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之触,光听名字,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神器。
尤其是在看到它的效用后,X大概能联想到,这是一种能够屏蔽绝大多数物质与精神层面影响,类似于结界一样的存在。
它的具体效果很像是戏剧中的第四面墙。但不同于角色打破第四面墙,和剧场中的观众互动。银灰之触的效用更像是让画外人或者某些上位存在,无形之中,融入到世界之中。
再加上它本身并没有坑爹的等级需求,也就是说,是个人都能穿戴上它,获得凡性,变得平平无奇,同时,还拥有着不俗的精神抗性。可精神抗性这种只有在对抗异界来客才有明显效果的属性,普通人也察觉不出来。
这么看来,对普通人来说,银灰之触还真就只是一件毫无用处的装饰品,除非是想要扮猪吃虎的老阴币。也就一些虚无邪神可能会需要这种装备,伪装成没有力量的凡人,潜入异界,行不轨之事。
等等!X发现了异常。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其实,她身边的普通人类,很有可能都是穿着银灰之触的伪人?
X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若是这种可能成立,那么,引光项目的那群怪胎,会不会也是穿着某种能够干扰认知的装备,潜伏在地球上的外星人?
X早就觉得那群家伙的行为不像人类了。他们对人类极度残暴,却对计划理智得不行,几乎从不出差错。同时,看到X这样的冰雪美少女,也没有过怜香惜玉之意,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好用的工具随意挥霍。
在她看来,只要是个人类,不论男女,就不可能对她这样的美少女无动于衷。他们一定都是披着人皮的外星人。不,是邪神眷属!
歌萝可不管X发散到外太空的思维,这小丫头的脑子总在一些奇怪的方面灵活过头了。她的刀一经挥出,就没有收回的可能。
“歌萝酱,你这是在暴殄天物!”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的X,震惊地看着歌萝不留情面地削去轻薄纱衣的一角,好像那不是她的衣服,而是随处捡到的垃圾袋。但在她眼中,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神器啊!是穷尽无数凡人的一生,也无法触及,甚至无法窥见的存在。但她就那么不把神器当神器,毫无牵挂地把刀挥下去了。
刷——
飘落的银丝,似一缕缕轻柔的长发,随风舞动,渐渐隐遁在了精神迷雾之中。
与此同时,歌萝的外观也发生了少许变化。缠绕在小腿上的纱带少了几段,露出了更多饱满如玉的光滑皮肤。遮住膝盖的纱裙也短了几寸,花瓣状的边缘下,诱人的领域正散发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光泽与清幽的香气。
而纱裙原本的外形,是一片片蒙了灰了白纱网,交叠在一起,朦胧中,透露着神秘。但现在,这件纱裙像是被削水果皮般削去了零点几毫米的厚度,不仅变得更加轻薄,更加透光,也有了几分X趣内衣的味道。
这穿了的效果可能比没穿还要劲爆。X真不敢想象,她怎么才能忍住不吃被精致透明丝带包裹着的小点心。
而随着裁剪下来的丝线,完全融入到了精神空间之中,歌萝也换装完毕。
一盏小小的水母外形天灯,幽幽地漂浮在空无一物的洁白天空中,散发着令人头晕的白光。
“哇,这是什么?让我盯一眼。”
少女的视线不停在那洁白的大腿根部,与其上的苍白花园游移。她想要窥视魔神的秘密,想要知道,她的身体构造,是否和人类一样,有山有海,有平原,有沟壑。
以这个仰视视角,她能看到一片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上的一切。
只是,每当她的视线漂移到禁区时,一道白光都会晃过她的脑海。
随后,便感到一股纯粹的精神力量,荡涤着她的灵魂,阻挠着她窥视到真理。就好像一条拼命朝着深海游去的鱼儿,最终还是抵不过潮汐的力量,被冲回了沙滩上。X感觉到,自己遇到的阻力不是来自于潮汐,而是更加难以逆流的瀑布,一种来自万物起源,无法违抗的伟力。
而随着记忆回归起点,她也两眼一翻白,昏死了过去。
然而,经由了灌注的洗礼,以及获得了起源之种的印记,X的精神恢复力早已今非昔比。达到了15阶的水准,足以匹敌许多宇宙和小世界的原生神和守护神。只是躺了几秒钟,她又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仰望着天空中,那枚耀眼的小水母。
“咦?这是什么?神秘的溜冰场?让我瞧一眼……”
咚——
“哇?这是什么?天然的滑雪场!太棒了!诶?为什么雪场里会有红彤彤的大苹果,让我凑近闻一闻……”
轰——
“我刚才,怎么会晕过去的?哇,天上有大鸟诶!好可爱的大鸟,快让姐姐抱抱……”
唰——
……
“哼哼哼,让你看不该看的东西,大变态。”因成功报复了X的冒犯行为,歌萝得意地昂起脑袋,“银灰之触的真正用途,在于封印我灵魂的气息,封锁来源于我灵魂的力量,以免扰乱现实世界的运转。我的灵魂只要释放出少许真理残渣的气息,就足够把这个世界翻转个几千万遍了。所以一开始,那具躯体上的衣服只是一个幌子。我灵魂外包裹着的这件,才是原版正品!”
她真想为她的深谋远虑鼓掌,没有把所有鸡蛋放同一个篮子里。就算只依靠银灰之触,和终末篇章,她也有信心拿下西斯提亚世界,作为初始据点,开始她的复仇大计。
当下,撕下灵魂外包裹的少许纱衣,泄露自身的气息,也算是她对这具身体的一个宣言吧——
这个女孩,是我的东西了。你们这群没心没肺的贱种外神,谁敢对她动手动脚,就别怪我对你们没轻没重了!
“好啦,玩闹够了,也该准备干正事了。”歌萝面无表情地搓着双手,缓缓降落在正在做仰卧起坐的X面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喂,该醒醒了,别做梦了。”她弯起食指,轻轻敲打着少女的额头,“再怎么闹腾,这里也只是你的精神空间,影响不到现实的。所以小家伙,快醒醒!”
“唔——”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唤,少女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慌张地左顾右盼,却并没有发现心心念念的可爱小人,只有凛冽的海水和焦黑的残骸,“歌萝酱,你在哪!”
语气中有着少许慌乱,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