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告别Ⅵ』应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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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原端着切好的西瓜回到房间门口，正要腾出手去抓门把时，听到了木崎在门后说“加油啊！绘叶！”，接着是桑原懊恼地说“可恶！还是不行吗——”的声音。她推开门，看到桑原穿着自己的牛仔裤，而木崎在旁边摆出了一副加油助威的架势。
“抱歉，七原同学，擅自翻了你的衣柜。”
“没关系，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桑原回道：
“在用你的裤子检验减肥成果啊，我们都认为只要能穿上你的裤子就证明我的减肥成功了。但是——”
桑原吸气、收腹、拉拉链，一气呵成。但拉链中途就上不去了，桑原没坚持住泄了气，拉到一半的拉链也被鼓起来的肚子顶开了。
“……完全不行啊混蛋。该死的，你到底多重啊？”
七原稍加思索了一下答道：
“嗯……上次体检的时候好像是43KG吧……？”
“43KG？！”
不止是桑原，木崎也跟着她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不会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瘦的啊……？”
桑原像怨灵一样摇摇晃晃地飘过来抱住了七原。七原赶紧把那盘西瓜移到一边防止被打翻。
木崎立即对她射来了如同激光般炽热的视线，但对此毫不在意的桑原轻易地展开了“无效化”护盾。两人针锋相对摩擦出的火花在七原的脸上耀光四射，但处于战争中心的七原却毫无自觉，把脸扭到一边说道：
“可能是我平时吃的东西热量都很低吧……”
然而七原很清楚饮食热量低只是次要的，自己这么瘦其实另有他因，只是她不愿向她们透露实情。
“可是天天这样吃也不好吧。”木崎说道。
“所以我这两年一直在吃鸡肉增重，可惜收效甚微。”
木崎热心肠地说道：
“好，交给我吧！下次你再来店里我就请你吃一顿能量套餐！”
桑原唉声叹气道：
“啊啊……增重啊，真羡慕你有这么奢侈的烦恼……”
“可我并不觉得桑原同学胖，再说胖点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是健康的证明。”
“可恶，你们瘦的人都爱这么说！”
木崎看出了七原的窘迫，走过来帮她拿走西瓜放在书桌上。
可七原刚轻松下来，桑原就放开手走向床边，然后“唰”的一下拿起一件衣服展示给七原说道：
“说起来，我还在你的衣柜里找到了这个！”
七原感到了一丝羞耻，她手上拿的是那件“WARNING”T恤。这家伙，怎么把这件衣服翻出来了？！虽然之前也穿出去过，但果然还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有这种衣服。
桑原把T恤对准七原的上身比较起来说道：
“这件T恤对你而言大了点吧？是你男朋友留下的吗？可对于男生来说又好像小了一些……”
七原无奈地说道：
“这是我高中时的衣服……”
桑原喜出望外地说道：
“欸？！这么说原来你也是胖过的啊？太好了！我还以为你瘦是因为基因比我好呢。既然与基因无关那我又有自信了。”
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还有——这个！”
桑原放下那件衣服，接着又“唰”的拿起另一件衣服，七原这次直接脸红了。桑原拿着那件水豚T恤，从衣服的一侧探出头来说道：
“原来你私下会穿这么可爱的衣服啊？看不出来你还挺闷骚的嘛~”
七原一把夺过T恤转身走向衣柜并说道：
“居然说我这么坦诚的人闷骚，你是怎么想的？”
桑原一边换回自己的裤子一边幸灾乐祸地说道：
“原来你不喜欢被别人说闷骚啊。别害羞嘛，偶尔让我们看看你穿不同风格的衣服又不会死。不过我说的可不包括你那一柜子名牌哦，这人穿LV的鞋子就算了连睡衣都是Gucci的，真是有够叫人火大的。谁家大学生的睡衣是Gucci的啊？”
“那是我朋友送的，鞋也是。”
七原挂好T恤关上衣柜后，转过身指着床上那件说道：
“还有且不论水豚T恤，那件可不是我买的而是高二学园祭的衣服。”
“原来是学园祭的衣服啊，怪不得有股浓烈的青春感。”
“七原同学的班级那年的节目是什么？乐队吗？”
“嗯，亏你一下就猜中了呢。不过看衣服的风格也确实能知道个大概了。”
木崎好奇地问道：
“欸欸，那七原同学是什么？吉他手？贝斯手？”
“是键盘手啦。”
“欸……”
“你们这是什么反应，跟你们的想象出入有这么大吗？”
木崎思考了一会说道：
“不过仔细想想，七原同学什么都能做好，当什么都不奇怪啦。”
“零，你很喜欢弹钢琴吗？”
桑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七原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问？”
桑原分析道：
“你想想，以你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会自告奋勇当键盘手的吧？所以肯定是你喜欢弹钢琴让大家发现了才会被拉去演奏的。毕竟你这个人虽然不会主动帮忙，但却完全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
