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芙历眼前发黑,感觉天旋地转,虚无大地上映着的明月才勉强穿透这黑暗
抬头望去,极高的天空上的是五彩斑斓的银河,星星们在这片河流之中来回流动,芙历只记得自己在农村曾经看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色,可是现在身在城市,天空早就被盖上了一层幕布,哪能有如此绚丽的银河
直到她看见向天空上飘去的缕缕长发,这才反应过来
不知为何自己被倒吊在高楼之上,而那流动的星星,是这黑夜中在车水马龙中穿梭的下班族
“哇啊啊啊啊啊,谁能救救我?!”
面对这极具有冲击力的事实,惊慌失措占满了芙历的心,她手忙脚乱的企图寻找求生之法
“我滴妈样,观音姐姐求求你派点天兵天将来救救我吧,不然我恐怕会被吊死呀。”
这种失重感每时每刻都是一种煎熬,长时间倒立所带来的脑部供血不足只会让现在的情况愈加恶化
虽然芙历对这种知识并不是很了解,但是自己小时候爬到树上下不来的那种感受又重新爬上了脊髓
芙历紧咬着牙,瞪着眼,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到了自己的腰上,向上弯曲腰部,两手伸直,尝试触碰并抓住因为高空中风流动而不断摇晃的麻绳
即使拥有或者能够连续不歇割半亩田水稻的体质,这个动作的难度体系也还是太高了,连续试个两三次之后,芙历也有些疲惫
她大口喘着粗气,瞳孔收缩,身上流出的汗水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累出来的汗,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开始渐渐失去知觉,然后产生宛如旧电视雪花屏的微弱疼痛
刚才鲁莽去尝试触碰吊着自己的绳子这个举动,已经将自己的气力拉到了最低,恐怕当自己恢复好力气,也就是自己的死期
要绝处逢生,可不是一件易事
芙历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观察周边的环境
现在自己是在一个写字楼的楼顶,而捆着自己脚的麻绳缠绕在一个较粗的铁柱子上,绳子已经打上了死结,除非绳子断裂,否则自己应该没有从楼上掉下去的风险
自己一个老老实实的人,也未曾借过贷款,没中过彩票,也没有什么仇人,到底是谁这么恶心,把自己掉在这么高的地方?
芙历想不通,她依旧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氧气,让自己的脑神经尽可能的动起来
这才发现了整栋楼的些许异常
在这晚高峰时期起码会有些加班的人,但这栋楼上几乎没有光亮,仿佛早已废弃,可玻璃却崭新无比,一看就是近期才制成并安装的
唯一一处光亮的地方是一个小工作室,有许多整整齐齐的工位连环排列着
工作室中有两个人看起来正在亲密的交谈,一男一女搂搂抱抱,勾肩搭背好不快活
“对面的大哥大姐!救一下孩子!把我捞上去啊!我在顶楼呢!”
芙历尽可能的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去进行呼救,可是工作室里的两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c,大城市里的玻璃隔音都这么好的吗?”芙历心里暗自骂道
芙历不打算再看了,她开始尝试扭动身体,通过摇摆尽可能的贴近墙面,以玻璃上那细小的连接处慢慢的往上爬,就和有绳攀岩一样
当她刚开始晃动的时候,只见刚刚工作室的玻璃直接被一大片红色污渍盖住,宛如一个美术生不珍惜颜料硬生生的泼了一桶似的
面对这奇怪的情况,芙历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十息之后,一只手将那红色的污渍擦出了一个小豁口,透过那不清晰的玻璃,看到的是一张女性的脸
那名女性死死的盯着被倒挂的芙历
“啊!发现我了吗?!快救救我啊,救救我!”
那种大力出奇迹的摇摆和这种直接被发现并营救的生存概率比起来小了太多太多,那种事情芙历才不会去做
只见发现自己的女孩轻蔑的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终于有人救我了等我上去之后我得赶紧去报案,说不定还能赚一笔”芙历心想
等等!不对!
这红色的污渍是哪来的?有人好像躺在工作室的地上,是那个男的!他的头呐?他怎么没有头?!
芙历冷汗直流,那被女孩擦出的小小豁口就是她视角的全部
仔细的看,那女孩好像也没走,她静静的站在男孩尸体的旁边,看着尸体中的血液喷涌殆尽
而那女孩显然有些不耐烦,又再次端起手中的血红色短刃连续在那尸体之上戳了几刀,尸体逐渐干瘪,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尸体的骨架和器官仿佛一时之间都消失了,变成了一张完完整整的没有头的皮!
女孩收起了刀,蹲了下来用细线一针一针的缝合那皮上被自己捅出的缺口
扒掉皮上的衣服,女孩也逐渐果体,将那人皮蹑手蹑脚的穿在了身上,仿佛害怕这皮再次损伤
芙历的大脑过载了,彻彻底底的过载了,对这种非人哉的过程,她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女孩穿好了皮,变成了一个拥有着健壮男性身体的妖艳女性
那皮与女孩的桐体紧密的贴合,仿佛这身体本就是女孩的一样
女孩缓缓走到窗边,透过那豁口再次看向芙历,露出了一抹微笑,紧接着那工作室中的灯好像发生了故障,也当机立断的关闭,整栋大楼陷入了深邃的黑暗
只有那窗上印着的红色污渍,才能证明刚才那件事存在过,真实发生过
而那被血液染红的玻璃仿佛成了镜子,芙历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
“镜子里的人……是我?”
芙历瞳孔紧缩,表情狰狞,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汗流浃背
她不敢相信,这辈子都不敢相信
她居然与那女孩长得一模一样!宛如双胞胎!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我没有杀人!明明被吊着!我也没有妹妹!也没有姐姐!她是谁?到底是谁!”
就在芙历细思极恐的思考中,那吊着她双脚的绳子竟然开始缓缓的向上提拉,绳子摩擦发出嘶嘶声,那条毒蛇正在吐着信子
“不要!不要啊!不要拉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