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早是听闻陆狐狸你不做亏本的买卖,今日想要带给你一个有趣的生意,只要你能帮我摆平,定是只赚不赔?”白细细开门见山的说着,她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好感,更不想在此久留。
“哦?”陆仁猛地将手中的扇子打开,“啪”的一声吓了白细细一跳。“既然白三爷对我不陌生,那定是知道想要和我讲生意,就该要遵循我的规矩?”果不其然,他一双狐狸般纤细的眼眸已是在白细细身上上下打量了起来,看的她浑身不自在恨不得能够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你想要多少银两。”
“白三爷请回吧。”一句话出口,陆仁已是对她失去了兴趣,他这辈子最是厌恶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家伙。
“什么?”白细细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皱皱眉头说道:“五百两白银?”
陆仁转身身子,摆了摆手。
“八十两?”白细细咬咬嘴唇,说出这样的价格自己也不由得有些心痛。
“一百两?!”见到对方依旧不说话,她便又加了二十两白银的价格。在白细细心中,这些从商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见钱眼开的,只要价格给的到位他们定是没有回绝的理由。
“白三爷,”陆狐狸有些不耐烦的转过了身,“我已是说过了,在这里要按着我的规矩来?”
“那敢问这里的规矩到底是什么?”白细细强压住心中的不悦,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来。
只听得陆仁“嘿嘿”一声,又是上前两步伏在她耳旁说多:“既然你与我谈生意,那我们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坦诚相待总是最重要的吧?”
“坦诚相见?”白细细的眉头皱紧又松开,松开又是皱了起来,她满是狐疑的看向对方。
“什么是坦诚相见?”她口中说着却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被宽大男装掩盖的胸膛。随着清脆“啪”的一声,白细细的双颊已是涨的通红。
陆仁倒也不恼怒,他捂着自己被扇红了的脸庞嘿嘿一笑说道:“三小姐莫要误会,我自知你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理当把你当做上宾看待。可小姐你若连自己真实的身份都无心坦露,也别怪陆某人觉得见外了。”
她此行本是为了阻断荣春的后路,就算是被陆仁狮子大开口也不足为奇,偏偏是这样一个条件惹得白细细浑身不舒服。
她的脸色很快恢复了镇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陆公子倘若当真不想要挣这一笔钱,那此处我也不方便久留。”话音刚落只见白细细转身就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几个侍女本想要劝阻什么,但看在小姐脸色难看的份上一个个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白细细的脚步很慢,她等的就是陆仁开口挽留,岂料到对方一开口说的便是:“这银两自然是个好东西,不然也不会有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老话。但却可惜金银再多也难买真诚。”
“你!”白细细身子一颤,转身的功夫正对上了陆仁那双总也像是睡不醒的狐狸眼睛。
“白小姐若是改变了主意,那陆某人定是随时奉陪。送客!”
这样一来,白细细算是吃了哑巴亏,有嘴也说不出来心中的怒火。她回到白府之后便紧闭房门,任由什么人来敲门都不愿打开。
转眼时间到了傍晚,她一咬牙一跺脚,还是换上往日最好的绸缎罗群去到了陆仁府上。
“哎呦喂,这是哪里的天仙下了凡?”自打白细细进门的那一刻陆仁的眼睛就像是雷达一般盯着她不放。
“咳咳,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细细小姐这是哪里的话?”陆仁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容,“自打今日起,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哪里还需要谈话?”
白细细看着他肉麻的样子蹙起眉头,“若是我说,不想要让一个叫做天阁的赌坊扩大经营,你可是能够做到?”
他的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只要细细小姐你开了口,别说是不愿意让她开下去,就算是想要她倒闭都不成问题。”
“那倒是不必,本小姐谅她过不了多长时间也会自己倒闭的。”既然事情算是说完了,白细细也没有什么理由在这里逗留,她对着陆仁浅浅一笑,提起裙摆便体态翩翩的离去。
这一宿陆仁都没能睡一个安稳觉,他一闭上眼眸就仿佛能够看到婀娜的女子,眼看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他这才昏沉沉的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白细细起了一个大早,这白丞相难得有时间在家,父女两人相聚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女儿啊,你今年芳龄几许?”白丞相摸了摸自己的逐渐花白的长冉问道。
听到父亲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白细细微微一愣当即回答:“爹爹,你怎地连女儿的年岁都不记得了?女儿今年已是十七。”
“即使如此,可是看中了什么人家?”
