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脸上的笑容持续扩大,就连微肿的脸颊也无法阻止,他笑眯眯地说:“有项链、耳环、头绳、戒指、手链等等,很多种,不过我觉得你可能更喜欢这个。”
这绝对是在报复吧!
不对,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
李幽渝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攥紧小拳头,身体气得一抖一抖的,她的猜测应验了——这就是饲养员和宠物!
她很想大声质问,更想一巴掌将盒子打飞,最想对着面前贱兮兮的笑脸来一拳,让肿脸变得对称。
可她知道生气不能解决问题,也知道徐承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她只能强忍着心里的怒火,问:“你不是说……只是办身份证吗?”
“对啊,这就是你的身份证。”徐承咧开嘴巴,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
“没有其他功能?你骗鬼呢?我不信。”李幽渝想着刚才又拍照又注入怨气,怎么都和眼前的项圈对不上号,她甚至都想进入恶灵状态,看看项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这是登记好的寄灵物品,对应着你的身份。”
“什……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寄灵物品,但她没心思去想,她听懂了潜台词,难以置信地问:“登记好的……也就是说你已经给我选好了?你不是说有那么多款式吗?”
“正确~这是我精挑细选的。”徐承点点头,接着晃晃手,催促道:“好了,赶紧试试看吧。”
爪巴!
李幽渝一脸嫌弃,后退着,她觉得徐承这个报复太恶劣了,既然是她的身份证,那怎么说都应该让她自己来选,她抱着侥幸心理问:“款式……可以改吗?头绳、戒指、手链,我都能接受。”
她还是不信这种身份证没有其他功能,但事已至此,她看出来徐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能强迫自己接受,但她不能接受戴项圈。
“可以改的,但是~”徐承点点头,接着拉了一个长音,才继续说:“要申请,走流程,短则半个月,长则小半年。”
李幽渝刚松口气,接着瞪着眼睛,而后她想到半个月时间也不长,并且这身份证这么快就拿到了。
于是,她脸上扯起假笑,商量着:“现在去改还来得及吧?这个不是刚拿到吗?就算不行,能不能现在申请,等半个月也没问题吧?”
“这个是走关系拿到的,为了你,我可是又要忙咯~”徐承边说边向前走,接着用手拿起项圈,问:“需不需要我给你戴上?”
呸!权限狗!
还为了我?分明是你变态!
“不要……不要……”李幽渝摇着脑袋,身体颤抖着后退,软软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哀求道:“承哥哥……我……晚上陪你睡……求求你惹……我不想戴项圈。”
她知道徐承是故意报复她,就算以后可以更换款式,她最少也要被迫戴半个月项圈,所以她故意这么做。
这一刻,她注意到周围几个接近过来的热心人,吸吸鼻子,手背挡着眼睛,低声哭泣起来。
“我忍不了,揍他!”
“上上上,这是处生!”
“好羡……可恶,敢弄哭萝莉,你该死啊!”
“等等!你们……”徐承一脸震惊,焦急地大喊,接着就被几个束灵科的人包围住。
李幽渝哭声一收,默默退远一些,手捂住嘴巴,眉眼弯弯。
又一阵鸡飞狗跳,时间来到下午3点10分。
李幽渝飘出清除诡异分部的大门,一边打量周围环境,一边用左手摸着脖子上的项圈。
她进入恶灵状态感受几秒,又退出来,暂时相信了项圈只有自动清洁和认证身份的功能,没有其他功能。
坦白来说,她觉得自己细长的白脖子配上黑色的项圈,看着还可以,只要适应脖子上陌生的紧缚感就好。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也就出门戴戴,回家可以自己摘,没有想象中那么多限制。
只是……更像宠物了。
她这么想着,将目光转到身边,保持着面无表情,不让自己笑起来。
头发凌乱得快像鸡窝了,眼眶黑了一块儿,微肿的脸颊变得对称,嘴角还有些淤青,看着颇为狼狈,与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
徐承扯动嘴角,倒吸一口气,低头看看皱皱巴巴的衣服,接着抬起头,无奈地说:“这,嘶……下,你满意了吧?”
李幽渝歪着脑袋,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熟悉,让她想到曾经为数不多的一次群架,那时她还能凭着一股热血,抛弃胆怯,为兄弟撑腰。虽然最后是纯纯的挨揍,但当时也没出多大事,就是感觉憋屈,后来几个人一起喝点酒,压马路,心里的郁闷也就散了。
她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的画面,因为此时与那时的感觉并不相同。
“啧,嘶……你还不满意啊……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刚才和奇哥申请了,你再忍忍吧,别生气了。”
她点点头,心里很诧异,不明白徐承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好,不过她感觉他变得幼稚了,自己也变得幼稚了。
她将视线转移到宽阔的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大多都是高速行驶,外型相同。路边的行人也很少,还有几个飘着的恶灵,看着有些怪异又莫名和谐。
看来这个世界比预想中的要糟糕,很危险,她这么想着,又将目光转向徐承,想到自己名义上的负责人,虽然私底下是个变态,但也是在赌上性命消灭诡异。
负重前行呀……就像英雄一样……英雄……
李幽渝想到年幼时的梦想,心脏狠狠跳动一下,她忽然不想死了,她认为自己有了目标,并且可以顺带着报恩——既然现在有能力,那就好好使用一下,要是就那样白白死掉,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或许……可以做个朋友?
她摸摸脖子上的项圈,觉得跟自己的饲养员处好关系的话,如果饲养员不幸战死或者以后老死,又或者自己哪天不幸死掉,那项圈可以当作友谊的纪念品。
要是没那么变态就好了。
她认为自己还是要继续对抗下去,做朋友可以,但不能做女朋友。
“哼哼哼~♪”
“心,嘶……心情好些了吗?”
李幽渝没有回答,只是背着双手,闭上眼睛,跟着脑海中浮现的曲调轻轻哼着。
轻快的旋律于略显空荡的街上响起,雪白的双马尾于空中微微摇曳。
阳光照射下,一道修长的身影一道娇小的身影,并排前行,两道长长的影子渐渐拉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