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站总部，顶楼的一间办公室前，黄静怡敲了敲门。
“进来。”门内说道。
黄静怡推开门走入，“陈总，有新的热点出现了。”
真皮椅上的男人朝她点点头，往后一靠，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国内有公司做出了GPT的竞品，第一宣传平台，选在我们d站。”
“就科技研发组那边给出的测试结果，花语，也就是这款产品，性能上较GPT高出了许多。而且根据那个公司的说法，后续花语2.0还将更新一个划时代的功能。”
“目前热度已经烧至其他平台，甚至在全网都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陈总，您看？”
她好奇的看向陈瑞——他的桌上摆满了各种小物件，最为醒目的便是那两个小姐妹，作为d站公司牌面的二二和三三。
“你说那个公司…难道是新兴公司做出来的？他们后面有谁的投资？疼讯还是哈里？千度他们自己也在做，如果有成果，应该是千度自己出来发布才对。”
“呃，的确是新兴公司，但是…”
黄静怡将收集到的信息递给陈瑞，“这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创立不久的皮包公司，空有名字而已。”
陈瑞将纸上的信息一一收进眼底，新芽，这就是那个公司的名字。
“兴许是技术人员自己临时创的，出来卖个好价钱…”
他嘟囔道，随即吩咐黄静怡：“先观望一下，如果他们有寻求合作或者投资的意向，你再尝试跟他们接触。”
“不过就这种事，目前的d站很难从中获得利润。就算有，也抢不多众多巨头。小黄，你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
“是的，陈总——您还记得沐白吗？”
陈瑞略加思量，很快就想起来这么一号人：“沐白不是虚拟区的吗，怎么跟新芽扯上关系了？新芽难不成找的她宣传？”
他语气略带调侃意味，但很快就从黄静怡的表情中读出了答案。
“还真找的她啊？”
陈瑞挑眉，这着实令他有些想笑——这开发花语的技术人员莫不是沐白的死忠粉？沐白一个虚拟区up还真敢接这活。
“除此之外，陈总，还有一个只有我们d站知道的消息。”
“怎么说？”
“新芽公司注册d站账号的手机号，跟沐白的账号是同一个。沐白在发展虚拟区之前，在花为任职过几年。我怀疑，这个花语，很可能就是沐白自己的团队搞出来的，说不定还跟花为有点关系。”
“那么他们找沐白宣传花语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这本来就是沐白自己的产品。”
“花语，花为…是了，是了。”
陈瑞在嘴里重复念过几遍，也认可了这个说话。
没有任何公司会做无意义的事情，不管一个决定有没有带来好的结果，他们的出发点一定是为了收益。
既然沐白向外界隐瞒，又主动向d站透露了这个信息，那么就一定有其原因所在。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提，可能是为了主动权。
见老板认同，黄静怡欣喜一番，继续向下说道：“所以我们接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沐白现在对外隐藏了自己作为研发人的事实，而在d站后台又几乎是直接透露给了我们。”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只想找我们合作。”
陈瑞开口道：“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们？”
“d站无法给他们提供太多资金，作为宣传平台显然也不够格。而花语，我虽然不懂原理——但它应该对我们d站没太大帮助吧？”
“这样一个对双方都收益很低的合作，不合理。”
事实上，对普通人而言充满难度的GPT使用门槛，在诸多互联网公司前可以说形如虚设。
各家大厂早就设想过将GPT（或者类似的东西）引入公司，来提供某些功能。但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就现阶段而言，完全用不上。
开玩笑，能用早用了，干嘛还等花语出来。
而要来也没啥用，你还指望一个ai帮你修公司的屎山代码吗？
连工作十年的老龄码农都不敢碰，公司怎么可能用不稳定且昂贵的ai来替代年轻愚昧且听话的廉价劳动力？
花语面对GPT最大的优势，使用门槛低，那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大公司拿到花语的唯一作用，恐怕就是做成会员制软件，趁热度还在收一波钱。
而这事新芽他们自己也能干，找d站作甚？
总不能缺服务器吧。
陈瑞转念一想，自家服务器好像也经常崩来着，借不了一点。
“所以我怀疑，他们想卖的，其实是花语2.0的功能。而这个功能，应该与我们d站的业务高度重合，并且是其他公司所不具有的特质。”
“其他公司不具有的特质？”
陈瑞嘴角一抽，黄静怡这番话就差没把“二次元”三个字甩他脸上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陈瑞的确看到了其中的卖点——作为一款语言模型，要和二次元搭上边，再结合沐白之前的死宅发言，那结果不言而喻。
他们看上了d站的版权，换句话说，是看上了那些著名番的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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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些只活在固定集数中的动漫人物能够再次活过来，甚至和他对话，什么，哥哥最没用啦，哥哥好变态啊，之类之类的…
“嘿嘿…”
陈瑞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故作高深的咳嗽几下：“这些也都只是基于现状的推测而已，说不定都是误会。总之你先和沐白联系，打探一下消息。”
“假如推测属实，就表明我们的合作意向，邀请沐白来魔都进一步商讨事宜。”
安排完这些，陈瑞又想起来之前的一些事，他叫住正欲离开的黄静怡。
“沐白还是没有答应我们的造星计划吗？”
黄静怡一顿，“没有。”
“…”
是的，d站过去的一个月内曾尝试将沐白打造成d站扛把子之一。
原因无他，这一届网友的口味太挑剔了，特别是d站这群小b崽子。D站主推的up，有一个算一个，几乎被批了个遍。
什么学历低，素质低，关系乱，唱歌假唱没实力，跳舞瞎跳没劲力，连窑子区这个称呼都出来了。
外面那么些个明星，有几个有水平的？怎么到自家就没用户买单呢？
要像其他平台一样搞一个头牌，着实不容易。
正当d站头疼的时候，沐白出现了。
实力up里面，她的学历是最高的。高学历up里，论实力她是最强的。最重要的一点，沐白她是真死宅啊！
没有什么能轻易得到一群**二次元的认可，除非你是跟他同样的**二次元。
而沐白，据说家里的手办都摆了一墙。上到唱歌绘画，下到偷偷直播打码的小黄油rpg galgame，就没有她不干的事。
如果说一般d站用户刚刚凝结金丹，那沐白的浓度少说是个渡劫期大能，就差个泥头车创死她，原地羽化成仙了。
可惜沐白那边并没有答应的意思。
最后d站还是邀请她来今年的拜年祭露个面，这个她倒是答应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朱小茜，当然不知道d站通过一番过程全错的推理，成功推出了正确答案。
什么？电话号码相同？她怎么知道d站这么无聊比对电话号码啊？
她就是懒得办个新的而已。
她的确有和d站合作的打算，看上的，正如同陈瑞所言——她想把情感机器人套上诸多动漫角色的行为逻辑。
不用太多，只要能争取到几个，也能大卖，为接下来的动作铺路。
不过，现在她正头疼于另一件事——她家的门口站着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你好，请问，朱晓谦在吗？”
来人显得有些拘谨，她想，这里应该是他的家才对。
可是，面前这个神色古怪的少女是谁？
她怎么会住在这里？
他搬走了？
还是说……
墨柒莱盯着朱小茜——好不容易从羊城跑回来，想给某人一个惊喜。但现在，她的好心情悄然飞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