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帐篷内，传来少女略微急促的喘息声。
白色雏菊被制作成干花，摆放在桌前，被炉火照成温暖的颜色。
身体不仅不冷，甚至有种莫名的燥热感......
“......米娅，真的可以吗？”
“嗯......”
“好，那我开始了......你躺好，放轻松。如果觉得难受一定要说......我会尽量慢一点。”
“没关系，我会忍住的。你要怎么做都可以......”
“......”
我们正在做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
是我在探索米娅小姐的身体......
好吧。
这个说法有点问题。
其实是我在把魔力灌入她的身体，以此探索魔力消失的去向......类似的事我在托斯卡罗就做过了。
当时靠这个并没有查出什么，但除此之外，真就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米娅的情况万中无一。
这几日我又实验了几次，翻阅了大量典籍，别说解决方案了，连一点相似的记录都没有。
我只能寄希望于灌注更多魔力，直到喂饱她的身体。
问题在于，魔力虽是无形，对能感知到魔力的人而言却是一种刺激。和温度、触觉、味觉、嗅觉有异曲同工之妙，强度适宜会感到舒适，一旦强度太高，就会令人难以忍受......
“！”
米娅穿着半透的睡裙，在床上抿住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而我也穿着睡衣坐在床边，轻握她的手掌，把海量魔力强硬地注入那娇小的身体。
魔力的洪流迅速将其灌满，却被提前准备好的术式封闭住，无法溢出，只能不断浓缩。
为了今天，我不仅让魔力恢复至满状态，还特意准备了一些快速恢复魔力的方法。为的就是试图让自己更接近成功......
“啊~......唔~......”
少女不自觉地拱起腰部，开始挤出一些微妙的声音......
我的脸颊剧烈发烫。
这也太糟糕了。
如果此时有人在帐篷外偷听，恐怕只可能认为我们在做什么难以描述的事情......
但事实上，我们的所作所为十分纯洁。
除了米娅小姐身上穿的情趣睡裙，没有任何令人心虚的、见不得光的事物。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如此羞耻.......
不行，快集中注意力！
如果因为分心没有查出任何成果，不就更糟糕了吗？
......
“没事吧，米娅？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我背对着少女，完全不敢看她。
“没......没关系......可以......继续......”
甜美的嗓音混合着灼热的呼吸，刚出口就令人心跳加速。
帐篷里的空气好似也被感染，多出了一些女孩子的味道。
不行了，我要比米娅小姐先到极限了......
——我是指魔力。
魔力要耗尽了......
拿起桌上一瓶黑色魔药，我一饮而尽。
浓稠的苦涩液体顺着食道流入胃部，在术式的炼化下透析出魔力。
回复的量却不算多。
我毫不犹疑地再灌几瓶，直到自己恶心想吐，才停了下来。
真是要命......这玩意儿的效率也太低了......
补充魔力最好的方法就是休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的身体会自动生产魔力。
而这种又贵又难喝的补魔药剂只是应急用的，无法作为常规手段。
我小时候还暗自发誓这辈子不再喝这玩意儿，没想到又因为米娅破戒了......
时间在喘息声中流逝。
终于，我耗尽了身体里的绝大部分魔力，疲惫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好了......接下来就是看结果。”
我依旧握着米娅的手，探查着她的体内。
“哈唔......感觉......好奇怪。身体要被撑开了......”
米娅出了些汗，仿佛刚做完什么剧烈的运动。
“抱歉......”
我只能这样回应少女栩栩如生的描述......
就如米娅所说，此时的她正如一个被不断加压的器皿，强行浓缩的魔力每时每刻都试图逃逸出那具小小的身体。
但那只是暂时的。
魔力同时在被米娅的身体吸收。
不知是不是压强增大，吸收的速率也比之前快了许多。几分钟后，魔力在米娅体内就变回了正常的密度。
她喘着气看向我的背影，身体不再紧绷，可能是害怕打扰我，没有说话。
终于，米娅体内的魔力再次所剩无几，几秒后彻底清空，宣告着第五次魔力灌注实验的失败......
“还是没剩下......”
我无奈地松开少女的手，舒展了一下身体。
“伊悠，辛苦你了......快躺下来休息吧。”
米娅在床上坐起身，为我腾出位置。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我也没多想，就躺了下去。
“你也辛苦了，米娅......咱们好好休息......”
