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春你好狠毒的心!居然敢要拿安魂汤中的药材来暗害本宫!”一个心急,逸妃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样一来无异于是一记实锤,地下妃子们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她。
“你送去的安魂汤,怎么成了害人的东西?”皇太后怎么能看不懂现在的情形,宫斗这种东西早就在她年轻的时候经历过了千百次,而她能够成为最终的赢家也并非是个巧合。她只是厌倦了这样尔虞我诈的生活,所以才格外不想要掺和后宫的事情。
她的语调冰冷之极,以往和善的皇太后嘴角下垂这,令所有的人不寒而栗。那逸妃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硬生生的将想要诋毁荣春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回禀太皇太后,臣妾也不知啊……”只见她千娇百媚的一张脸上写着无尽的可怜,可事已至此在众人眼中看到的只有厌恶。
好好的一个大殿此时已经“乌烟瘴气”一些聪明的宫女找了个机会都是先一步离开了,徒留下这群主子,想走也不是,留下又害怕被这臭气感染。
“太皇太后莫要生气,为了他们气坏身子可是不值。”如意站立与一旁说道,她越看面前的逸妃越是想要笑,心中不禁对这个敢作敢当的荣春横生几分的好感。
“喂,你这小老板娘可真是彪悍!”她压低了声音对着小王爷说。
“你是没有见过她一个人拿着椅子砸大汉!”小王爷颇为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太皇太后,臣妾冤枉啊!”逸妃拿出自己的绝手好戏—“哭!”奈何太皇太后只是轻轻扶额,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又是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这荣春哀家已是见到了,是个好孩子。哀家觉得身子乏了,想要回寝宫休憩一会儿。”
她这一句“荣春是个好孩子”使得逸妃感到嗓子眼中一阵腥甜,这险些就要被气的吐血。这明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可她不过区区一个妃子,和太皇太后叫板的勇气还是没有的。
“区区一个庶女,竟然敢让本宫如此的丢人!”逸妃等到众人散去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寝宫中,将自己浸泡在奇香无比的浴桶中,似乎想要把所有的屈辱都洗刷掉一样,她气的咬牙切齿,双眼通红。
一旁的丫鬟见到,不免劝说几句:“娘娘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得的。”
“不值得!”逸妃一个激动,不小心又在水下放了一个屁。她潦草出浴,换上了新的衣服决心联合后宫对付这个黄毛丫头。
“娘娘逸妃到了。”其中一个妃子的寝宫中,身边的管事太监低声说道。
“她来做什么?不见,不见。”妃子脸上摆明了是对逸妃厌恶,可话音未落,却看到逸妃扭着纤细的腰杆从正门走了进来。
“姐姐好久没能见到妹妹,真是想死姐姐了”她已是恢复了往日千娇百媚的样子,一双狐狸眼看的太监都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哪有什么好久不见,早上的事情姐姐忘记了吗?”那妃子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她的话一出就见逸妃脸上多了几分尴尬。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逸妃聪明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姐姐这次来是想要与妹妹商议一下长史府庶女的事情……”
“本宫与她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恨。可不想要招惹一身骚。
“妹妹,你们可要三思啊!”逸妃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一屁股坐到对方身旁,牵起她的手说道。
“今日的事情姐姐还没有看明白吗?荣春分明是有太皇太后宠着,本宫听说七王爷与八王爷与荣春的关系也十分亲昵。这样的人,我们可不敢要招惹。逸妃娘娘,这后宫之中懂得明哲保身才是聪明人,你莫要再将我们拉下水才好。”这妃子本来就对逸妃往日娇媚的样子有一万个厌烦,现如今更是不想要被拉拢到同一个战营中。
“正因如此,此人才该要除去!妹妹可曾想过,荣春头上的金头钗本该是属于你我的东西!若我们不将这趋炎附势的女人扼杀在幼苗之中,那以后威胁的便不仅仅是一个钗子那么简单,只怕是皇上对我们可伶的宠爱都要夺走!”
妃子一听到金头钗,眼眸中闪过一丝忌意。
说自己不羡慕荣春是假的,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看着金头钗感到眼馋。
“那……依照姐姐来看,这件事情该要如何?”妃子的态度渐渐缓和下来,逸妃见状赶忙说道。
“本宫今日来找妹妹,就是想要团结后宫一起去到皇后娘娘寝宫中,商议对策!”
