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辰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体会到被当成反派大BOSS对待的感受。
虽说是老老实实举手投降了，但全副武装的能力者们还是谨慎小心地押运着罗辰到了一间特殊的房间内。这里看上去像是一间牢房，不过牢房应该是没这么大空间的。
顺便一提，罗辰在整个过程中都非常配合，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看押运他的人似乎都很害怕的样子，实际上最害怕的还是罗辰自己。原因无他，这群全副武装的能力者手里可都还有枪的。
非管局对于罗辰的安排也很迅速，很快就给罗辰戴上了一副沉甸甸的手铐。说是手铐实际上比手铐厚重多了，戴上后罗辰莫名感觉身体懒洋洋的用不上力气来。
把罗辰按到房间内唯一一张椅子上后，持枪的队伍便鱼贯而出，房间内只留下了两个穿着保安服的人。不多时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看到罗辰后推了推眼镜。
“这就是罗辰？看起来挺老实的啊。”
“他从昏迷中苏醒后，用了未知的手段屏蔽了观察室的监控，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任务大厅去。”白大褂身后还跟着个绿头发的女孩，看向罗辰的目光同样很警惕，“普通的能力者可做不到这种事情。”
“那就不是我们要操心的啦，我们的职责就是检查身体。”白大褂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俯下身近距离仔细打量着罗辰。
罗辰被他那审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像是块被摆在案板上的猪肉，买家正在用专业而挑剔的眼光评价他这块猪肉的品质。
好在片刻后白大褂就直起了身子，走到房间的一旁去摆弄仪器了。绿发女孩依然很警惕地看着罗辰，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检查即将开始，两位先离开吧。”不多时，白大褂手里拿着个手电筒般的玩意儿走了过来，对那两个“保安”说道。两个“保安”一言不发地径直离开，不过似乎顺手把沉重的加固门给锁上了。
“我看你精神状态身体状态都挺良好的，常规测试就免了，直接进行能量检测吧。”白大褂说着在厚重手铐上操作了几下，打开了这副手铐，“先提醒你一句，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千万别动歪心思。在这个房间里，就算你是S级在我们两个面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我绝对配合！”罗辰表情肃穆。
白大褂满意地笑了，打开了那个“手电筒”，将并没有发出光的仪器对准了罗辰：“接下来，听我的指示……”
………………
检查没罗辰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整个过程很是顺利。
结束了检查后，白大褂又给他把手铐戴了上去，吩咐他待在这个房间里就和绿发女孩匆匆离开了。
虽然没有抽血化验之类的项目，不过听从白大褂的指示做了些憋气和尝试感应并提升能量的操作，罗辰多少觉得有点累，尤其是厚重手铐重新戴上后就更累了。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般，脑海中空的声音终于响起：“你还真是遇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呢。”
罗辰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说些什么，但心累的感觉让他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不用说出来，就在脑子里想象着与我对话的感觉，这样你就能将自己的声音清晰传递给我了。”
“我就知道肯定得有这种操作。”罗辰吐槽了一句，“所以说……你知道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在融入你体内时，我可以读取你的记忆，拟似人格也会参考融入一部分你的经历。但最开始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你的记忆中有一部分是我无法读取的。”空说道，“或许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又或许是遭受了针对性的封印，当然也有可能是受到了物理因素的影响。”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罗辰叹了口气，“那你觉得陆闻鹿那个大叔靠谱吗？”
空的声音迟迟没有传来，一直到罗辰以为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才重新响起：“我其实主要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在你与那个‘陆闻鹿’交谈期间，我对外的感知和对你情况的感应全都被‘屏蔽’了。”
“什么意思？”罗辰有些惊讶。
“简单来说，你与他的交谈内容只有你们两个知道，就连我也无法得知具体内容。”空解释道，“能做到这种地步，我认为他很有可能是S级能力者。”
“这都是我遇到的第二个S级了……还好这次大概是友军。”
说实话空的推测反而让罗辰没什么意外，自己被那个大叔带着经过了监控重重的区域，又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中仿佛两个幽灵般不被人察觉到，能做到这一点那位大叔绝非等闲之辈。只是越确定这些罗辰越是有些疑惑，自己身上难道是有什么值得那些大佬们重视的东西吗？
“罗辰，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或者说我也是现在才彻底确定。”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空之星质，某种意义上来说的‘我’，是一颗S级的星质。”
“什么？你竟然是S级星质！”罗辰发出了棒读般夸张的惊讶声音，而后又立马恢复正常，“都这种时候了，你觉得这会让我很吃惊吗？”
“……你的接受能力还是挺强的。”
其实罗辰很想说这不是接受能力的问题，从一开始空就表现出了太多的不凡之处。再加上接连出现在自己身边的S级能力者，这再来个S级星质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陆闻鹿说过的话。
“空之星质……到底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好处？”罗辰问道，“莫老哥说过，获得星质的能力者有机会提高自己的能力上限，但我感觉你应该不至于只有这么点作用吧？”
这次空沉默的时间更久了，或许是在思考究竟该怎么跟罗辰解释：“首先，空之星质直接融入你的体内，与其他能力者普遍的‘捕捉星痕’不是一回事。其次，星质带来的好处一般都是质变的，如果让我总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至于空之星质……或许很多人都会认为是‘空间’的星质，但实际上是‘空无’。”
罗辰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强敌埃萝因，如同人偶一般的女孩拥有空间类的能力，似乎也正是冲着他体内的空之星质来的。
“星质本身是没什么力量的，拥有载体之后才能发挥出效果。而融入你体内的空之星质自然就成为了你的助力，就当是你拥有了第二种能力。”空的声音越来越慢，也显得越来越严肃，“‘空无’的星质，如‘空无’一般能够容纳一切。所以空之星质理论上能复制一切你见到的能力。”
巨大的钟声响起，即便是在这间几乎全封闭的房间内也能清楚听到。罗辰这一刻瞪大了眼睛难掩震惊的表情，空的话要比钟声更加响亮，在他的脑海中震荡。
房门打开，两个“保安”和那些全副武装的能力者再次到来。其中一个保安示意罗辰起身，一行人将罗辰往下一个地点押运而去。
“罗辰，现阶段千万不要将‘空无’的真相，空之星质的真相告诉任何人。”空的声音继续在罗辰的脑海中回荡着，“虽然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强大，但‘空无’对于能力者来说，依旧是一种无法抵御的诱惑。”
“……”震惊中的罗辰一言不发，他深呼吸了几口，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上恐怕还真没那么清白。
要不然没道理什么好事坏事都扎堆往自己身上凑吧。
这一次，罗辰被押运到了名为审查厅，看上去就如同法庭般的房间内，站在了位于房间中央的“被告席”上。
抬头望去，正对着“被告席”的方形木栏，弧形的长桌后陆续有人落座。他们中有的是花白头发身穿黑色西服的严肃老者，有的是穿着长袍如同从古代穿越而来的中年男子，甚至还有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正低头看着书的文学少女。
坐在正中央的是个不拘言笑的中年女子，从眼神到发丝都透露着一股严厉的味道。她看了眼摆在面前的文件，拿起法槌敲了下。
“人到齐了，那么针对能力者罗辰的审查现在开始。”
整个审查厅内陷入了一片寂静，长桌后的人全都将视线投向了罗辰。只有那个文学少女依旧低头看着书，似乎周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