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说秋菊说的可是当真？”荣春早就是劳累不堪，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托着腮帮子。
“皇后若真是大发慈悲，那她只要是不捣乱便是帮了最大的忙。”
她抬头狠狠的白了姜青一眼，“王爷就是太过小心了，说不定还有被迫害妄想症，才是会觉得什么人都想要为难我们。”
可她嘴上虽是这样说道，接下来的几日却是格外注意赌场的动向。
荣春很是敏捷的发现，自从秋菊离开过之后，赌场的人流确确实实的增加了不少，可这其中混混居多。
别说是好好赌牌了，就连好好说话都有些困难。和以往的冷清相比，这群混混每天制造的混乱都足以让赌场入不敷出。
这一日的晚上，荣春像是往常一样让端阳准备了些热水端在房间中准备洗个头。
“姑娘你头发真是乌黑顺滑。”端阳看着她卸下缠绕在脑袋上的发簪时，不由的感叹一声，在水蒸气的氤氲之下，就连端阳这样的女子都不由的看的有些出神。
“嗯？这个啊？”她转过了身子，随即从房间之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递到了端阳的手上。
“诺，我平时便是拿这个自己熬制的洗头膏清洗头发的，你若是想要我送给你便是。”
她将瓶盖打开后，一股淡雅的清香迅速的弥漫在空气中，端阳耸了耸鼻子连连摆手，“姑娘这边是说笑了，这样贵重的东西奴婢是万万不敢收下的。”
“你没有用过洗头膏？”
端阳微微一愣，小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回禀姑娘的话，这东西看着就像是大户人家才有的，奴婢不过是一个丫鬟，洗头的时候都是用皂角……”
她的话让荣春的脑子里灵光一现，古时候洗头用的多数都是植物皂角，能懂得利用加入香料熬制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
端阳见她嘴角扬起一丝莫名的笑容便是有些担忧的推了推荣春的手臂：“姑娘……姑娘你若是再不洗头，那这水可要凉了……”
“不洗了，不洗了!”荣春猛地跳起了身子，冲着屋外跑去。
“哎？姑娘！”
端阳便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赌坊中能够找的全部皂角都翻腾了出来，放在一口大锅之中放入小火开始慢慢熬煮。
“姑娘这是做什么？这样一来好好的皂角岂不是要白白浪费掉？”
“你懂什么，这东西做好了可算是当代的飘柔！”
“什么？什么柔？”端阳算是彻底被她搞糊涂了，干脆就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夜色渐深，她只觉得上眼皮在和下眼皮不断的打架，看到端阳也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之后，荣春便是让她先回到了房间中休息，自己则是用冷水一遍遍的洗脸。
等到翌日清晨，天空空蒙蒙亮，姜青已是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赌坊接荣春去练习功夫，可他找了一圈都快要把荣春的房门砸烂了也不见荣春出来。
“这丫头莫不是想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正当他心中嘀咕的时候，端阳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她将食指放在嘴巴上示意姜青小点声音，才是将他领到了厨房之中。
荣春猛然被身后细碎的声音所吵醒，她睁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正对上姜青满是不解的眼睛。
“荣春，虽然世道险恶，你也不思进取，可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放弃自己开始修炼成仙的弹药吧？。”
她柳白弯眉向上挑起，伸手就想要在姜青的头上来个栗子，可姜青抬手就将即将暴走的荣春摁住，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爷，既然你来都来了，那不如帮我试试这东西的效果？”荣春用手中的木头勺在锅子中搅和了一下，又是深深吸了一气，眼看着粘稠度与香气都达到了自己心中的标准，这才向姜青投去了看小白鼠一样的眼神。
“本王不！”他回答的言简意赅，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荣春会丧心病狂的冲来将粘稠的黑色液体塞进来。
荣春倒也不着急，她回过身子冲端阳挥挥手，让她去烧些热水来。
“王爷，我说让你帮着试试，又没有让你吃下去，这东西叫做洗头膏，是用来沐浴的东西。”
这一下姜青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他活了这么多年哪里听过姑娘邀请自己沐浴的事情，那本是一双死死捂着嘴巴的手缓缓移动到了领口处。
“你是说……”他轻咳了一声，想要缓解空气中的尴尬，“是要本王在这里沐浴？”
