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烟男Ⅰ 』欢迎来到新东京③

作者:霍诺迷奇 更新时间:2023/9/25 18:54:47 字数: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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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适才的小插曲发生后不久,飞鸟便因为要参加视频会议而中断了通话。事到如今,七原才真正算是孑然一身地漫步在夜晚的市区内。

在她行走的地方,有的人戴着时髦的耳机,将交通安全置若罔闻地踩着滑板在道路上横冲直撞。有的人为了一千日元的零花钱,就把瑟瑟发抖的学生逼到墙壁上勒索起来。还有的人解开了单衣的扣子,敞露着胸膛用下流的目光扫射着一件件从眼前飘过的制服短裙。

这条光怪陆离的街道上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对形单影只的女性不太友好的氛围。但七原却像展开了AT力场一般,漠然地从这些危险的遭遇当中穿梭而过。

为了避免与刚才那对失明失声组合再打照面,七原刻意偏离了计划好的路线。诚如飞鸟所言,“浮士德”的规模正在日益壮大。在绕道而行的过程中,她发现在各个街区里都充斥着那些纯白的身影。

在他们当中,有的人失去了四肢或是器官,有的人则无法从表面上看出缺少了什么东西,从外表看来与常人别无二致。和那对失明失声组合一样,他们也只是笑容和善地向区域内的市民们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七原发现在不同的场景下,情况似乎并不全像刚才看到的那么糟糕。原来还是有人愿意为之停驻,并在双手接过传单之后对他们关切地嘘寒问暖的。

在从热心市民手中接过温热的红茶后,他们也像盲女对待七原一样,向着对自己挥手告别的人们轻轻地鞠躬,并诚挚地祈福道:

——“愿神永远庇护你。”

当两根时针在表盘上拉开了120度的钝角时,八点的钟声也随之响彻在广场中央的上空。七原距离新玉屋终于只剩下最后一条马路了。

这时,在她眼角的余光中出现了两道白色的影子。本来对于今晚的七原而言,遇见“浮士德”的人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她很快发现这次的情况不太一样。与之前几次有所不同的是——在这次见到的两名“浮士德”成员的身前,正赫然站立着两道严肃的黑影。

两名不速之客穿着一身黑色的立领军装。七原认出了那身制服——他们是为应对“缺失者”的问题而成立的国安组织“西塔”的执行官。看来事态的发展果然不出她所料,西塔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本次“烟男”事件了。

只见他们戴着与制服同色的军帽,宽大的帽檐在他们的脸上投下了整片的阴影,使人无法看到他们的面部此时正在作何表情。其中一名执行官正咄咄逼人地向“浮士德”的人盘问着什么,另一位则通过嘴角的麦克风向同伴传达着些什么。

即使被狼群一般来者不善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浮士德”的成员也仍然放下了隔阂,积极地配合着调查。

七原习惯性地朝那个方向深吸了一口气,确认了从他们身上也还未散发出那股味道来。

这时,一辆深色的货车赶着绿灯的最后几秒猛然冲过斑马线,接着又紧急踩下刹车,在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后停在了新玉屋门前。

七原意识到自己也该穿越斑马线了,于是便置这场黑与白的对峙于不顾,快步走向了马路对面的大众食堂。

在从货车身边经过时,七原从车身上看到了搬家公司的广告。因为司机刚才的那番举动,此时搬家车本身也引来了不少错愕的目光。

七原来到了新玉屋的面前,沸腾的高汤正从门帘的背后飘出炙热的气息。与此同时,她的背后传来了车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有人从搬家车上跳了下来。随后,从驾驶座的深处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

“小兄弟,再向你确认一遍,你的新家住址是白牙町17番2号的1803房对吧?”

听到这句话,七原不禁吃了一惊。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名陌生司机方才所说的那个地址,竟然正好是她家的隔壁。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向背后的货车投去了好奇的目光。而站在车门旁的那名疑是委托人的少年,此时正用爽朗的声音说道:

“千真万确啦!对了大叔,你们真的不用下来吃点什么东西吗?新玉屋的料理可是全世界第一的哦!今晚我来请客吧,不管是炒饭煎饺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

只见,正对着车内竖起大拇指的是一位头戴针织帽的少年。今天是周六,他的身上却穿着校服,难道是被叫去学校补课了吗?他穿的校服是冬季的长袖款针织衫,衬衫领口还歪歪扭扭地系着领带。看起来是刚放学就投入到了搬家的工作中,以至于到现在也没能换下学校的衣服。

虽然少年热情无比,但司机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我看你也就请得起这种便宜货了吧!再说了,这里可是不允许停车的,我们也还等着干完这单赶紧回家睡觉呢!请客的事还是下次再说吧!”

司机说完便叫少年帮他关上车门,然后发动引擎驱车离开了这条马路,只在少年的面前留下了一长串飘扬在地面上的尾气。

因为注意到少年身上穿的是自己毕业的高中——修文馆高校的制服的缘故,七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结果却在少年的注意力从马路上离开后不小心与他四目相对。

七原立即移开了视线,因此没注意到少年脸上的笑容正在逐渐凝固。

下个瞬间,少年突然在她的背后惊呼了起来。

“啊!”

大概是看见熟人了吧。七原这么想着,没有理会少年的声音便朝着新玉屋迈开了脚步。结果少年又在后面大叫了起来。

“等一下,请等一下!”

说着,少年像是担心七原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小跑着靠近了她。

七原也停下脚步看着他。因为刚才的喊叫替他招来了许多怪异的视线,少年此刻正有些羞涩地抬起手挡着半张脸。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七原诧异地问道。

而在近距离看到七原的脸后,少年像是忘记了合上嘴巴的方法一般夸张地张着大口。七原不理解是什么让他露出了这副舌挢不下的表情。

只听下一秒,少年又惊又喜地喊道:

“果然是你!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在上个月见过的,就在上个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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