桑原说完又像放大镜一样凑近端详着七原说道：
“还是说你高中的时候比现在开朗？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低。”
七原一脸困扰地说道：
“……都不是，大家知道我会弹钢琴只是因为我在音乐课上弹过。话说之后飞鸟也听说了此事，还来拜托我在学园祭上给他弹伴奏，而且一上来就是《快乐岛》这种难度的曲子，真是把我给害惨了……”
“我记得飞鸟好像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桑原突然严肃地问道：
“顺便一问，你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请你给他弹伴奏吗？”
七原以为她的狗仔瘾又犯了，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当然知道了，因为只有我能弹得了这种难度的曲子吧。”
桑原倒吸一口冷气并退却了一步后又问道：
“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喜欢你的？”
七原顿了一下，郁闷地说道：
“直到他来向我告白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喜欢着我……”
桑原突然和木崎相拥而泣。七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
“……太好了，汐音！她没有在故意耍你，只是真的很迟钝而已！”
“……谢谢你！绘叶！我就知道七原同学肯定不是那种人……！”
这是在干什么？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七原抛开疑问，继续说道：
“话说回来，这首曲子也让我与一位学姐结下了不解之缘。她当年也来到了学园祭，在听过我弹奏的《快乐岛》后似乎很赏识我，得知了我没有再弹钢琴后便努力想办法让我继续弹下去，还在上个月去世前订购了一架钢琴送给我。”
桑原惋惜地说道：
“……真不幸，她送你钢琴一定是希望你能实现她的遗愿吧。”
“嗯，所以我最近又开始弹钢琴了，一想——”
七原顿住了。一想抽烟的时候就会弹——当然不可能对她们这样说。并且伊水送她这架钢琴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想让她能通过其他方式来发泄情绪进而戒烟，自己身材消瘦的真正原因也是吸烟导致日常食欲消退吃得少。但自己有烟瘾这件事对她们来说还是秘密，因此自己无法对她们说出真相。
桑原和木崎都疑惑地瞅着她。七原咳了两声掩盖过去，接着说道：
“没什么，想弹的时候就会弹，刚才只是想起那个人的事有点走神了。”
桑原欢快地问道：
“那么那架钢琴现在在哪里？”
“书房，就在隔壁。”
“哇！我要看！”
“我也要我也要！”
两人兴奋地跑出房间，七原追出来问道：
“等等，西瓜不吃了吗？”
木崎回了一句：
“你不是说雾宫君爱吃吗？那就全部留给他吧！”
跑得最快的桑原已经来到了门前。七原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桑原抓住门把向下按去，将门推开了一点，下个瞬间，无论是门把转动的角度还是门被推开的幅度都固定住了，桑原与木崎的动作和表情也忽然静止不动。
七原在及时用“灰烬之力”暂停了时间后松了口气，随即走向她们，侧着从两人中间小心挤过，然后弯腰从桑原的手臂下方推门进去。由于遮光窗帘没拉开，书房里即便是在白天也黑漆漆的。因为马上就要出去了，七原便没开灯就走向了钢琴，拿起了搁在上面的烟灰缸。由于事前没料到她们会进书房，所以就忘记把放在里面的烟灰缸处理掉了。
虽然下定决心一想抽烟就弹钢琴转移注意，但这一个月还是没忍住抽了很多。而且还是在伊水寄托着她会戒烟的愿望的遗物面前抽，自己这种人真不该拥有不死之身，应该因为吸烟过度而肺部溃烂死掉才好。
七原踩下垃圾桶的踏板，将烟灰缸里的烟蒂倒了进去，但掉下去的烟蒂落在了一片黑色的水面上，漾起了一圈圈小小的涟漪。七原背脊一凉。她发现不仅是垃圾桶，连书架和钢琴都不见了，她脚下的地板也变成了一块只容一人立足的陆地。
周围传来许多物体在水中载浮载沉的声响。七原环视四周，来过太多次，她的肉眼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黑暗，能够在漆黑的环境中看清事物了。这些漂浮物中既有旧电视和旧冰箱等电器，也有缺腿的桌子椅子和裂开的花瓶之类的家具，还有几块花纹被冲刷得难以辨认的破布在顺着黑水漂流，再加上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鼻的腐臭味，简直就像来到了垃圾场的下游。
背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踏水声。七原皱起了眉头。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只有一个，而那个人此时就在她的身后。对方一定是使用和之前一样的手段让自己在踏入黑暗之后被拖入了“月影世界”。七原转过身，冷酷地对她说道：
“终于又见面了呢，ONE。”
以三花猫的姿态现身的THE ONE停下来对她说道：
