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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得还真是悠闲呢。”
鼠王刚摘下摩托车头盔,站在路边的执行官就冷冷地对他说出了这句话。
对方的面孔成熟老练,看起来至少也是负责人级别的。他的身边跟着一个神情不太自然的执行官。跟班好像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显得格外僵硬,一看就是个新人。鼠王跨下了摩托车,三个人一起站在第三警察局的门口。鼠王倚在摩托车的坐垫上,把双手插进口袋里,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有话快说,我可是很忙的。”
“我会尽量的。事情可能很快就会结束,也可能会拖到你我都失去耐心,一切都取决于你。”
负责人一脸冷酷地说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啊?”
鼠王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负责人又用严厉的口吻重复了一遍:
“前天,也就是4月29日的晚上,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鼠王怫然不悦地皱着眉头,说:
“你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负责人双手抱胸,眼神冷酷地看着他说道:
“那天晚上,两名被我们抓获的‘东塔’的少年犯从监管所逃走了,他们在逃亡的过程中去了一家千烟会的赌场,之后又不费吹灰之力就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只凭他们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从我们的手上脱身的,一定是千烟会里有人在接应他们。”
“所以我就被怀疑了吗?”
鼠王冷笑了一声。负责人冷若冰霜地对他说:
“我知道你过去协助过‘东塔’,并且还参与了他们的一系列活动。虽然你的所作所为最后被代理人解释为你是警方安插在‘东塔’的卧底,但我们都很清楚她是在包庇你,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我不知道代理人那么做的理由,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就是一个千烟会的叛徒。”
鼠王不为所动地冷哼一声,不屑地说: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真无聊。”
鼠王摊开了手,轻蔑地笑道:
“让你失望了,我那天晚上一直待在家里,哪也没去。啊,你可能没这么容易相信吧。我一个人住,而且从来不和邻居来往,所以没人能替我证明这件事,真是抱歉啊。”
负责人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他扶了一下帽檐,平静地说道:
“我明白了。我想你应该没有说谎,不然你也不会答应跑一趟了。我也只是保险起见确认一下,感谢你的配合。”
说着,负责人用眼神示意部下他们该走了。鼠王冷漠地看着那个菜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时,负责人忽然又转过来阴沉地对他说:
“你最好真的跟这件事无关,我也不希望你再卷入到这种事当中了。你当初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选择隐瞒身份,这件事上我很欣赏你。因为西塔对你们的关照,你和你妹妹这个‘缺失者’的家属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反正你肯定也是出于无聊的理由才去帮助那些同类的吧?下次不要那么意气用事,多为你妹妹考虑一下吧。”
鼠王猛地冲到了负责人面前,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将手臂变化而成的长剑一下子抵在了负责人的喉结上。他发出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低沉地说道:
“……你这混蛋,不准拿我妹妹来威胁我。”
“我都叫你不要意气用事了。”
负责人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脸上一点也不慌。而一旁看着的部下却已经慌慌张张地拔出了手枪指着鼠王。
下个瞬间,
鼠王的背后突然有人开口说道:
“——住手。”
鼠王回头看去,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站在马路中间。他穿着量身定制的西装三件套,外面穿了一件下摆很长的黑色风衣,一看就是副有钱人的打扮,让人火大。鼠王斜着眼睛看了一下负责人,对方也正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看来他们不是一伙的。男人掏出一本证件,把它打开面向了鼠王,对他说:
“你是三局的鼠王警官吧?我是一局的千向,从上个月起就一直在调查你的事情。”
鼠王狠狠地瞪着他,不爽地说道:
“我是鼠王,不过现在是千烟会的鼠王。你又是来干嘛的?”
千向收起了证件,冷静地说道:
“请把武器收起来吧,如果你刺下去了,这座城市表面上的和平也会开始崩溃。”
“哈?”
鼠王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千向则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
“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了,那些人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千烟会之手替自己铲除西塔这个威胁。想不到你身为千烟会一员居然会帮他们实施那种计划,你肯定告诉了他们只要西塔在千烟会的地盘上抓人,千烟会就一定会还以颜色吧?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为了帮他们达成这个目的甚至不惜利用自己人。”
鼠王黑着脸转过身来,恶狠狠地低吟道: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千向又义正言辞地说道:
“G市如今和平的局面是由千烟会和西塔共同建立的,一旦他们双方敌对,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你从来没想过自己所做的事会带来什么影响吗?你也和我一样是一名警察吧,难道你的心中连最基本的道德感都没有吗?”
“前天晚上前天晚上的吵死了!今天从起床开始就一直在听别人跟我讲这个!真是烦死了!”
鼠王再也听不下去,提着剑狂奔起来冲向了千向。
千向却丝毫不慌张,他不紧不慢地从腰带上的装备包里拿出警棍,动作利落地将伸缩警棍甩了出来。
鼠王觉得他不像是个普通的警察,但心里还是不禁吐槽道:拿着这种破铜烂铁就想跟我打吗?!鼠王化为长剑的右手毫不留情地朝千向迎头劈下。两人之间荡起了一道激烈的金属碰撞声,千向用警棍靠近握柄最坚硬的那一段稳稳地接住了攻击。鼠王咬着牙继续施加剑上的力道,用低沉得可怕的声音嘶哑地说道:
“一个个都烦死了,我都说了几百遍自己早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同样的话到底还要我说几遍啊?!”
千向并没有被他吓到,只是略微惊讶地说:
“不是你吗?”
“啊?!”
两人的右侧响起了一声尖锐的车笛声,一辆卡车穿过斑马线朝这边开了过来,而鼠王却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千向很快地扫了一眼向他们高速逼近的卡车,接着,他抓着警棍的手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就将支撑在警棍上的鼠王推了出去。两人被千向强行分开,下个瞬间,卡车从两人之间疾驰而过,千向的身影眨眼间就被一闪而过的车厢吞没。
鼠王站稳后急忙望向挡在前面的卡车。
而当卡车开走后,对面的千向也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