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和水汪汪,我会弹琴,怕刀子,的确容易歇斯底里、惊慌失措。山火的时候我晕过去像演的?”
娘娘腔在公函末尾签上花体的名字,掏出枚金属签章按在其上。
“的确,所以不是演的?”
“不是演的。”
“你到这个穷山僻壤真是来当兵?”
“真是来当兵,原因之一是家里人要我有份从军履历。”
“哦,就是说你承认自己是少阁的探子。”
“是皇帝陛下的探子,呸!是陛下的密使。”
“这个什么使在我们这片穷乡僻壤还多吗?”
“少阁只派我一人来突出部秘密调查。”
“把你那牌牌再给我瞅一眼。”
油胡子指的是少阁签发的秘密通行证。秘银合金材质的金属板手掌见方,上半部用数种文字镌刻令牌持有者的姓名和身份,下半部印着皇帝与少阁的签章。令牌背面密密麻麻用油胡子看不懂的古语写满乱七八糟的内容,娘娘腔说去掉代词、介词、形容词,以及多余的副词和骂人俚语,归纳而言说的是“秘查特使”四个字。
娘娘腔还告诉油胡子,边防司令这官是他向迪比利斯提议的,和大人物的嘉奖状没半毛钱关系。至于那帮人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他都写进绝密报告书,连同边境局势一并先一步呈报到皇帝本人面前。
“这牌牌要是弄丢了......”
油胡子摆弄起特使令牌,眼中跃动起恶作剧的光芒,身后的飘窗下是片水塘,一场暴雨让池塘恢复勃勃生机,更何况油胡子确定池底的淤泥还挺厚的。
“这块是副本,令牌有的是,送给你作纪念都可以。毕竟这两年我们同甘共苦,是好兄弟。”
“好兄弟就这么把我顶到司令的位子上?”
“我都跟你解释过了,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
“别,你说的东西我听不懂,跟僧人念经一样。”
逃难失败,强迫签下让自己直升到边境最高长官宝座后,娘娘腔找到油胡子公开自己身为特使的身份。
娘娘腔之所以待在边境两年多,为的是给皇帝提供有关边防的一手资料。他还天花乱坠说了通油胡子听不懂的时局,什么北地的公爵拥兵自重,兽人的冬季攻势可能会加强。又说阿斯托比拉的五指议会正在处理惩戒神官极北之地失踪的事情,搞得迪比利斯的命运神殿非常紧张。至于米拉迪沃德洛玛尔第一理精锐尽出,只为追踪一队赶赴龙肠小径的神秘人,直接导致罗兰斯特的外交与防务重心北移。还有少阁承诺对某位来自他国的先祖支脉提供帮助等事情,油胡子听来更觉与卑微如己的小人物毫无关联。
娘娘腔费了一番口舌才让油胡子明白为何要让他这么个落魄异乡人坐上高位。
“国力不允许我们三面用兵。”娘娘腔还是对油胡子念起了经。“防卫米拉迪沃德洛玛尔可能的乱局外,对极北之地用兵才是眼下的重点。所以需要一位确保南方短时间不会发生战事的人坐镇边境,你是最佳人选。”
“因为我认识布谷鸟?”
“还因为你不会成天想着找机会跟对面开战。为什么要把那些军官统统召回首都,因为他们眼里只有军功。”
“你就不怕水汪汪搞事情?”油胡子问。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