“哎呀，你的口气听起来就像等我很久了一样。”
七原冷若冰霜地说道：
“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排除是你心血来潮以外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跟我所想的一样，在离开我家之后去了‘东塔’的残党那边，并且计划在明日与他们一起袭击白实小姐的婚宴吧？特意跑来通知我真是多谢了，正好也让我趁现在解决掉你，让白实小姐明天可以安心地进行婚礼吧。”
THE ONE却平静地说道：
“你现在还有闲心考虑我的事吗？”
THE ONE转过头用鼻尖指了指后方。顺着她提示的方向望去，七原看到桑原和木崎也来到了“月影世界”。这时，水面上骤然涨起了一个漆黑的巨浪，桑原和木崎被硕大的黑影笼罩其中，但她们却丝毫感觉不到危险接近，脸上依旧是那副喜悦的表情。就在七原的内心大呼不妙时，“巨浪”猛然朝她们张开了血盆巨口。
七原迅速使用能力操纵黑影从水面升起，就像当初在舞台上保护十岚初和西塔等人那次一样，使黑影围绕两人形成一个能够将她们包裹在内的黑茧。但THE ONE却冷不防地说道：
“没用的，如果你用这招来保护她们，我就可以操控你制造出来的黑影在里面将她们杀死。”
就在“巨浪”的獠牙即将触及桑原的刹那，它的那具庞大身躯猛然炸成了无数灰烬。由于黑茧尚未完成，桑原的脸上溅到了爆炸产生的水花与灰烬。危急时刻发动了“灰烬之力”的七原心有余悸地举着手，THE ONE在她身旁愉悦地说道：
“在面对大多数敌人、或者说在大多数情况下，你都会率先使用‘月影之力’而非更致命的‘灰烬之力’，真是仁慈呢。”
七原阴沉着脸冰冷地说道：
“很遗憾，我不是对谁都仁慈。”
话音刚落，THE ONE彩色的身体就瞬间瓦解成了一堆纯黑的灰烬。但没过一会，她的声音就再次从头顶上传来。
“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呢，我怎么可能会冒着生命危险用本体来见你呢。”
七原早就知道THE ONE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消灭，仰起头来对她嘲讽道：
“你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拥有无限生命的人也会怕死吗？”
THE ONE像一朵云一样飘在天上说道：
“你不用处心积虑地想着杀死我，只要你死了，我就会随你一同死去的。”
七原漠然地说道：
“你还没有放弃那个白日梦啊。虽然想到你要得偿所愿了有点不甘心，不过我就告诉你一件好事吧，你的心愿或许就要实现了。”
THE ONE饶有趣味地问道：
“什么意思？”
七原面无表情地向她问道：
“如果我告诉你自己不久后就会死，你能放弃明天的行动马上去死吗？”
THE ONE发出慵懒的声音说道：
“我死了的话就没法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吧。”
“我就知道，不过我原本也没指望能说服你。但我没有说谎，所以我一定会在死之前将你从世上彻底抹除，以免你在我死后继续祸害人间的。”七原冷冷地说道。
“看你这话说的，就好像这个世间只有我一个虚空生命一样。”
THE ONE缓缓地降了下来，背对她“啪叽啪叽”地踩着水面向前走去。
七原看到被她踏过的水面就像投影幕布一样播放起了几段影像。每段影像都只有几秒钟，各个影片中的人们长相服装各异，造型也有极大差别。有些人的打扮明显不像现代人，看起来就跟历史剧里的人物一样，假设他们穿的不是戏服，那么她正在观看的就是一幕幕来自不同时代的录像。画面中的人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在相互争斗。
THE ONE在银幕的另一头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她说道：
“这些都是我如今那位搭档的手笔。那个人的名字叫作‘DEEP BLUE’，他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那个名字就是‘战争之子’。”
“哪个都没听过，不过听起来跟你还挺合拍的嘛。”
“别擅自把我们归为一类啊，我也是被他欺骗了才会与之合作的。”
七原稀奇地说道：
“你曾经信誓旦旦地扬言自己与乙世那种残次品不同，说你是绝对不会欺骗我的。我还以为你们是一群对同类绝对诚实的存在，结果还是会欺骗彼此吗？”
THE ONE站起来摊着手说道：
“是啊，我是听到他说我们目的一致才会选择跟他走的。可没想到他的目的竟然跟‘他’一样，把我拉拢过去也只是为了不让我单独行动而已。”
“你说他们的目的一样，也就是说DEEP BLUE也企图让我发动第二次‘全球性火灾’吗？”七原问道。
“虽然形式不同，但也差不多。他想利用你来摧毁这个世界，这样他就能从正如自己名字一般的使命中解脱了。他认为你在发现自己毁灭了世界后一定会悲痛地死去，所以说是与我目的一致也没什么问题，可这完全就是欺诈嘛。”
七原不耐烦地说道：
“你到底还要我再说多少遍，我既不会毁灭世界，也不会再次发动‘全球性火灾’的。”
