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见白细细已经将衣服穿好套在身上,荣雪松看着她总感觉有些奇怪,视线扫过她的头顶,这才明白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将她按在凳子上,将她的发髻拆下随意,手微动一个好看的发髻就出现了,随后荣雪松又打开自己的梳妆盒,从里面挑挑拣拣许久后选出了一把华丽轻巧的银簪插到白细细的发髻之间。
既然都已经将头发弄了,荣雪松顺手也帮她画了一个淡妆,顿时白细细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白细细有些不习惯的拉扯着裙子,望着镜子里画着淡妆披着头戴发的自己,白细细有些不习惯。
想到外面等候许久的姜苍殊,荣雪松走上前将门一打开,姜苍殊就凑上前来焦急的询问。
荣雪松将身体挪开,露出身后的白细细。
顿时门外的姜苍殊一下子便看呆了,平日的白细细常穿着一袭骑装英气十足,发髻往往都是一个骑马鬓便搞定了。
而现在的她披着头发,脸上画着淡妆,身上穿着淡蓝色的纱裙在姜苍殊看来就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仙一般。
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模样,白细细朝前走到他面前,抬手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呆子,看呆了呀。”
见她骂自己姜苍殊也不恼,捂着头哈哈的傻笑着,三人坐在荣姨的房间里畅聊着。
窗外,天色逐渐暗了下去,白细细两人也准备同荣雪松告辞,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荣姨想起白细细的衣服还在这里便让他们等自己。
两人站在窗边,聊着天打情骂俏,白细细眼睛一低一抬对着姜苍殊说道:“苍殊,你可以帮我倒一杯温水吗?”
见她这样说到,姜苍殊点点头转身走到桌边给她倒水去了。
就在这只有十几秒的时间里,白细细将袖子里的纸条拿出来,丢在铜镜后当然缝隙里。
“给细细,多喝点水。”姜苍殊端着水杯走过来,见窗外的风有些大了,便不让她再站在窗边拉着她走到桌旁。
随后荣姨拿着衣服也回来了,俩人正式想荣姨告辞,回白府的路上,白细细一直心事重重。
在白府门前。
“细细你快进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进去再走。”姜苍殊脸上带着憨傻的笑容,抬手把玩着她的头发。
“苍殊,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怎么办?”
深思熟虑许久之后,白细细还是想先试探一下他的口风,若是……
看着她眼睛里消失得光辉,姜苍殊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他抬手抱住白细细的双颊,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若是你骗我,那就骗了吧,方正你以后你都是我的娘子。”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冲着白细细说道。
看着他的笑容,白细细心情并未有多大的好转,因为她知道诺言是最容易发生变化的东西,但为了不让姜苍殊担心她还是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同他挥手告别了。
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后,姜苍殊原本光亮的眼睛也黯淡下来了。
白细细以为他没有看出自己低落的情绪,但事实上今天一见面姜苍殊就知道了,他努力的让她开心,但是她一整天似乎都是心不在焉的。
姜苍殊不知道她在担忧些什么,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荣春的赌坊前去。
赌坊里,荣春带着姜青回到了这里,这一整天他们跑遍了京都各个地方,只为能找到一个合适地方将赌场搬过去。
现在这个地方虽然地方好,但是在建立情报网之后,这里就略显有些拥挤了,更何况赌坊里日日要迎接许多的人。
“哟,小仓鼠你这是怎么了?”荣春视线扫过门口见姜苍殊垂头丧气的走进来,立马笑着迎上去询问他到底怎么了。
姜苍殊抬头看了一眼荣春,难得没有因为这个称呼和荣春吵起来,独自一人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荣春敏锐的发现了问题所在,上前去追问他与白细细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姜苍殊便将今日一整天白细细都不开心的事告诉了荣春,一脸渴望的望着荣春希望她可以解答一下自己的疑惑。
荣春摸着下巴思考的时候,姜青在一旁冷冷张口说道:“会不会是因为皇后的事情。”
经过他的提醒后,两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姜苍殊眼睛里希望又熄灭他也重新趴到了桌子上。