荣春对着他翻起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转手便一把将他束在头顶的发箍取了下来，一头青丝瞬间散落。
“洗头膏！洗头！洗头！谁要你脱衣服了？”
该死！这男人的头发居然比自己的都还要好！
无奈之下，姜青迫于荣春的淫威，只好依照站在一旁荣春所指示的步骤，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头发上浇上了黑色的粘稠物。
可令他意外的是，没有多长时间，黑色粘稠物便是在手指的按摩下变成了丰富绵密的泡沫，不仅仅是如此还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香气。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姜青用干毛巾完全将秀发擦干，他走出房间满脸的惊喜，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自己的头发如此的柔顺，几次抚摸下来竟然还有一种在抚摸少女秀发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神奇？”
荣春闻言做出了一个难为情的表情，她口中“啧啧”几声，这一问倒也还真是问住了她。只因这东西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起名字。
“就叫做“荣柔”怎么样？”
“荣柔？”
“对！”她狠狠一拍大腿，叫来了端阳嘱托到，“自打今日起，你要帮我在门外写一个牌子，说是我们这里要举办一场赌术大赛，前十名的赢家可以获得我亲自秘制的荣柔一瓶。除此之外，比赛前三天你还要负责在赌坊门前免费分发一些。”
“小姐……”端阳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她小声说道：“小姐你举办赌术大赛也就算了，可是哪里有提前赠送东西的道理？”
荣春却是白了她一眼，“宣传，宣传你懂不懂？”
见到端阳摇摇头，她便也不再说什么，抓来姜青当做苦力把她好不容易熬制好的洗头膏分别装入了大小相同的瓶子中。
那招牌挂出去的第一天，倒是有不少的大爷大妈前来领取，只不过大爷大妈们前来为的是“酱肉”，等看到手中黑乎乎的东西时，脸上无一不流露出被奸商所骗的表情。
可既然有了第一个人领，便是有了第二个人，接连三天下来，那些来到店中本是不明所以的客人们都发现了洗头膏的妙处。
一时间京城上下迅速传开了荣春赌场要开赌术大赛的消息，报名的人数更是从最初的寥寥无几，便道后面的蜂拥而至，他们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冲着洗头膏这件宝贝来的。
“荣小姐。”
第三天的傍晚，就当几人想要收摊回去的时候，荣春身边来了一个往常的熟客，他是京城中有名的小混混，粗犷的身子中透露出一抹痞气来。
可他今天倒是不同以往，看着荣春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绯红。
荣春一愣，“呦，这不是小三爷吗，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来玩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被称为小三爷的人局促不安的上下搓动着双手，他支支吾吾的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我今日怕是来的有些晚了，你们的荣柔已经都被人领完了，但不知道小老板娘可不可以……破例多送给我一支？”
“嗯？”荣春微微一笑，心中倒是好奇起来，难不成她秘制的洗头膏居然有如此的威力，能够让这么个糙汉子都为之心动？
不知道是不是荣春看他的眼神使得他浑身不再在，还是本来就有些心虚，小三爷立马摆了摆手解释起来：“小老板娘莫要误会，现在这东西在京城中可是十分出名，我那青楼的一个老相好知道了，非要想要去一些。还说……还说……”
“说了什么？”
“说我要是取不来，从此以后便是不再接我的生意。”
荣春“噗嗤”一下便是笑出了声，她挥挥手特地嘱咐端阳从里屋拿了个稍微大些的瓶子，将其中灌满端了出来。
小三爷的脸上也是立刻露出了笑容：“果然还是小老板娘最够意思了！等到你赌术大赛的时候我定然是会去捧场的！”
“终于结束了……”
这三天时间说长不算是长，说短不算是短，荣春伸展开了身子，整个人瘫在了床上，一想到明天将要迎来的赌场盛况她便是有些开心。
不多时的功夫她就感觉上下眼皮相互开始打架，再是制成不住困意的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天刚是蒙蒙亮，荣春准备一觉睡到晌午的美梦就被端阳活生生的摇醒了。
她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只觉得才是几日的光景她就得了一种叫做“清晨王爷恐惧症”的东西。
“端阳！”荣春满脸都是无奈的说道：“从今往后，我要与你在我睡觉的时候约法三章，第一我不见王爷，第二不管是哪一个王爷我都不见，第三上述的两条永远成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