THE ONE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没关系，只要我明天杀了你就不用担心会发生后面那些事了，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你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的。我知道‘战争之子’也有着自己的算盘，但既然是他先欺骗了我，那就不能怪我扰乱他的计划了。”
七原反问道：
“可你提前发出预告，难道不怕我们明天取消婚宴吗？”
“那我可真是太头痛了，但你真的觉得这么做鼠王一家就会安全了吗？对于打算彻底消灭我的你，明天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吧。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你就好好考虑一下吧。”
THE ONE说完便走进黑暗消去了踪影。七原所处的场景也变回了书房内。她回味着THE ONE最后说的那句话想到：原来如此，她不是来预先通报的，而是来对自己说“明天不见不散”的。
桑原和木崎也回到了现实世界。七原在收好烟灰缸向她们走去时忽然心想：为什么ONE一开始要测试自己在看见朋友们受到伤害时会率先使用哪种能力呢？逼迫自己优先使用“灰烬之力”对她究竟有什么好处？但她最终还是决定不细想了。ONE的行事风格就是毫无逻辑的，仔细思考她的行为有何含义只会显得自己很愚蠢。
七原消除了桑原脸颊上的水渍，又拍掉了散落在她身上的灰烬，然后消除室内的烟味，再弯腰带上门，将门把塞回她的手里，接着像来时一样侧着身原路返回，最后站在房间门外消除了时间停滞。
根本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的桑原和木崎冲进书房，直奔钢琴而去。七原也跟在后面走进去打开了电灯。
“呜哇！一点灰尘都没有呢！”
桑原打开键盘盖子，随意地按了几个琴键。就算是外行人也能听出它的音色极其优美。
“好厉害！是施坦威钢琴欸！”
“绘叶，你知道？”
“这里写着呢，对吧零？”
桑原指着刻在中间的施坦威的英文问道。七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木崎朝她问道：
“七原同学平时都弹什么呀？”
“我肖邦弹得比较多。”七原答道。
“欸，原来七原同学喜欢肖邦啊。”
七原解释道：
“倒不是喜欢或什么的。我弹钢琴一般是为了宣泄情绪，而肖邦作品的特点就是感情丰富，想要表达任何情感都能在他的作品库中找到合适的曲子，非常方便。”
桑原兴致勃勃地问道：
“好想听啊，能弹给我们听听吗？”
“对啊，我们还从来没听过呢！”
木崎也附和道。
七原思索道：说不出口的话语就用钢琴曲来传达，好像也不错。她走过去在钢琴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桑原和木崎也坐在了她的两边，尽管这张凳子上坐三个人相当拥挤，但想听自己弹琴的二人并无怨言。七原闭上眼睛，触动了琴键。虽然看不见，但七原能感觉到二人的表情悄然变了。这首曲子的旋律再加上她的高超技术，会有这种结果也是理所应当的。
舒缓的旋律在安静的书房里逐渐流逝。七原睁开双眼，一旁的桑原意犹未尽地问道：
“这是什么曲子？”
七原放下双手，面向她解说道：
“这是肖邦的E大调练习曲，《离别曲》。”
七原突然感觉到两滴液体掉在了她的手背上。她转头一看，木崎呆滞的脸上正泪流不止。桑原见状也吃了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
木崎边抹眼泪边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总有一种七原同学好像要离开我们了的感觉……”
这时木崎的手机响了起来，正好打破了尴尬的氛围。木崎擦掉眼泪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接起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
木崎挂掉电话对七原说道：
“抱歉，七原同学，我得回店里帮忙了。”
“那我也走啦。”
“欸，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七原挽留道。
桑原看到她那副不舍的模样顿时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为了表达舍不得我们离开的心情才会弹那首《离别曲》的啊。什么嘛，没想到零竟然也意外的有怕寂寞的一面啊~”
桑原走上前拥抱了七原。木崎的双眼再次对她射来了热能激光，但也同样被桑原的“无效化”护盾挡了下来。
“没事没事~我们没有抛弃你，改天还会再来的，好吗？”
桑原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背说道。
七原依旧对脸上那如同电焊般炫目的火光毫无知觉，一脸无语地对她说道：
“……我一点都不怕寂寞。而且不要说得像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住在这里一样，住我隔壁的后辈天天都会来，晚上还会和我一起看电视呢。”
二人说不需要她送到车站，七原便站在门外目送她们离开。两人在走廊尽头朝她挥了挥手，接着走进了电梯间。
七原也向她们挥着手。她们走后，她就默默地放下了手。
果然，还是没办法说出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