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爱与罚Ⅴ』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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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影一行人畅通无阻地行驶在公路上，车灯照亮的前方已经看不到任何怪物，似乎他们可以就这样顺利地抵达目的地。就在此刻，汽车底盘却遭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整辆车在空中向前翻滚。巧及时使出念力控制住车体，回避了车顶及车窗摔个惨绝人寰的结局。车内的人与动物都像在空间站里一样飘了起来，巧慢慢地将车身颠倒过来放回地面。
真影刚坐稳，邻座的大狗就狂吠不止，他透过挡风玻璃向前看去，一条粗壮的触手正如同电线杆般倒向他们。真影大声提醒后解开安全带开门跳车，两条大狗紧随其后向外一跃，巧和历也各自从两边的后车门逃出车外。下个瞬间，那条触手就干净利落地将这辆汽车劈成两半。
潜伏在阴影中的怪物陆续从地面冒了出来，看来它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智商，到达人间后没多长时间就学会了躲在地下避光和偷袭。真影有些慌乱地说道：
“榴弹发射器和弹药都放在后备箱里来不及拿出来，这下我们没有火种能消灭它们了。”
但巧使出念力带着他们飞到空中，随即用能力扭曲汽车的油箱盖一带。内部装置被压坏迸发出的电流引爆了油箱，整辆汽车瞬间陷入一片火海。巧利用汽车产生的火焰烧光了周遭的怪物，并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火圈。
“我们接下来就一直这样待在天上吗？”
历刚说完就感觉有片黑影将她罩住，抬起头便看到一头怪物直直地坠向她。她双脚悬空无法作出闪避，巧迅速用念力移动她的身体，帮她避免了相撞。
这些怪物无法在空中改变落点，有的直接掉进火中化为蒸汽，有的则掉落在火圈内。巧分离出一部分火焰烧死了它们，然后带着同伴们落回马路上。在天上不便于进行躲闪，还是待在地上的火圈里比较安全。
这群怪物在外围对他们虎视眈眈，它们企图将触手伸进来捕获他们，但触手一经过火墙上方就被高温烫得缩了回去。历闭上双眼，将拳起的手放在胸前试着感受什么，巧注意到历异常的举动向她问道：
“你在干什么？”
历睁开眼睛对她说道：
“你不是说在我梦中出现的那个女人是前世的我吗？婚宴那天我确实有一瞬像被附身的感觉，所以我想尝试能不能再次唤醒她。既然她是大陆上最强的魔女，那只要我能真正被她附身就一定可以化解这场危机。”
巧毫无紧张感地微笑道：
“你之前不是根本不相信前世一说的吗？”
历有些生气地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话我！”
巧却笑着安慰她道：
“放心吧，用不着大陆最强魔女出马我们也能解决的。”
真影也附和道：
“没错，西塔一定也在到处寻找落单的平民，这个火圈这么醒目肯定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话音刚落，一束车灯就从侧面打了过来。真影看见一辆轻型货车徐徐停在路边，这个规格一看就是运送军资的，会在这个时机送货的只有西塔的人。真影赶紧朝那个方向招手大喊。
车门打开了，一对习以为常的长腿从驾驶室伸了出来。真影好像知晓了司机的身份，随后从车上跳下来的果然是矢岛敦本尊。
“我正打算回家去找你们，想不到居然半路碰上了啊。”
“矢岛先生？！”
“哥哥？！”
怪物们正烦恼于没法突破火墙，看到新猎物出现自是欣然转移目标。领头的怪物朝敦吐出两条触手，敦选择原地不动地被它捆住双手，但脸上却露出了完全不像陷入困境的得意笑容。
“你们确定要这么干吗？”
敦反手抓住两条触手将怪物甩到高空又重重砸下，它的身体在加速效果下如同铁球一般坚硬，位于撞击点的怪物像浆果一样被它砸爆。他又将其甩向左右两侧的那堆怪物，它们不是被砸烂就是飞进河里，敦又将那头怪物像链球一样抡了好几圈，接着猛地脱手扔向火圈。
历见状下意识地抱头蹲下，巧立即升高火墙，怪物在撞上火焰的一瞬间就被蒸发。敦冲着前方竖起大拇指说道：
“好球！”
这些怪物似乎没有再生，巧在火墙上打开一个出口跟他们一起走了出来。
“好球什么好球啊，历也在场，万一砸到她可怎么办？”
“太慢了哥哥，你到底上哪瞎晃去了？”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姐姐在吗？”
真影的声音从货车后方传来。
“而且先生可不是在瞎晃。”
巧和历来到货车后面，呈现在她们面前的是满满一货箱的武器。
敦一副老奸巨猾的嘴脸对真影说道：
“我们把这车宝贝运到市区卖给那些正在忙活的西塔执行官怎么样？”