有了第一个突破口,后宫中加入了逸妃的妃子、贵人、答应、愈发的多了起来,她们众人随着逸妃的脚步都已是到了皇后的寝宫门外。
此时的白鹭正微闭双眼,她身边还蹲着一个婢女,正在帮她给宫中新进贡的葡萄扒皮。
“皇后娘娘,她们来了。”秋菊说道。
“让她们进来吧。”白鹭语气中没有多少意外,就好像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一样。
不出几个弹指的时间,忽听得脚边传来阵阵哭声:“皇后娘娘万福!皇后娘娘,你可是要替臣妾们做主啊!”
荣春感激的看了一眼皇太后继续说道:“娘娘,这药材可是与昨日你送来的安魂汤中完全一样的!民女……民女是觉得这药喝过之后实在是睡得太好了……所以才特地的让手下几个丫鬟磨碎了放在原本的止血药中。你看都怪民女不好,原以为这样会有止痛的效果呢……”
“皇上,这件事情还要请你三思啊!”
此时的大殿中央,白丞相一席长袍正站在满是愁容的姜炎面前。
今年的科举制度的改良,使得一方面大批学子涌入京城,另一方面则是私塾史无前例的爆满
这虽说是广纳贤才的好时机,但其中不乏重重隐患。
最关键在于单凭学时很难保证往后在朝廷做一个好官。
“那些大学士是作何的?现如今这么简单的问题倒是推给朕来考虑?”
姜炎的双眉像是能够挤出水来,他又何尝不知道丞相的顾虑。可眼跟前能用的人实在太少,再加上前几年武官的盛行,使得朝廷中的文人越发的少。
两人说话之间,忽见月公公轻舞拂尘,款款前来,他压低了声音,伏在姜炎的耳边说道:
“皇上,荣春姑娘求见。”
“快快有请!”姜炎听到荣春的名字,就像是遇到救星一般。他深知当初广纳学子的提议就是荣春想出来的,现如今她也一定能够想到对应的政策。
“你一个小小奴才还懂不懂规矩?竟然敢要在皇上讨论政事的时候替一个女子求见?”白丞相撇撇嘴巴,满脸都是鄙夷,“难不成皇上认为宫中诸位大臣还不能比的过一个小小女子?”
“丞相这便是言笑了,若是奴才没有记错的话,这清殿还轮不到丞相你来定规矩。”月公公是常年跟在皇上身边的人,说起话也要比其他的奴才硬气的多。
“你……”白丞相面露怒意,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姜炎满是不耐烦的摆摆手,
“朕……便不见,月公公,你去让荣春在门前稍等片刻。”
“皇上,奴才倒是认为荣姑娘会有极好的办法。”
“请!”
这“请”字一出,听得白丞相是直想要翻白眼,心说这皇上还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了?可这样的话他也只敢在心中想想,若真说出来便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更何况他对荣春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倒觉得慕长史教女无方,才使得自己的女儿出来不懂得三从四德,口无遮拦、性格乖张。
月公公得到准许后,还不忘多看白丞相一眼,这才缓缓走出宫殿。
按理说,荣春今日见过皇太后,又是与逸妃斗了一番,也早是身心疲惫。
奈何一回到住所刚是想要休息片刻,就被面前这个不停地绕圈的端阳搅扰的不得安春。
“端阳!”她实在有些忍无可忍,被这丫鬟绕的眼晕的厉害。
“小姐!”谁知对方的口气要比自己还要强硬一些:“小姐现如今又惹了宫中的逸妃娘娘,多一个敌人,便是多断送自己一条道啊!”
“那有如何?”她心中知道这丫头是打心底的在为自己着想,可此刻却是满脸的不在乎,双手摊开,眼眸中带有几分的无奈:“她们想要走她们的阳关道,我便走我的独木桥。条条道路通罗马的道理还要本小姐交给你吗?”
“骡马?”端阳从未听过这样的名字,更是不知道是地域的象征,而非是真的家畜。
“小姐,这骡子就是骡子,马就是马,骡子和马怎么能成了一种东西呢?”
她这话说的荣春直翻白眼,想来眼下想要给这个时代的人科普什么是“罗马”是有些困难的,荣春便是挥挥手作罢。
端阳却是怎么都不肯消停:“小姐,实在不行,奴婢这就去找七王爷说说,让王爷将小姐带到王府躲避几日的风头!”
她说着就想要朝门外走去,荣春一听也真着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