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傻兄长答应你们什么了？”陆曦雨开口，笑问。
整理着衣袖，拉着领带，余雯乐从开袋里拿出墨镜，旁若无人地带上。
看着时间，他淡笑着回答：
“陆小姐应该很清楚，公司可比你们即将分裂的家族……更好。”
“呵，凭他？还是凭你？”陆曦雨嗤笑。
摸着手腕手表，他没有回答，转口道：
“我们玩个游戏？就叫‘认识彼此’。”
目光一凝，叶铭低头提醒道：
“坚定内心。”
“咔嚓！！”时间像镜面般裂开，视线开始拉伸，漆黑开始吞噬全身。
像被剥去了五感，晨瑶甚至感觉灵魂都浸泡在冰冷的水中。
她颤栗着，眼前开始下去雪花，冷白的灯光逐渐清晰。
“喵~”想叫，发出的声音却是细小的奶猫叫，有些微弱。
颤抖下身子，身上的纸壳抖动，摩挲地面发出吱响。
但这细小的声音，根本引起不了路人的关注。
月下，晚风中，行人冲忙，撇了眼纸壳下的白色奶猫，立马离开。
远处高楼灯光闪烁，却无一盏为晨瑶所留。
“喵……”她很虚弱，猫爪像结冰般，难以抬起。
内心呼叫的系统，但没有回应。
这一刻，她感觉一切都是临死前的幻想罢了。
突然，一个青年路过，冷峻的脸比晚风更冷。
“喵！喵！”
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叶铭走得很急。
“呼……”风打着雪，雪打着蔚蓝的眼瞳，附上朦胧。
不知道是泪，还是雪水，她感觉看不清周围了。
直到夜逐渐消散了叶铭的背影，她终于明白了。
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不是她。
“咔嚓！！”意识开始模糊，视线再次变化。
入眼的是刺眼的手术灯，占据一切。
猫躯被束缚在特质的手术台上，无法发力，只有余光看见那个白大褂的医生，埋头整理着刀具。
“一只灵性很高的猫，真是少见啊。”那医生回头，嘴巴扯得极大，咧到耳根。
“喵？！”疯狂挣扎，猫叫不停，但他没有停手。
还是那个高度，他放下手，一片阴影垂下，吞噬晨瑶。
那条漆黑的无尽道路又出现了，背后的手推着她前进。
耳边是恶毒的呢喃，前方是无尽的痛苦。
她意识在这失落，也开始模糊。
逐渐忘记很多，视线中却幻想着一盏暖黄的灯。
“他不会来吗？”晨瑶呢喃，失神步入漆黑之中。
不知时间，不知去向，走着，她甚至快忘记自己的名字。
“咔嚓！！”视线又碎裂了。
入眼的是昏暗的地牢。
腥臭中，她缩在角落，等待一个人。
“没来吗？”
“咔嚓！！”再碎裂。
一个歌舞升平的舞会，晨瑶呆滞地放下手中的点心。
想起什么，慌忙回头，却见叶铭向着阶梯走去，揽起陆曦雨的腰肢。
他们对视，笑着，一起歌舞在人群里。
站在远处，人群之外，晨瑶看着他们，完整舞了一曲。
“咔嚓！！”又碎裂，那是一间房间。
头上白灯摇着，照在冷白的桌椅上。
晨瑶坐在椅子上，隔着桌子，前面是半脸隐藏在昏暗中的余雯乐。
他敲着桌子，提醒晨瑶抬头。
“你应该看见了，你生命中最关键的时刻。”余雯乐拿下墨镜，眼眶有些深，显得阴邪。
“虽然看不见你们的记忆，亦无法干涉，但……你见到的场景里，那两个人是真正的意识控制的。”他补充句，有些玩味。
似乎见晨瑶眼神没有波动，他又补上句：
“如果与现实不符，也不用怀疑真假。叶铭还是那个叶铭，只是他太神秘了，似乎知道很多，刻意躲避着什么。”
“不过，他好像没在意过你……一直没。”
“不……”晨瑶下意识想反驳，却连自己都骗不了。
嘴角一笑，余雯乐靠到椅子上，悠闲道：
“你有没有想过，他所作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目标呢？”
“可能，他对你所作的行动，只是为了欺骗你，好帮助他完全某个目标？”
他不知道哪里抽出一本书，里边记载着叶铭入校以来，在情场上的事迹。
翻动书页，余雯乐问道：
“就甘心这样作为工具？一个他为了自己，可以随意伤害的玩物？”
很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深深打入晨瑶心里。
眼神复杂，内心纠结，她感觉呼吸都很困难。
摇着头，他戏笑道：
“叶铭工具真多啊，苏家苏颜可，江家江楠雅，还有陆家……”
“……陆曦雨。”他抬起头，刻意加重这三个字。
耳边嗡响，晨瑶低下头，胸口很闷。
最后一句话，彻底打破她的防线：
“你真得不喜欢他？”
喜欢？
这么模糊，晨瑶看不清楚。
从第一次看见暖黄灯光下的侧脸，再到生死之际，那个总是出现的他。
晨瑶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报答他，还是痴迷于他身边的安全感。
亦或者早已不是……
她就是喜欢？！
“真熟悉啊……你们这懵懂却不知的爱情。”余雯乐感慨着，起身离开房间。
一下子冷清了，只有晨瑶独自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这么刻，她想了很多，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才留在叶铭身边。
就像系统所说，饲主死亡，她可以更改观察目标……
可她绝对不会让叶铭死，绝对不会。
“系统……我都有系统了吗？”晨瑶心中一颤，某种兴奋升起。
很奇怪，却抑制不住。
像疯狂的野兽，咆哮着，占绝她的内心。
她明白了，这是野心。
“所以……无论喜欢不喜欢，我早有了占据他的资格吗？”晨瑶呢喃。
头上的灯光照不全她的脸，阴暗下，她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我要他……亲口告诉我，那个答案……”她脸潮红，几乎是喘出来的。
“咔嚓！！”视线变幻，再看，已经回到那个高塔。
旁边还是叶铭，陆曦余，以及拍着手，满脸笑意的余雯乐。
“啪啪啪！真是精彩的演出！何等的优雅？！”余雯乐笑着摇头。
没有回应，这么刻，三人各有各的心事。
也在这一刻，叶铭终于明白，这个公司调查部的主任，到底靠什么上位。
这种手段……比情报中还要夸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