“西塔……”
历低声自喃着垂下视线，巧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
“辉月说不定也赶来了，要是能见到面就好了呢。”
但历却口是心非地说道：
“我才没有期待见面，而且这里这么危险，他没来的话才是最好的。”
市区内，冬月被各式各样的噪音吵得睁开眼睛，迎接他的是怪物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他吓得惊坐起来向后爬去，可后背却没一会就碰到了墙壁。危急时刻，怪物的背后响起一道清脆的掌声。它顿时全身爆燃起来，发出尖锐的惨叫灰飞烟灭。
“喂，你没事吧？！”
消灭了怪物的红崎跑过来，见到冬月后不禁愣住。
“……冬月？”
冬月也呆滞地喃喃道：
“红崎……”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红崎在这里就说明他被送回了现实世界。冬月想起在理部对他说出那句话后，与红崎相关的事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难道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传送到他身边的吗？
红崎边走边东张西望道：
“……就你一个人吗？最上和理部哥呢？”
冬月什么都没说，红崎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
“我明白了，你是趁他们不注意时逃出来的，之前其实也是想要取得他们的信任才假意投敌，目的一定是为了救出被监禁的小慈吧？！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和我决裂的！那话说回来小慈人呢？”
红崎走近一看才发现冬月浑身是伤，面露担忧地说道：
“你伤得很重啊。这附近有避难点，那里有西塔的医疗班坐镇，我带你过去让他们治疗吧。”
冬月一听到“西塔”二字便怒从心起，毫不留情地打掉他伸来的手说道：
“是吗？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地跟西塔合作了！”
红崎先是意外，接着有些气愤地说道：
“你怎么事到如今还在说这个，好歹也看看情况吧！”
冬月愤愤不平地吼道：
“这种情况又怎么样？！情况特殊就该放下仇恨跟自己的敌人联手吗？！”
红崎没想到他比想象中的还要顽固，气愤地质问道：
“难道我因为私人恩怨就能任由那些怪物残害这座城市里的人吗？就算要做个了结也得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吧？！要是世界毁灭了一切就都毫无意义了啊！”
冬月叛逆地别开脸说道：
“那不是挺好的吗，反正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
红崎这下也忍无可忍地说道：
“你这句话是认真的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一心都是‘东塔’，那我问你，你真的认为如果今天全世界灭亡了，对于‘东塔’来说就很好吗？！”
冬月被问得哑口无言。此时又一头怪物从红崎背后悄悄靠近，但二人都沉浸在争吵的氛围中，丝毫没察觉到威胁的到来。红崎继续说道：
“将排斥我们的人连同这个世界一起消灭，‘东塔’的初衷根本不是这样的吧？！摧毁压迫我们的存在，让同胞在日常生活中能被和正常人同等对待，这样才对吧？！而现下正好也是一个能让世人对‘缺失者’另眼相待的机会！”
冬月依旧挣扎着说道：
“可我真是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去救那些歧视我们的普通人，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不就好了吗？！”
红崎稍微冷静下来说道：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很清楚，你其实并不是一个漠视人命的人。你只是迷失了方向，连自己都不知道内心真正想要什么，所以就将苦闷发泄在无关的人们身上。”
冬月的余光中交织着各种能力散发出的光芒，他把头别到一边凄凉地说道：
“……是啊，为什么只有你走上了正确的道路，而我却被留在原地了呢。”
理解了冬月心情的红崎态度缓和地对他说道：
“我们两个在这吵来吵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还记得吗？一直以来我们有什么事都是三个人一起商量的。所以告诉我吧，小慈究竟被关在什么地方？我们去把她带回来，再三个人一块好好谈谈吧。”
突然，耳畔传来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红崎条件反射地蹲下，一截链剑从他的头顶横扫而过，将那头意图偷袭他的怪物切成碎片。链剑被收回原处，发射它的鼠王不爽地说道：