“这……”白细细最怕自己父亲好端端提起这档子事情,刚想要找个理由起身离去,却听到白丞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细看之下,他虽是一身干练,可两鬓已然斑白,“儿啊,爹爹知道这话你是最不愿意听的,但时间不等人啊。你若是能够遇到喜欢的人那是最好不过,可若是一直拖拉下去只怕爹爹死也难安心!”
“爹!”白细细无奈的皱皱眉头,“你这是什么话?”
“大实话。”白丞相到不客气,他想要给女儿说亲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两人说话间,忽听得门外进来了个小厮,他冲着白细细与白丞相一鞠躬说道:“三小姐,外面有人求见。”
“哦?是男是女?”白丞相顿时来了兴趣,虽说这白府势力庞大,就算是白细细一辈子不嫁人府上也足够能养得起,可这做父母的又有哪一个是不愿意看到子女找一个好的归宿?
“回禀老爷的话,是个叫做陆仁的男子。”小厮毕恭毕敬的答道,他的话音还未落,却见白丞相蚕眉挑起,满脸的喜悦之色。
“女儿,这便是你不对了,这陆公子虽说是平凡出身,可现如今在京城中也是风生水起。你们两人若是相交甚好,爹爹我理应为你们开心。”
白细细听到这话,下巴都快要吊在了地板上,可白丞相却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连忙让小厮将那门口的陆仁请了进来。
“晚辈陆仁给白丞相请安。”不多时的功夫,陆然迈着翩翩的步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每个人手上都是满满当当的胭脂与绸缎。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细细的脸色更是难看几分,她本想要站起身挡在他与父亲中间,岂料这一举动在白丞相眼中反倒成了亲昵。
“你这是什么话?”白丞相笑得嘴角都要列到脑后去,他宽厚的手掌猛地将陆仁捉住,就往一旁拉去。
“这白府中难得如此热闹,今日中午,你可愿意留下与老夫一同用膳?”
“回禀丞相大人的话,若当真如此便是晚辈莫大的福分。”
白丞相满意的点点头,他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面前年轻有为的男子,找了个机会便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俩。
他前脚刚是离去,后脚这白细细的嘴巴都快要厥到了天上,“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与公子不过是生意上的往来。”她的言外之意,自然实在责怪对方的贸然登门。
“哎!小姐这便是见外了,既然你我是生意伙伴,那才定要多加来往才是啊!”
令白细细想不到的是,自从今日一会,这陆仁就像是按上了闹钟,每日一到时间就会带着京城最好的东西上门拜访。
这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白细细是铁打的心也难以抵抗对方日日这般殷勤,再加上白丞相对陆仁厚爱有加,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
初春的气忽冷忽热,一日白细细与陆仁看戏晚了些,被寒风一吹第二日便是难受的连床都下不来。可这不妨是个绝好的机会,白细细越是脆弱的时候就越容易被趁虚而入,更何况她又是个看中细节的女人。
他们两人本是相约去新开的馆子吃饭,可看着架势约会的计划已然泡了汤。白细细双手支撑在床榻之上,姣好的面容呈现出蜡黄的颜色。
“陆公子,只怕今日我不能按照约定……”她话没有说话已是连声咳嗽了好几下。
陆仁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责怪她?他当即露出关切的神色来,宽大的手掌借机握住了白细细冰冷的纤纤玉手:“你只管在这里好生养病,其余的事情莫要放在心上。”
她顺从的点了点头,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却是不知这几日可是有天阁的老板去公子府上问候?”
陆仁口中轻“啧”一声,若是白细细不提,他只怕早是要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倒是没有,即便是他来了,在下也定是依照与姑娘的约定去做。却不知这天阁赌坊的老板究竟是何人,与姑娘又有什么过节,才使得姑娘如此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