
“河枫，把额头贴在玻璃上，然后闭上眼。”
“干嘛？”
“我命令你这么做。”
“哈？”沈河枫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又好奇原因。坐在椅子上，盯着对面的绿色玻璃球，忽然想到这是单向玻璃，“那啥，我额头已经贴好了。”
“你把当傻子了？声音跟刚才的没变化。”
“还挺敏锐。”沈河枫说着，向前微微伸头，额头刚贴在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听见了吧，贴好了。”
“然后闭上眼。”
“闭上了。”沈河枫看着对面幽绿色的光芒，观察起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封清清接收到这层讯息，将手掌贴到玻璃上，轻轻挪动起来。皮肤与玻璃的上下接触，让伸手难见五指的房间内发出“吱——吱——吱——”的摩擦声，能听出来这片玻璃保养的很好。
但寂静的氛围中，突然发出这种声音，有些瑟瑟的。
沈河枫额头移开玻璃，看着她白皙的手心，每挪动一次，都会遮挡着对面传来的光线。
“河枫。”
封清清就这样隔着玻璃，摸着他的头：“我其实对你挺有好感的，但我不能这么做。或许，可以和你一起做些暧昧的事，但部分实际上的事是完全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都听不懂，我意思是，是……”
封清清尽力张开手掌，挡着玻璃，但其实她不知道，沈河枫早就在歪头盯着她。
“是什么？”
“就是，答应你了嘛！”
“那好，你交一下车费吧。”
“什么？骗子，就拿这事忽悠我呢？！”封清清丢下这句话，转身从倾诉位跑出来。
沈河枫知道她是来逮自己的，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晃悠悠地往外走着。隔着墙壁，还能听到她骂骂咧咧的声音。
“死河枫，整了半天，就为坑我个租车钱，亏我还动了真感情。”
啪——
大门被打开，外面白色的灯光洒进来，站在门口的漆黑人影像是审判犯下滔天罪行的利剑，瘦削而尖锐。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交一下你自己的车费就行了，公交车是由那些人统一租的。”
“枫？你说什么呢？”林诗玥站在门口，手放在嘴角，身后的低马尾绕过肩膀，被摆在一侧，画好的弯眉往中间凑着，脸上尽是好奇。
“没，就是嘴上重复下个月的事，免得忘了。”
“诗玥，你管管沈河枫，他下个月的要去岚山玩都没和你说！”
“？”沈河枫人麻了，没想到封清清会选择在这时候打小报告，不过正好准备叫林诗玥的，省唾沫了。
“这事啊，我知道啊，谢了封清清。”
林诗玥侧过头，脖子上的骨骼被灯光勾勒得分明。她张开的嘴还要说什么，但瞟了一眼倾诉角里面后，还是摇了摇头，然后抬起胳膊秀了秀自己的肌肉：“具体的我已经安排好了。”
“诗玥，你跟我进来。”沈河枫抓住她纤细的胳膊就往里面拽。
“枫，第一次就在这，太刺激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