“什么嘛，原来有人啊。在的话就出个声啊，要是害我误杀了可怎么办？”
差点没命的红崎本想破口大骂，看到来者是鼠王后便转而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鼠王警官？！”
鼠王也认出了他们，顿时抓狂起来。
“……是你们？！你们两个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矢岛老大的妹妹找的警察到底哪里靠谱了啊？！我就说应该由我来亲自逮捕的嘛！！”
看到鼠王的那一刻，所有与他相关的不好回忆便悉数涌上心头，冬月也自然而然地将怨恨的矛头转向了他。
“……没错，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没有背叛我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鼠王听后暴躁地说道：
“哈？！你怎么还在这样说啊？！都说我根本没有背叛你们了！而且你都袭击过我妹妹的婚宴了，我们之间也算扯平了吧？！”
冬月却充耳不闻地怒吼道：
“……唯有你我绝不会原谅！！”
他说完便从地上爬起来走向了鼠王，红崎还没反应过来出手阻拦他就走了过去。鼠王也向他走来毫不客气地说道：
“好啊！如果你想用武力解决我也奉陪到底！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同类就手下留情！”
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红崎赶紧冲到他们中间劝架道：
“……等一下鼠王警官！冬月只是在迁怒而已，他现在身受重伤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喂冬月，你的身体都这样了难道还想使用能力吗？！”
但二人即便被红崎用手顶着也还想继续前进。
天空响起一道巨大的枪声，三人被迫停止争斗看了过去。千向垂下双手，将指着天上的手枪转向鼠王说道：
“又是你，居然到了这个节骨眼还在闹事。我真没看走眼，你果然是个警察中的败类啊！”
鼠王一脸烦躁地说道：
“啊？！我作为警察逮捕出逃的犯人有什么问题？！”
千向嗤之以鼻地说道：
“逮捕？我看你是想趁乱放跑他们吧！你面前这位是我上周逮捕的犯人，如今由我来负责看管。他目前是作为我们消灭怪物的协力者暂时恢复自由，请你不要妨碍他执行公务好吗？！”
鼠王顿时目光阴沉地举起双剑，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对他进攻的架势说道：
“是吗，原来上次坏我好事的人就是你？！都是你抢了属于我的活，他们才会再次有机会出来伤害我和我的家人！”
鼠王说完便杀气腾腾地冲刺而来。千向也收起手枪，拔出伸缩警棍甩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把押送犯人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如果你非要用暴力来解决问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他们即将撞上时，一个小巧的身影从上空俯冲直下，按住二人的头部向下压去。地表被瞬间轰出一个巨坑，轰鸣声平息下来，鼠王和千向都盯着与眼球仅差毫厘的地面不敢妄动。
巧直起腰，比出两个象征和平的剪刀手微笑道：
“打架是不好的哦，这种时候应该大家齐心协力才对。”
鼠王斜视上方惊叫道：
“矢岛老大的妹妹？！”
千向也与他动作一致地惊呼道：
“师父？！”
鼠王这次更加震惊道：
“……她是你师父？！”
与巧一同从天而降的还有两条狗和历。
“我都叫你用温和一点的方式制止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辉月听到一阵高亢的车声回过头，看到一辆轻型货车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一个甩尾就将怪物成片撞飞。敦打开车门跳了下来，面对他出现的辉月惊讶地叫道：
“敦哥？”
敦一边走向呆然的辉月一边爽朗地笑道：
“哟辉月！每次都是你呀！真是辛苦你们了，打了这么久一定都存货告急了吧，我来给你们送补给了哦。”
“补给？”辉月重复道。
敦谄笑着说道：
“别客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算你们便宜点的。”
“欸？可是我们的补给马上就送到了。”
敦比出一个兼具“OK”和“金币”含义的手势说道：
“没关系，先用后付就行！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这点小事儿好商量！”
