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勾,孤灯残烛。
一名躺在竹床上的少年,看着窗外那轮皎洁明月,眼中透出一丝疑惑和惆怅。
“我究竟是谁呀……”
在这名为合欢宗的仙门中,当了一年杂役弟子,可依然没有想起从前的记忆,只知道当初是昏迷中,被一名宗门弟子捡回来的。
醒来后也没什么修炼天赋,想要养活自己,就只好去当杂役弟子,为了便于称呼,还给自己起了个颇具象征意义的名字,十一。
谐音失忆、拾忆。
可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他的过往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样。
就像早已经干枯的河床,虽然能通过泥沙的纹路,感觉出某些地方存在过什么,但是当你顺着感觉看去之时,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
十一在不甘与惆怅中渐渐陷入沉睡。
白天。
所有杂役弟子集合之后,体格魁梧的外门管事嘶吼着,开始一个个分配工作,扫地洗衣擦拭砍柴挑水……,男的负责重活累活,女的负责轻松精细一点的活计。
十一则被差遣着,去给一些内门弟子,送取灵草丹药之类的跑腿任务。
这项任务因为对外貌有一定要求,所以十一这个外表出众的少年,就经常被安排做这种事。
毕竟杂役管事还要在宗门里混,总不能差遣一个外表长相粗鄙不堪的人,去那些地位超然的内门弟子那,碍人家眼。
万一因此恶心到人家,败坏好感和印象,回头被记上一笔,最后这些祸事,可不是要砸到身为管事的头上去嘛。
十一从炼丹峰那边取了丹药,又来到一处洞府门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门内便传来了一名清脆女声。
“进。”
推门进去以后,可谓是别有洞天
以燃烧灵钱作为原料的仙灯,将凿山而建的府邸,照耀的纤毫尽显,如梦似幻。
琼浆玉酒水晶杯,八仙桌旁檀木椅。
奇花异草,精贵瓷器。
洞内布置陈设眼花缭乱,可谓实打实的神仙府邸。
十一直接被叫去了卧房。
雕琢精美的大床,覆以朦朦胧胧的红纱暖帐。
又有红衣美人侧卧帐中,探出纤纤玉手,接过盛放丹药的锦盒。
事情完成,十一转身准备离开。
却被床上女子叫住。
“等等!”
“你就这么走了?”
“不留下点东西,还想出这个门?”
少年被按倒在帐中,身子随着女子的动作轻轻晃动,就连精美名贵的木床也开始吱吱作响。
视野朦胧的红纱帐内,一抹曼妙身影跪坐帐中,纤腰如柳似灵蛇般扭动,伴随着声声娇喘,让整间卧房充斥旖旎风光。
事毕之后。
面色红润,头发散乱的绝美女子,坐在床沿,一双雪白美腿上下交叠,悠哉悠哉,修剪着手上的指甲。
身后少年满是疲倦,身上留下一道道抓挠痕迹,肩上又有咬痕,就连颈部都有一眼可见的青紫。
十一对此习以为常。
只是简单的休息了一会,便默默爬起来穿衣离开。
对于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来说,好像一切遭遇,都算不得什么值的在意的大事。
若是与生死相比,又好像世间所有事,皆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更何况女子即是内门嫡传,又是宗主之女,别说是对他任意妄为,即便生死去留,也不过一言断之,哪是他一个杂役弟子能够抗衡的。
其实合欢宗以阴阳调和之修炼法著称于世,门风本就自由散漫,宗内弟子大多会寻一道侣,共享床笫之欢。
只不过宗主之女身份非比寻常,道侣婚姻一事,也总与势力谋算挂钩,大多身不由己。
像女子这般将一名杂役当做宣泄对象的,虽说也是极少数,可也实属无奈之举。
毕竟若是选择一名有资格修炼,且有一定地位的人相伴,事后未必能好聚好散,一旦产生过深的利益纠葛,反而会因小失大,影响未来谋划。
像十一这种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尤其脸蛋还长得不错的。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玩腻了直接丢弃,既没有过多挂念,又不用担心什么后果,哪怕是想要折腾点事情,也根本掀不起风浪。
可以说是作为宠物玩物的不二之选。
“我让你走了么?”
少年正欲离开,女子却又一次将他叫住。
十一回头去看,却见女子轻咬着唇,将双腿从床下抬起,一左一右踩在榻上,然后露出一抹戏谑玩味的笑。
“自己造的孽,自己过来清理干净。”
下午。
十一又被外门管事差遣去送十株金灵草。
拿着装有金灵草的收纳玉牌,径直来到一处竹楼。
竹楼外面的花圃中,栽种着各种颜色的花卉,幽香四溢,沁人扑鼻。
十一穿过花圃踏上竹楼,敲了敲门。
“进来。”
得到了屋内女子的允许,十一推门而入。
屋内竹桌竹椅茶具等摆饰一眼可见,墙边还有竹子编就得竹架,架子上搁放着栽种花草的盆景,不难看出居住此地之人的性情,多半温婉贤淑,寡欲淡然。
十一进得屋内,却没看到屋子主人,正当他往四周张望之际,却突然听见身后屋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哐……”
虽然声音很轻,可也足以在少年心湖激起一阵不小的涟漪,这使得他肩膀不自禁颤动了一下。
而一名身穿浅绿衣裙,背靠屋门的女子,自然将少年的反应尽收眼底,看着眼前的身影,不由得浅笑盈盈。
“十一。”
十一听到这声轻唤,转过头看到是她,便掏出容纳十株金灵草的收纳玉牌,递向了绿衣女子。
“沈师姐,这是你要的金灵草。”
沈玉姝欣然一笑,伸手去拿那块玉牌,却不单单只拿玉牌,而是连同少年那只手一起拿住。
十一有些慌神,想将手抽出来,却根本无法摆脱女子的紧握。
下意识的连连后退,结果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竹椅上,他匆匆忙忙准备站起,却被一只手按到肩上,然后一把推回了椅子。
下一刻。
女子便提裙跨坐在他腿上。
香软的唇直接封住了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