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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静待冬月的反应,但冬月却阴沉地说道:
“这哪里不算背叛者了?”
他对鼠王摆出了预备发动能力的架势。
“从你接受西塔的管理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我们的同伴了。”
鼠王一惊,回头对红崎怒吼道:
“红崎!你还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红崎默默地抓住白实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鼠王转身一剑刺去,红崎带着白实从他手臂下方的空隙躲过,与他交换了身位。他挟持着白实退到冬月身边说道:
“抱歉,鼠王警官,理部说过所有服从西塔的‘缺失者’都是我们要消灭的敌人。”
白实向后瞟着他说道: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红崎一脸煎熬地说道:
“你们都看到冬月的头发了吧?他获得强化的代价就是使用能力会折损寿命。如果我不代替他出手,他就会耗尽寿命而死。”
鼠王发现身边的新谷转头跑了,气愤地冲他大叫道:
“喂!别跑啊!你还说要和小白共同面对呢!”
红崎悲愤地对他哭喊道:
“鼠王警官,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如果你知道的话就请告诉我吧!”
与红崎的嘶吼声一同爆发的,还有鼠王脚下亮起的橙光。
地面爆炸了,浓烟在走廊上蔓延,鼠王的身影也被吞没。
红崎愧疚地咬紧嘴唇低下头。但下一瞬间,鼠王却撕开黑烟的包围冲了出来。
“我都说了——BOSS来袭前会有预警,仔细看就行了啊——!!”
他趁着红崎不注意挥剑砍下。红崎的手臂被砍伤,白实也趁机挣脱他的臂弯,抬起手肘对着他的脸颊打过去,随即干净利落地撕开婚纱的裙摆,一记回旋踢踹翻了后方的冬月。
鼠王上来给了还站着的红崎一手刀,然后来到白实身边嘲讽他们道:
“真是活该!谁让你们没事招惹她的!告诉你们,我妹可比我能打多了!”
说完,他又对白实抱怨道:
“话说你为什么那么冷静啊?!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对着爆炸大喊‘大黑!!’,或者情不自禁地喊出‘哥哥!!’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要是你这么容易就会死的话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我就是想演一次这种桥段嘛!!!”
“别……别小瞧人了……”
冬月手扶在墙上颤抖着站了起来。可他刚站起来一半,就被一个从斜上方砸下来的灭火器击倒在地。冬月倒下后,站在他身后的是不知何时来到那里的新谷。
新谷手足无措地扔掉灭火器,跑回两名同伴身边大叫起来:
“……我把人打死了!明明是个医生居然杀人了!”
“冷静点希,那种程度的攻击是打不死人的,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白实安抚道。
鼠王惊得说不出话。这小子刚才原来是跑到后面去拿灭火器了吗?!居然利用烟雾作为掩体绕到冬月背后偷袭,还挺能干的嘛!
新谷慌乱地说道:
“……可是我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了!万一他脑出血怎么办?!要不要给他叫救护车啊?!”
“你紧张什么?那种人打死了不是更好吗?”鼠王不屑地说道。
“……还没结束呢……”
冬月又站了起来。
鼠王惊慌失措地指着前面喊道:
“喂!!你那下哪里杀人了啊?!这不是连人都没有打晕吗?!”
“欸?!”
就在冬月伸出手准备发动能力时,一个注射器扎在他的脖子上打了进去。冬月立时失去意识倒了下去,出现在他背后的是失踪已久的冯因。
“我才离开一小会上面就变得这么精彩了吗?”
“医生?!”
“冯因小姐?!”
“话说你原来还在啊?!你不在得太理所当然!我都完全忘记你这个人的存在了!!”
“你很失礼啊,我只是下了趟楼买光盘而已。”
冯因向他们展示了一下手里那张封面是瑞典语的电影光盘。
新谷小心翼翼地移动到冬月身边,看着扎在他脖子上的注射器说道:
“……原来是用了镇定剂啊。啊……这才是医生的攻击模式啊……”
冯因伸出食指往墙后面指了指问道:
“话说回来,里面是已经结束了吗?”
“……对了!”
白实这才反应过来会场内已经很久没有传来动静了。她冲过去打开门闯了进去,接着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冯因慢悠悠地从后面跟进来说了一句:
“觉得这里根本不像发生过打斗的就我一个吗?”
