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走到书桌一侧的墙边,手指漫不经心划过一排书脊。随着她手指轻柔的动作,牛皮壳子保护的书页发出舒适的沙沙脆响,仿佛正回应着她的抚摸。粗重的拖动声再度从斯嘉梅琳脚底传来,她迈步回到桌边,从书桌侧面的书格里拎出本上了锁的牛皮大书。
书很厚,要不是书脊上拴着链子,就算身材高大的矮巨人也很难单手抓起。它又似乎很轻,轻得如同羽毛,飘然落在整洁的桌面上没有发出声响。书皮四边镶着缀满宝石的金属书角,看上去透着一股历史悠久的感觉。不等斯嘉梅琳坐回原位,大书便心有灵犀,乖巧的浮在半空安静等着斯嘉梅琳翻阅自己。
她重新拿起笔,牛皮大书知趣的落低高度,调整到适合书写的角度。斯嘉梅琳并不打算写什么,她手中的轻铜笔如同指挥棒般,大书随着她指挥的节奏一页页翻过,书里全是洁白的新页。终于书在某一页停下来。空白书页深处缓缓浮现出晦涩难懂的文字,紧接着又一行行隐去。上面记录着刚才骚扰斯嘉梅琳的子爵故事,还包括他如何试图掩盖那些龌龊勾当的真相。
斯嘉梅琳悬在半空中的笔停了动作,她从兜里翻出那粒神秘的药丸,用力摁进书页。很快白纸上出现一副精巧的素描画,旁边还附带花体的功能描述,忠心耿耿的书把这粒**的成分和功效如实记录下来。
“你的好哥哥们已经蠢蠢欲动了,而你还躲在这里写别人的历史。”
斯嘉梅琳的第二位访客不知何时出现在文献馆里,他此刻坐在距离书桌最近的一堆书上。和其他堆在地上的书一样,这些书籍上的金字早已失去光泽,还有几本资历更老的书脊甚至黑到看不出书名。仅从模糊的字迹上判断,这里所有的历史文献应该统统出自斯嘉梅琳之手。
“哥哥?”
斯嘉梅琳抬起头,饶有兴趣盯着与自己相视而坐的神秘访客。
在第二位拜访者眼中,斯嘉梅琳暗红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危险的寒光,岁月长河漂淡了她浓烈的发色,嘴角边冲刷出深邃的法令纹。她握笔的手干枯苍白,青蓝色的血管里流淌着暗色的血液,唯有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你对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义很有意思。”
“看来我也受了凡子们的影响。”拜访者笑起来,他是位上了岁数的老者。老人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烟斗把玩着,淡色眼珠映出斯嘉梅琳老态龙钟的影子。他说:“对于司加弥林。如何定义你与凡子之见的关系?你控制着过去,掌握历史,像一位航行在长河里的摆渡人。”
“我什么也没有控制过,你不要乱说。我做的仅仅是如实记录历史,我对历史感兴趣不可以吗?”
斯嘉梅琳的手指在书页上滑过,年轻人和神奇小药丸的记录旋即消隐不见。她双肘撑桌支起上身,回敬老者以同样饶有兴趣的眼神。
“你们。我说的是全部,十三个兄弟姐妹。你们对凡子们事情一直都有兴趣,这就是我对你们之见关系的定义。究其本质,你们做的事情是一样的。”老者用故意激怒对方的嘲讽语气说道。他举起烟斗示意斯嘉梅琳,是否介意他抽上一把烟草。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