“现在知道了原因,也不好办啊,若是让细细在我和皇后丞相之间选一个失败的一定的是我。”
想到着里姜苍殊就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的疼痛,荣春两人见他这样,只得在一旁细心安慰着他,也别无他法。
丞相府里白细细俯身在书桌上写下:姐姐事情已经办妥,纸条在铜镜之后……”写完白细细将纸条绑在信鸽的腿上让它飞去。
宫里的白鹭收到纸条后,看清上面所写,顿时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她拿着纸条走到烛火旁,瞬间将纸条烧成了灰烬。
“嬷嬷,可以行动了。”
张嬷嬷点头抬脚走出门,在硕大的皇宫里走来走去,不一会儿便走进了一间破旧的房间里。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炕上盘踞着一个身影,他将自己隐藏于厚重的棉被之下,就算是在如此炎热的夏荣也是一样。
地上布满了灰尘,张嬷嬷没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张嬷嬷走到床边,将手上的小匣子放在床上,捂住鼻子压低声音说道。
“时候到了,该办事了。”
听到张嬷嬷声音后,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低吼,随后从被子里伸出手将小匣子藏到了棉被里面。
“娘娘要求的事情我相信顺海,已经和你说得非常的清楚了,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床上的人并不理会张嬷嬷,藏在棉被下伸出手痴迷的抚摸着小匣子。
“娘娘说希望你可以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床上的便一下子爬起来,对着张嬷嬷愤怒的低吼着:“你们不许那么对她、不许。”
“娘娘说这一切都由你。”说完张嬷嬷转身走出了房间,迎面遇上掌管这一片的太监总管。
“都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张嬷嬷嘛,嬷嬷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哟。”
太监总管搓搓手一脸讨好样的对着张嬷嬷说道,只待她可以记住自己的样子,等以后可以拉自己一把。
张嬷嬷当然自己他的寓意,面无表情的朝着她点了点头指着刚刚自己进去的破屋,将人拉到一边低语道。
“这人以前是伺候娘娘的,这几日娘娘日行一善,想到他不是疯了嘛,便想着可以送他出宫与家人团聚。”
“你送些干净衣服找几个小太监给他梳洗打扮一下。”
听着张嬷嬷的吩咐,太监总管连声答应,对着张嬷嬷拍胸口保证着。
想到宫里这些小太监的恶趣味,张嬷嬷一脸严肃的盯着太监总管,也不说话就一直将他看着。
直看得太监总管头皮发麻,她才缓缓地张口说道:“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是他那些东西以前的就都算了,今日娘娘给他的那些若是还抢了,那就等着慎行司见吧。”
说完张嬷嬷便抬脚离开了这个破旧的地方。
见张嬷嬷离开,其他的小太监连忙迎上来询问总管,张嬷嬷到底与他说了什么。
本来被张嬷嬷压了一头总管就有些不喜,在被他们这些小瘪三接二连三的追问,直问得总管火冒三丈。
“说什么说,说你们这些人手脚不干净,说若是在发现你们抢他的东西全部都送到慎行司去,我看谁再闹,再闹第一个就将他供出去。”
经过总管这一威胁,顿时大家都不敢说话了,低着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总管抬眼看着紧闭着的房门,微微眯起眼睛在心里想到:这天怕是又要发生事情了吧。”
也不去深想,吩咐了几个太监给屋里的那人端去了洗澡水后,便关上房门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皇后便派人前来接那人,只见他带着一个纱帽从房间里走出来,一旁坤春宫的太监仿佛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十分淡定的走上前来为他撑开伞遮挡着天上的太阳。
太监们并未将他带到皇后宫里,而是直接拿着令牌将他送出了宫。
“娘娘,事情已经办好了,就等着收网了。”张嬷嬷俯身在白鹭的耳边低语着。
白鹭笑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寒冷的微笑。
一个月之后,京都就发生了一件巨大的事情,原来是有一家人买到了假盐,经过大理寺连日连夜的追查。
终于查出了一点蛛丝马迹,该人是在巷口遇到一私盐商贩,而私盐商贩则说自己是在正规的门店里拿的货。
追问之下店主这才交代自己是在一个名叫木公的组织手下买到的私盐。
在追查木公组织的的途中,大理寺最终把矛头指向了山阁。
“大理寺查案,闲杂人等通通出去。”监察御史带着一大帮子人闯进荣春的赌坊,将里里外外所有的赌客全部赶了出去。
“你们这样强闯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啊,到底为什么要来搜查我们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