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修改内容蔡琳晚饭后在后院散步,走了累了便在石桌旁坐下休息。蔡琳让小婢给她捶背,说笑话。蔡琳听着听着便走神了,她想起了靳千千,想起了和靳千千的最后一次相遇。那日黎明时分,天下着细雨,蔡琳与蔡牧二人乘船去河口看日出。靳千千的船正好迎面缓缓而来。靳千千端坐船头,身后女婢为她撑伞挡雨。黎明时分河面上雾气朦朦。只听一声琴声过后,清丽哀婉的歌声徐徐飘来。一句唱毕,琴音续来,歌声琴音相互融合,哀愁之意深入二人肺腑。蔡牧全神聆听,待到靳千千唱完,站上船头朝靳千千船喊道:“千千小姐,何以似生命堪危,仙音到处尽是哀怨之意。”靳千千闻言看来,面无表情道:“情关难过,公子不知,自是未曾经历。”说罢转头掩心,咳了两声。蔡牧见靳千千误会,赶忙道:“最近听人谈论千千小姐如今状况,在下以为小姐身中异毒,不知小姐为何不去寻医。”靳千千依然面无表情道:“千千性命不劳公子记挂,公子由它去吧。”说罢起身回舱。蔡牧仍不死心朝靳千千私船小迈一步。未见蔡牧有何起落,蔡牧已到她船头。蔡牧低声道:“千千小姐身中之毒源于草原,天上国怕是没人能根治此毒。在下有一朋友对此毒颇有认识,或可替千千小姐医治。”舱内寂静片刻,千千话音传来:“公子由它去吧,由它去吧。”蔡牧闻言叹道:“打搅之处还请千千小姐多多包涵,在下告辞。”蔡琳回神过来,心道:下毒之人目的已不难猜测,而千千小姐为不再挑争端,甘于牺牲自己,虽值得敬佩,但当时哥哥还是有机会帮一下的,不知哥哥为什么不在多说几下。蔡琳见小婢指一株昙花给她看,心中一惊,却又不知缘由。蔡琳一看天色,对小婢道:“回房吧”。
天岐城,淮城驻天岐办事处,咏淮客栈。蔡牧这日起地比平常要早,心中较平常也兴奋不少。蔡牧往窗外大街看了两眼,见街上已有摊贩,便动身往前往负府。
蔡牧一路寻望,都未如意,心中小有失落,进到负府尚未坐稳,柳媛便到。蔡牧见柳媛含笑朝他走来也报以微笑,同时抹了抹右边的椅面。柳媛会意,在其右边坐下。蔡牧脸上挂着笑意,心中闪过千万念头,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尴尬扭捏了好一会,众人基本到齐。负龄从后堂走了出来,笑迎道:“负某未能及时招待诸位,怠慢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诸位请先用早茶。”说罢仆人纷纷给众人端上早茶点心。待众人吃完,负龄引众人来到西院。负家西院是一偌大的操练场,四排兵器架摆在两旁,如今兵器架前放了两排桌椅。负龄示意众人坐下,道:“今日我们先看几场决赛阶段出线选手的比赛重演,待会儿看到小儿的比赛时,大家多多指点。”众人一听都谦笑道:“负大人太客气了,负公子才情天赋世间仅见,我们哪能指点多少啊。”
蔡牧同柳媛在一角落坐下,二人各自盯着场中武师的比赛重演。蔡牧脑中只想着怎么跟柳媛侃,可是却始终不得其法。场中演示的武师都是仔细观看了各国预选决赛,然后仔细讨论,清楚掌握每一个动作的感觉,比赛重演与原比赛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柳媛见蔡牧愣着走神,没用心看场上打斗,头靠过去道:“你看蓝衣人刚才那一闪怎么样?”蔡牧正在想话料哪里有看场上,柳媛突然这么一问登时把蔡牧问卡了。蔡牧盯着那蓝衣人仔细估量,过了半会对那蓝衣人估计的差不多后转过头微笑道:“那人轻身功夫原本不错,不过选手本人的身法却是另类。那人虽然没练过多长时间,微妙之处不得其神,但刚才那一闪虽然效果应该是不错”。柳媛见蔡牧说这些话大感无趣,勉强答道:“你看的还挺透的哈。”蔡牧一听柳媛语气暗自失落,见其他人都在聊比赛,便想专心看比赛,可是却静不下心。到了午时,负龄听完管家报话起身道:“诸位,我们暂且看到此处,酒菜点心已经备好,诸位请先用餐。”众人一听纷纷起身跟随负龄走向中厅。