正面的怪物密密麻麻地向前压进，由于普通的撞击无法杀死它们，那些刚才被撞倒的怪物也从货车顶部翻了过来，将他们前后夹击。敦气定神闲地笑道：
“另外，我就再赠送你们一项特别服务吧。”
面前的怪物就像跳蛛那样一只只扑向敦，他一拳一个打飞它们，被击飞的怪物都像浓痰一样黏在四处。辉月赶忙提点道：
“这样做是没用的，只有用专门的武器才能彻底消灭它们！”
敦一脚将前面那头怪物的嘴巴踩在地上，又用双手撑住后面那头怪物咬向自己的大口说道：
“可你不是也说只有乙世才需要用到那种武器吗？”
敦突然大喝一声，随之爆发出足以撕开水面张力的力量，从口腔开始一口气将这具躯体撕裂开来。脚下那头怪物也在他蹬地发力的同时被一下踩爆，向上喷出的黑血瞬间涂满他的面庞。那头怪物的身躯本该粘合复原，却在敦的双手上逐渐消逝。后方的怪物依然妄图接近他，敦猛地回头瞪去，嘴里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吼声。怪物们立时被他震慑得畏缩不前。
辉月面对这如同神话中“摩西分海”一般的画面不禁失神，敦突然问道：
“喂辉月，这一带的居民都已经疏散完毕了吧？”
“欸？是的。”辉月不明就里地答道。
“那就没问题了！”
语毕，敦就从地上腾空而起，将一条腿抬高至头顶。坐在副驾驶的真影识趣地换到驾驶座上将货车开离此地。辉月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立即通知四周的手下火速撤离。看到他们离开后，敦便顿然将身体自转起来。地面上那头怪物傻傻地看着这个圆盘状的物体朝它陨落，敦将经过旋转强化的踢击落在了它的头上。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碰撞声，马路上被砸出一个陨石袭击般的大坑，地面就像柔软的流沙一样陷了下去。
强劲的冲击波以敦为圆心扩散开来，沿途的大楼都像台风吹歪的树木一般倒向两边。“1、2——”巧像在指挥跳大绳般数着拍子带着其他人飘起来，升空最晚的千向只得用双臂抵挡来不及回避的飞石。
正在天上借着巡逻的名义偷懒的冯因注意到他们，朝这边飞了过来。大地的震颤停止后，巧带着众人回到地面上。鼠王瞠目结舌地一屁股坐下去说道：
“……这已经完全不是人类了吧？”
冯因降落在他们面前说道：
“巧，你们也来这里了啊。”
“妈妈，你又在摸鱼了吗？”
她们说话间，冬月也像泄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地上说道：
“连这么强的能力者都站在他们那边了，我又还能再说什么呢。”
红崎对他伸出手说道：
“别再固执了，抛下最上他们再次与我携手并进吧。”
冬月看了一眼他的手，终于说出了爱染的下落：
“他们没让小慈随行。因为她之前逃走过一次，又能在无人监视时利用能力向外界求救，我想她肯定是被关在和你原来一样的地方了。”
鼠王走了过来问道：
“我老早就想问了，为什么就你们两个，爱染上哪去了？”
红崎沉痛地转头回道：
“他们为了操控我们两个，把小慈抓去当人质了。”
鼠王想了想，然后鬼迷日眼地说道：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去帮你们把她救回来怎么样？”
红崎吃惊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鼠王一脸坏笑地说道：
“都说是交易了，只要你们答应不会再来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烦就行。”
反正到时候爱染在我手上，你们也只能乖乖听我的。鼠王暗自想到。
冬月却低下头说道：
“可我们根本不知道如何进入那个世界，你又要怎么去救她？”
他看向红崎，红崎也点头道：
“我有想过尾随理部哥出去，可四周都是水让我根本没法跟上去，至今我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出入的。”
千向捂着手臂走上前问道：
“你们指的世界是怪物出来的那个世界吗？”
冯因从他的血腥味中闻出一丝异样，掐着巧的脸颊问道：
“我说巧，你没听我的话擅自把人类转化成吸血鬼了吧？”
被扯着嘴角的巧口齿不清地辩解道：
“没关系，他是不会有问题的啦，而且我都警告过他了。”
“在强大的力量面前谁能说得准啊？”
红崎与冬月相视一眼后对他说道：
“有这个可能，虽然我从来没在那个世界中见过怪物，但应该是最上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而用了某种手段禁止它们接近。”
千向令他们出乎意料地说道：
“那我大概知道怎么去，让我跟他一块去吧。”
红崎惊喜道：
“真的吗？！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千向点头道：
“毕竟你也拜托过我帮你留意另外一名同伴。而且我的员工大概也被他们带去那里了，我要去接他回来。”
