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琳娜走后，戴维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逐渐变得严肃。
上前翻开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本随身携带的法器书本，套娃般的从里面又抽出来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他自己对于法术的理解，实际上这样的笔记本，戴维已经写满了数十本了。
从秘境里面带出来的禁区法术戴维也已经解析完了。
跟上一个不同，里面并没有特意留下历史记载，但是这些研究手札里面也多少带了点可以窥见往日的只言片语。
第28号的避难所存在已经有三千多年了，是戴维穿越前的那个时代的人们修建的。
那个时候因为混沌入侵的影响，天地间的物理法则失常，陷入无序之中。
而作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自然也失去了生存的根基。
身边的环境一天比一天陌生，身边的人也陆陆续续被侵蚀成怪物，这种用天灾都不足以形容的灾难是人类完全无法抵抗的。
面临灭绝的人类族群开始寻找留存的办法。
而那个时候的科学技术开始被人们抛弃，因为法则的失序导致科学应用变得不可捉摸。
许多事物的物理性质已经被改变的不能用于正常的生产了，更别说科学技术的进步了。
在一些混沌影响严重的地方，甚至连钻木取火都难以做到，这种最简单的摩擦生热的物理法则都变得时灵时不灵，可想而知人类当时的处境。
于是有一批学者开始转而以研究法则为主要重心，那位001号大学者就是其中之一。
最先攻破空间法则技术的人同样也是他，此后幸存的人类利用空间技术将空间切割开来，移动到了空无一物的世界暗面。
具体人类建造了多少个避难所，这点倒是在那本手札里没有被提及，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数量并不少，因为手扎上面出现过第53号避难所的字样。
这表明至少是有50多个了，更多的话就不得而知了。
而一个避难所小世界的面积有大有小，第28号避难所因为是工程中期时修建的，相比于初期时的没有经验和后期的赶进度，其面积在所有避难所当中都算是大的了。
28号避难所小世界的占地面积足有三千多平方公里，避难所人口最多的时候足有近百万人之多。
而在避难所自成一方的小世界中，规则的失序情况非常少见，即便偶有发生，也会被立即清扫掉。
但是小世界并非与原本的世界一点联系都没有，毕竟说到底只是处于世界暗面而并非脱离了这一方世界。
在古兰板块分布的那些空间晶石矿脉应该就是避难所小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连接处。
秘境的入口总是会出现在矿脉周边，而这条矿脉上所生产的晶石也是与空间相关的。
向奥琳娜的香囊，奥琳娜爷爷的挎包还有之前那个古兰神偷的戒指等等空间收纳物品的打造都离不开空间晶石。
戴维随身携带的那本法器书本，那个只有两三百页，看上去并不算太厚的书，同样也是空间收纳法器。
但不同的是那本书每一页都有独立空间，要打造那本书，需要花费两三百个极高品质的空间晶石，可谓是价值连城。
而空间晶石矿脉所出产的矿物只有极少数能拿来打造法器，剩下的那些品质不佳的空间晶石在以前都是要么被丢弃，要么挑出一些长得好看的当装饰物。
不过随着南联邦的科学技术发展，大家发现空间晶石在工业生产上另有妙用，这就暂时按下不表了。
想到这里，戴维又拿出了自己在奇林城借阅的关于秘境的相关书籍。
上一次的秘境开放已经是四、五十年前的事儿了。
看上去间隔很久，但是每一次的秘境的开放都代表一个避难所的崩溃。
上上次的开放是一百多年前了，纵观古兰板块关于秘境的记载可以发现，秘境的打开好像变得越来越频繁了。
这代表随着时间的流逝，避难所小世界的维持也将越发艰难。
有记载的秘境开放加起来也已经有二十二次了，这表明几乎半数的避难所都已经崩溃。
而是否还剩下有一半的避难所这点戴维不得而知，现在手上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不敢就此确定避难所的崩溃一定会伴随着秘境的打开。
戴维脸色此时变得有些难看。
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他的眼前，可他却得不到答案。
我究竟是什么？
之前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穿越者，可是现在这些事情一件一件摆在他眼前，让他知道…他很可能是一位古人。
不过在秘境中的经历让他好奇，奥琳娜与李溯互相眼中的对方都是混沌怪物，但是都理所应当的认为戴维是人类。
这表明戴维既属于世界表面也属于世界里面，或者说两者都不属于…
不知道什么原因，如今的现实世界物理法则好像已经完全正常了，南联邦在科学技术上的大规模应用就证实了这一点。
可是在避难所里面的人眼里，如今古兰板块上的人都还是被侵蚀后的混沌怪物…不，不如说是混沌使徒。
手札上面有提到过混沌怪物与混沌使徒的区别。
混沌怪物是刚被侵蚀的人类，他们虽然体态丑陋看上去令人恶心，同时也失去了绝大多数的记忆和认知，但其中的大部分对于普通人类都没有敌意，只是遵循本能的想要靠近。
但是这种靠近是致命的，普通人接触了混沌怪物会大大增加被混沌侵蚀的可能，所以在28号避难所崩溃的初期，人们都还是在努力的去清扫已经被混沌化的个体。
而混沌使徒不同，在那份研究手札上明确记载混沌使徒是已经皈依于混沌神的个体，他们对普通人类已经表现了极强的攻击性，并拥有智慧。
同时其中部分个体也拥有混沌神的部分权柄，是有较高危险性的。
戴维想起在秘境中的时候，李溯说奥琳娜和那两个女仆都是混沌使徒…
可同时奥琳娜她们也在李溯半混沌怪物化的时候说他是个半混沌半行尸的怪物，而在他将要完全转变为混沌怪物时，说他差不多已经成为一具行尸了。
秘境里面的其他混沌怪物，在她们的眼中也都是行尸，是外表跟人类相差不多，但是看上去就已经死掉了的个体。
依据这点，戴维不禁有个推断：
有可能当时没有躲进避难所的幸存人类，迫于生存压力皈依了混沌神，从而转变为混沌使徒，重新行走于大地之上，而自己却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