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矮人,不是地元素小妖精,是人!是来自阴阳渔村的人!”
抓获俘虏的孩子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听见轰鸣且巨大的声音,目睹滚在脚边的碎裂木桩吓得他眼泪汪汪,早已没有胜利的喜悦。
孩子向乌里夫的方向挪了挪,倔强的眼神看向赛赢思。其他围观审讯的人们同样迫于三合大嗓门的气势纷纷不露声色的向后挪了两步,把乌里夫和他的二把手单独留在牢笼前。
“他不是本地人,所以一定是米兰德的走狗,或是商盟派来的间谍!”
“我的确不是本地人。”
赛赢思语气平和的说道。他仍旧站得笔直,问答时的态度不卑不亢。
“你说自己是本地人,可你身边叫乌里夫的……同志,明显就不像本地人。我从沙海一路走来,就没见过这样打扮,以及肤色的本地人。”
乌里夫很大度的点点头,随即拍拍孩子的肩膀问道:“你问过他们话吗?”
“没有,为什么要跟间谍说话,我没一枪捅死他们已经算开恩了。”孩子用下巴指了指疑似拥有兔人血统的二把手说,“萨维里大哥说要优待俘虏。”
“你为什么觉得他们是间谍?”
“我们放哨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那矮人穿得奇奇怪怪,头上戴了个非常夸张的鹿头帽子,裤子外面套着个铁裤衩。嚷嚷着‘俺们那嘎达’、‘风景优美’、‘就快到了’什么的,我们埋伏在半山腰都听得见。他牵着牛,就像个领路的。”
孩子想起什么说什么,念叨了很久。最后他一拍脑门,仿佛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忙说道:“哦,对。从缴获的背包里还发现一张地图。”
说罢,他赶忙穿过围观的人群跑到桌旁翻出那张价值连城的古旧地图。
孩子把羊皮卷高高举起,好似手里握着足以把三人吊死在歪脖树叉上的关键证据。他把羊皮卷摊在地上,粗犷豪迈的动作看得二子心惊肉跳,生怕他弄坏了这张宝贝疙瘩。
“他们有备而来,来骗!来偷袭!地图就是证据。”
乌里夫与萨维里蹲在地图前,看着写满“此处有龙”的手绘古卷。
鲜艳且夸张的地标,以及在耸人听闻方面着墨颇多的艺术表现很难与间谍行为联系在一起。硬要给三人按个涉及犯罪的名头,至多也是跑到沙海里刨坟掘墓这等无伤大雅的罪名。
毕竟大家过的都是苦日子,向曾经生活富足的人讨些东西,在黄土坡与沙海一带算是不怎么光彩的正当职业,干好了反倒可以光宗耀祖。
“你刚才说今天去山下巡逻了?”
萨维里抬起头问依然坚持自己看法的孩子。
得到肯定答复后,萨维里一脸坏笑说道:“哎呀,太好了。今天是咱们义军认字学堂开课的第一天,昨天说好不来上课的人怎么样?”
“罚写自己名字五百遍。”孩子低着头,毫无预兆的声泪俱下,仿佛已预见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你看,这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你能看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你要能看得懂就不会一口咬定他们是间谍了。”
萨维里重新卷起羊皮纸,继续说,“有警惕性是好的,要是能再认几个字就更好啦。”
“我认罚,但能少写几遍吗?”
“不行,这就是纪律。不写完不许吃饭。哦,忘了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村东头铁匠铺隔壁老维克托家的小维克托·希望·费迪南是母亲家姓氏·一夜暴富·汤姆肯·尼迪·杰克·五代单传·赞美大地母神·好兆头·马利苏·葬爱长生。”
“好名字,小维克托-长生。你现在快去,去教室里罚写,运气好的话能赶上吃明天的早饭。”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