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柯夫用自家快船载着七星、拉奇和南坨从阿斯托比拉主岛来到鼻涕时,乔·希顿便已经是这副半死不活的萎靡样子。
小学徒们看见乔·希顿的身影在码头上一闪而过,而后守候在鼻涕多日的记者瞧见他们几个便如同秃鹫般围拢过来,试图从小学徒们的嘴里撬出最新的报道素材。至于乔·希顿,他自此便再没了踪影,留下来接待的村民完全不把他们当做乔·希顿的熟人,操着略带鄙夷的乡音对他们呼来喝去,领到山脚下的茅草屋前就一哄而散。
这里的住宿条件非常差,和睡露天差不多。稍微好点的待遇仅仅是四人住的地方还有个遮阳的屋顶。八月的大陆南部,晚上潮热难耐,虫鸣声震耳欲聋,一波接一波的吸血小虫扰的人睡不着觉。七星义愤填膺,深夜阵阵鬼叫引来巡夜的村民。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七星努力扳直佝偻的后背,像个弹簧似的摇来晃去。失眠的痛苦让他眼中布满血丝,配着突出的下巴,让巡夜人误以为是山鬼下山。
“山鬼饶命!你要找乔·希顿,山上的红顶圆房子就是,可千万别找我呀。”巡夜人丢下这句话落荒而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几位小学徒点点头,开始向山顶进发。
乔·希顿的家建在鼻涕最好的地段,可以想见当清晨第一缕光洒在红色的半圆屋顶,伴随干燥清爽的微风醒来会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从窗户翻入,偷偷潜进乔·希顿豪宅的四人只有满腔怒火反复熏蒸的愤怒,想想他们的住宿条件,再看看乔·希顿舒适的家,除非贯穿前胸和后背,否则很难让人心胸大度起来。
拉奇拿出厚厚一摞隔音符文贴到房间各处,密集的几乎快把墙重新裱糊一遍。七星脱下臭袜子塞进睡姿安详的乔·希顿嘴里,韩柯夫毫不客气坐到他身上,一向与世无争的南坨此时同样忿忿不平,他旋绕手指念念有词,风元素在他的指挥下离乔·希顿渐行渐远,直到他的脸憋成酱紫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七星走过来,四目相对间口水悉数喷到乔·希顿脸上。“你不是说自己很穷,全靠接济才能来象牙塔念书的吗!”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