蔡牧见柳媛起身也站了起来,二人并肩前行。蔡牧隐约看见了庞令,心中顿感不爽。这时庞令走了过来,行礼道:“蔡公子,还有这位小姐,还不知您叫什么名字呢。”柳媛认得他是庞令,答道:“柳媛。”庞令一听挨到柳媛另一边道:“好名字,人如其名”。
午饭过后众人继续看重演。下午的都是天上国的比赛,负明月也跟着负龄与众人见了面。负明月站在负龄身后谦虚地看着众人,一到自己的比赛更是仔细的观察众人的表情。所有重演看完,到场诸人纷纷对所有出线选手的厉害之处,给出了破解之道。负明月仔细的听着,面带笑容。这些破解都是众人各自的办法,只是情急之时可以一用。接着众人都表述各自对负明月不足之处的看法。庞令下午坐在蔡牧旁边,见轮到自己,正言道:“在下以为,负公子武艺是绝佳,态度却不端正,比赛得有激情,是要赢。尤其荣誉大会,这是国家的输赢,不是个人。如果负公子能调整态度,相信成绩肯定不是问题。”柳媛听后低声道:“你咋说得这么顺勒。”庞令含笑道:“我从前参加过决赛阶段的比赛,当时领队就是这么跟我们说得。呵呵,印象相当深。”柳媛一听,讶道:“你参加过荣誉大会啊。”蔡牧望向柳媛,见柳媛俯耳说:“畜生,居然参加过决赛阶段比赛。”先是错愕,后微笑迎合。柳媛见蔡牧似乎不懂畜生什么意思,无趣道:“呵呵,没什么。”蔡牧心想:庞令能进决赛阶段的比赛实力是有的,但说他畜生倒是有点过了,你要见过四大家那几个才知道畜生长什么模样。
想到这蔡牧想起了当年彩家那个女子。蔡牧一直记着与那女子比赛时那女子说的那句话:“今日败你可在三十招之内,十年后你或许能与我有一拼之力。”蔡牧很奇怪为何是十年,十年后蔡牧更是感到奇怪,因为如今他不认为有任何人能取他性命,十年生死之间的感悟充实了他的经验,十年的以命博命历练了他的剑道,十年的生命体验开启了他对生命的思考。从那以后的十年是蔡牧转变的十年,那个十年似乎是注定的十年,而那个女子却像一把钥匙开启了那个十年。蔡牧生出一种奇怪感觉,那个十年的开始是那女子的话语,那么结束是什么呢。柳媛见蔡牧没在意自己的话心也沉了下去。
蔡牧十年前参加的预选赛,在大名单循环赛时,四大家各有一人进入。四大家的六场比赛全部安排在最后,之前他们都是全胜战绩。决赛阶段的四个名额其实在比赛之前大家都知道谁会拿到。庞令五年前参加预选赛,刚好避过四大家参赛的那两年,也因此进入了决赛阶段的比赛,比起蔡牧大名单循环倒数第二名却是好了不知多少。然则蔡牧幼时虽跟其母练过两年根底但却是从十一岁带蔡琳回淮城后开始练武,却与庞令从四岁开始练武大有不同。
负龄听庞令说话时看见了蔡牧,见庞令说完便笑道:“庞公子所言极是,蔡公子,你有何看法呢?”蔡牧还在沉思,没有听见负龄说话,幸得柳媛提醒,起身道:“正如庞公子所说态度决定一切,似负公子般纯心让那几位姑娘的几场有点太过儿戏”。负龄一听,道:“恩,态度却是一个大问题。”负明月谦虚应道:“明月记下了。”
晚餐是自助,蔡牧端着盘子跟着柳媛逛了一圈,装了几勺萨拉跟着柳媛在一角落坐下。柳媛见蔡牧只舀了点萨拉,含笑道:“噫,你咋就吃这一点,保持身材啊。”蔡牧景仰地看着柳媛道:“向你学习么。”柳媛正吃着,听蔡牧一说抬头笑应。蔡牧又道:“那些菜里就只喜欢吃这些蔬菜萨拉。”柳媛点头道:“蔬菜好啊,我平常也爱吃蔬菜。”蔡牧笑道:“是啊,还有鱼也不错,可惜这却没有。”
餐未毕,负龄大声传道:“诸位,圣上为我国荣誉大会各项目出线选手和各地前来的各路名人举行一个欢迎酒会,时间地点临时有变,改在今晚彩云居。事出紧急,等下诸位便回客栈准备一下。”众人都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