会场内除了那张裂为两半的桌子外安然无恙,白实难以理解地低喃道:
“为什么会这样?可我们刚刚在外面明明有感觉到地面在震动啊?”
飞鸟、巧和历都在里面,却不见七原的踪影。跪在地上的飞鸟回答道:
“……因为当时会场内和那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所以那个世界中的震颤会波及到这边的世界。”
白实困惑地问道:
“那个世界是……?”
另一边的THE ONE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被砸出了一个大洞的玻璃,透过那个洞能看到对面那座大楼上也有一个相差无几的大洞,自己大概就是通过这些洞飞到这边来的。
原来吸血鬼与人类的混血儿吸食血液可以暂时变成吸血鬼形态啊,多谢指点。那我也去找个人让我吸点血再战吧。THE ONE从墙上跳了下来。一个人朝她走来,THE ONE向前看去,来的人是七原。
“哦,是你啊。来的就你一个人?还是说其他人正埋伏在什么地方?那我可得赶紧抓个人吸血才行。不过话说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难道是因为周末大家都放假了吗?”
七原停下来对她说:
“怎么可能会有人呢,这里又不是现实世界。”
“不是现实世界?你在说什么啊?”
THE ONE不经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表情忽然变了。
“……明明已经出来了可外面还是黑的,难道这里是——”
七原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终于意识到了啊。没错,这里是‘月影世界’。”
THE ONE眉头紧锁着问道:
“什么?可是‘月影世界’中怎么会有城市?”
七原缓缓地把袖子拉了上去。
“仅凭我一个人的确做不到。但只要和飞鸟一起,就能创造出一座城市。”
从她拉起的衣袖后面露出了一条遍布烧伤的手臂。
THE ONE迷惑地问道:
“这么说我一直都身处‘月影世界’中吗?可我为什么会没感觉?”
“不,你感觉到了,就在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THE ONE恍然大悟。是她用黑茧把我困住的时候,只有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月影世界”的气息,但就算有所察觉也不会觉得自己来到了“月影世界”,而是会认为这是黑茧散发出的气息。
她苦笑道:
“这么一说,这副身体的主人试图反抗我的时机好像是挺微妙的,那其实是为了给外面的你们争取时间创造城市吧?而脱困后看到一座与现实中如出一辙的大楼,周围暗又可以解释为电力瘫痪,再加上在不间断地战斗,我确实不容易察觉到异常。”
七原漠然地说道:
“我只给巧留了后门。你说得对,我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光靠我一个人是拖不住你的。”
THE ONE笑道:
“为了避免城市在与我殊死一战时遭受巨大破坏,这就是你想出的对策啊,真是出色。不过你现在就说出来真的好吗?我随时可以回到现实中让你重新变得束手束脚。”
七原却无情地说道:
“来不及了,我们已经抵达‘边界’了。”
边……界?理解其意的THE ONE脸色一沉。
七原冷酷地说道:
“我大费周章地创造出一座城市,就是为了让你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与所有事物一起下沉到‘月影世界’与‘虚空’的边界。”
THE ONE严肃地追问道:
“你想干什么?”
七原平静地说道:
“黄金周时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水族市场的鱼缸里看到了一条外形奇特的鱼,那条鱼通体色彩斑斓,只有眼睛是黑白的。它的身份你应该比我更熟悉,而它的眼睛之所以是黑白的,就是因为你夺走了它的眼睛吧?”
THE ONE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
“如果把鱼缸想成‘虚空’,那么它就是因为失去了这双眼睛才会被幽禁在‘虚空’中,而你也跟它一样,如果没了这双眼睛就无法离开‘虚空’吧?我没必要杀死你,只要将你永远深埋在‘虚空’中就够了。”
THE ONE大喊道:
“……不可以!ZERO!你不能按照‘他’的剧本走!!”
七原慢慢逼近她说道:
“还有,我从来没说过自己不能用‘灰烬之力’来解除你的附身。因为你我失去了太多人类的感情,是你自己把我变成了一个不可战胜的怪物。”
THE ONE被“灰烬之力”强制与敦分离,敦的身体从原地消失,七原一把抓住了它那团像石油一样的本体。
“抓住你了。”
THE ONE惊慌地喊道:
“等……等一下!!”
“——和我一起沉下去吧。”
说完,她们便与大楼一同沉入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