听到此话的人都很高兴，只有鼠王是个例外。千向在场的话一定会妨碍自己的计划，鼠王立马拒绝道：
“给我慢着！！谁说要你跟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够了！”
“可是没有我你根本进不去吧？而且就算你是个人渣我也没法眼睁睁看你独自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不过这种心情说了你也不会理解的。”
鼠王仍然不死心地说道：
“你不是还要看着他们吗？！你走了之后这事该怎么办？！”
“只能先交给其他人了。这里应该又没有我插手的余地了，但我也不能因此闲着，我要去做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这就是我来到这座城市的理由。”
谁管你啊？！能不能别来多管闲事啊！！鼠王在心中震声道。
在用对讲机向辉月说明情况后，千向一边走向前一边拿出手机打给地居。对方很快就接了。
“抱歉，这么久才想起来联系你，你应该已经顺利抵达避难点了吧？”
“没啊，我还在家里呢。”
“哈？！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家啊？！”
“人们不是常说要把每一天都当成世界末日来写作吗？我认为眼下就是最适合写作的时候，所以就决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专心写作了。”
“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个啊？！总之你先把写作的事放在一边，马上赶往避难点吧！”
“我会考虑的，不过千向先生，你特意打来电话应该不止是为了催促我去避难吧？”
千向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是的，我接下来要去个十分危险的地方，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想事先跟你说一声。”
“那真是太令人难过了，不过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最先通知家人吗？”
千向苦笑道：
“我怎么好意思对他们开口呢，本来我离家出走就很对不起他们了，现在要怎么跟他们说自己也许再也不能回家了这种事啊。但我总要告诉一个人，于是就想到你了，毕竟你是我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朋友啊。”
“我知道了，但是放心吧千向先生，我相信你是不会死的。”
千向笑道：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祝你武运昌隆。”
千向挂断了电话，鼠王走到他身边左顾右盼道：
“我可没看见什么门啊。”
“急什么，这不就来了吗。”
但视野前方只有一头怪物。鼠王正要弹出链剑，千向就挡在他面前，冲过去徒手掰开了它的嘴，然后回头大喊道：
“就是现在，快跳进去！”
鼠王大跌眼镜地喊道：
“哈？！”
千向焦急地解释道：
“这些家伙的口腔连接着那个世界！我已经亲眼看到有人进去过了！”
“才不要啊！这根本就是自投罗网吧？！”
千向似乎快要撑不住了，只好大声说道：
“那我自己一个人去！”
千向说完猛地松手，趁它嘴还张着跳了进去。
“喂！”
眼见怪物的巨口就要关闭，为了不让换取自己与家人平安的计划扑空，鼠王只能硬着头皮跳进深渊。
看着千向的举动，冯因默默地松开了巧的脸颊。
“不过，这家伙的话或许真的没问题吧。”
这时，一位打扮得像“浮士德”成员的白衣青年跑过来说道：
“打扰一下，我是奉命来搜寻受伤的同伴的，请冬月阁下跟我们一起前去避难点接受治疗吧。”
“嗯，那就麻烦你了。”
因为他和冬月都在“浮士德”的公寓待过，红崎没有对他知道冬月的名字起疑。
历说道：
“我也跟他去吧，反正我留下来也只会碍事。两条狗就交给你们了，我可拉不住它们……”
“那我也一起去。”
冯因正要溜走就被巧用念力拉了回来。
“妈妈就留下来帮忙吧。”
“欸——可是避难点那边需要医生吧？”
“那边已经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了，妈妈是要过去当心理医生吗？别开玩笑了妈妈，你要是当心理医生全市的自杀率得上升多少倍啊？”
“你很过分啊，而且你放心历自己一个人去吗？”
历却说道：
“没关系，反正就算遇到危险巧也马上就会赶来救我的。冯因阿姨留在这里就好了，别把您这么强大的战力浪费在我一个人身上。”
红崎对冬月说道：
“你可别攻击人家哦。”
“我才不会拿命来干这种事。”
冬月冷冷地说完，便和另外两个人一起转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