“可是......伊悠。我现在特别精神。”
“......”
我沉默着睁开眼。
米娅此时坐在床上俯瞰着我，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视角观察她。
明暗对比十分强烈，火光照亮了柔软脸颊的轮廓，把笑容映得熠熠生辉。半透的睡裙由于光线原因，反而没那么显眼了。
而且由于出了汗，她的气味变得有些不同。
依旧不难闻，反倒有种难以言喻的调协感，让人忍不住想细细品味......
不对。
这个描述怎么显得我像是渴求女孩子味道的变态一样......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以客观......或许带有一点点主观心态表达了自己的感受。绝对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大概。
“唔。我好像出汗了，现在可以洗澡吗？”
米娅闻了闻自己的肩膀。
在视角的加持下，她好像随时会低头亲我一样，让我有些紧张。
“明天再说吧，现在有点晚了。”
“可是......感觉会有味道。”
“我觉得不难闻。”
米娅以前肯定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我对此印象深刻。
“真的吗？伊悠你再闻闻。不觉得难闻吗？”
少女拉着睡裙的领口，突然靠近我，把胸口附近压到我的面前。
我避无可避，被动接受米娅的气味，以及.....瞳孔里大片白皙的肌肤。
“......”
米娅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虽然我们的关系比较好，但哪有这样把自己的味道送到男士面前的？你做这种动作的时候不用考虑一下吗？
但是。
好好闻......
不对！这不是重点！
再继续下去要有生理反应了。快让米娅离开！......
然而。
不知是魔力亏空的身体太过疲惫，还是米娅的气味驱散了意识，我只是任由胸口起伏，陷入沉默。
“......伊悠？闻出来了吗？呼吸吹上来痒痒的。”
大概五六秒后，米娅忍不住开口。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艰难地移开视线，去关注那捧风干的雏菊。
桌上落下几片花瓣，漫射起壁炉的火光，视野里的光线也变得柔和起来。
“......不难闻，我是说真的。”
“噢......好。”
少女终于再次起身。
乌黑微卷的长垂下几缕，轻触侧脸，也挠搔起跳动的心脏。
“......米娅，你说的有精神，是输入魔力后才感觉到的吗？”
我重新找回话题。
“嗯。每次输完魔力，我感觉都有使不完的力气，现在再赶半天路都没问题呢~。”
“是嘛......”
“伊悠，要按摩吗？”
“不、不必了......还是睡觉吧。”
“好。今晚我们多睡一会儿，明天晚点起吧。”
“嗯。”
其实，赖床对我们而言已经变成了习惯......
离开异化者村庄已经过去几天时间。
之前在纽特兰的地盘心思比较警惕，现在住回了帐篷，每天几乎都是九时往后才能起得来......
赶路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是有米娅在，简直就和半年来我所经历的大部分日子一样，可以用枯燥乏味来形容。
值得称道的是，我自出生起第一次看到了雪景。
视野因白色而变得明亮，各处覆盖上纯白的积雪，虽称不上多么震撼，却足以令我这个南方人感到新奇。
米娅小姐也并不熟悉这些白色的事物。
她本想按书中的描述堆一个雪人，但雪还不够多，收集不起来。
于是她捏了两个小的，说一个是我，一个是她......现在那两个小雪人就在帐篷外的一块石头上。
顺便一提，关于异化的研究被我暂时放到了一边。
我明确地知道，若是继续深挖，绝对能从中取得更惊世骇俗的成果，但对现在的我而言，终究是无所谓的。
我已经不用靠研究魔法来转移情绪了。我的战力也到了瓶颈，无需制作别的死灵。
虽然有点可惜，这项异化技术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一旦传播出去被纽特兰知道，这个世界就真的要变天了。
......
少女熟练地抱起我的手臂，和我互道晚安。
心中暗示自己忽略少女身上的衣物，睡意才愿意弥漫进脑海。
如果能有无限充足的物资，我甚至可以接受日子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但只有两人的平原或许还是太冷清了。
也罢。中央皇城近在咫尺，自己追逐了大半年的目的地，即将在不久后的将来抵达。
我却没有太多心潮澎湃的感觉。
就像是随手定下了一个巨大的目标，却在不知不觉中实现了。没有实感，也不知下一个目标在哪里。
唯一能让自己在乎的，好似就只剩身旁的米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