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高效达成自己的目的,歌萝不在乎手段是否过激,不在乎这世界是否能适应她的力量。她只在自己是否能成为第一个吃曲奇的人,主动掌控事件的发展,让未来走向自己预想中的方向。
为此,她打算利用这幅身体的潜力,实验一个小小的魔法,针对拉里环站点使用。
当然,这个魔法不可能是暗法之源这类触及到术法根源的超阶技能。以X当前马马虎虎的资质,根本就不可能在现实中复现暗法之道。
她只能靠着灵活的机动,勉强模拟出暗法之源其三,平移的效果,让自己的移动看起来像是在天空中平移。
然而暗法之源的真实面目,可不是花里胡哨的变身小魔术那么简单。那是实实在在的,洞悉了所有关于暗的法则,斩断一切信仰之人,以沉寂灵魂的方式,超越了凡人的上限,无视了众多法则的限制,来刺杀远比自己强大存在的杀手锏。
歌萝之所以能在精神空间中,把这种强大技能当成小技能一样耍,也就是因为这套术法是她本人开发的。她又是个不怎么信奉神界的渎神者,自然是能够把这套技能玩出花来的。
在为好奇心旺盛的X解释了为什么不教她使用帅气华丽的暗法之源后,歌萝这才笑盈盈地看向了天上的明月。
在X求知若渴的眼神中,故作神秘地起了眼睛,“不过现在嘛,我这里,有一套更适合你的技能。想不想学啊?”
“想啊,当然想!”X已经迫不及待啦。
“呵呵,别心急,X小姐。你还记得,你的本质是什么吗?注意哦,我问的不是你的灵魂,而是你这幅躯体。”
“量子计算机?”X脱口而出,“额,应该是比量子计算机更高一级的……虫群智能?我听说,那些人类私底下,都喜欢管我叫‘虫后’,‘虫族女王’嘛。嘿嘿,多足的女王,还挺不错的。”
“啧,那群人类是害怕你,把你形容成异形啊。你以为这是什么好词吗?”歌萝有些无语,“总之,既然你是类似于集合智能体一样的存在,就代表着扩散到周围的纳米虫群延伸了你的感知,让你对周身环境中的信息,有一个准确的把握。然后,经由强劲的主机分析,能够轻易洞察敌方动作,甚至,能够预测不远的未来吧?”
没想到歌萝一下子就看清了自己这幅身躯的本质,X露出了敬佩的目光,“歌萝酱猜得真准!”
“不是猜,是算的。”歌萝微微叹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X与她的构成方式挺相近的,或许这也是她们之间能够融合的一个原因。
“如果我的计算没错,你的有效观测范围能够从地球轨道延伸到土星轨道,再远一些,数据就测不准确了。
然后,是你的预测范围。常规模式下,半径约在9900公里左右;侵略模式下,半径大约在45万公里左右。距离本体越近,预测到的未来也会越准确,时间也更长。以你曾经的机体性能,你最多能预测15秒内的模糊未来。但若是没有注意隐藏在月球上的天火,也会被人暗算。”
说到这里,歌萝不禁微蹙柳眉,“等等,以你当时的预测能力,还有散播到空气中的纳米虫密度,它们每分每秒都会给你的反馈,应该不可能让你踩中寒潮号的引力陷阱的。你是怎么把一手好牌打成臭狗屎的?”
“我当时……就是急着逃跑,心里一高兴,为了加足马力,把全部算力调集到动力系统上,就解除了纳米虫群的权限嘛。”还不等歌萝说教,X连忙补充道,“虽然在当时来看,这是一步臭棋。可没有这步臭棋,我也没有机会遇见甜美可爱的歌萝酱啊!”
“少油嘴滑舌了,”歌萝拍拍手,将话题拉回了正规正轨,“因为你这幅身躯,还有你的灵魂,已经适应了预测,或者说,跳跃出当前时间线,观测世界的方法。那么,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技能,只要能够遵从预测未来的感觉,你也应该能够轻松学会。”
只见,歌萝缓缓闭上了双眼,静静悬浮在半空中,银白相间的礼裙,隐约和世界融为了一体。
而后,大量数据汇总于她的脑海中。
她耐心计算着时空的变化,同时,通过膨胀在背后的那些触手,以及延伸在外的银灰之触,接触到充斥着宇宙空间的暗物质,并将预测的概念填充到X的灵魂中。随后,不断校准着这具身体对其技能的适应程度,尽可能发挥出最佳效果。
随着歌萝对时空观测愈加细腻,空无一物的宇宙当中,出现了奇形怪状的线条。它们混杂在一起,在无垠深空中,表演着一场混乱的舞蹈。
而后,虚空之中,粉嫩的小手握紧,舞动的线条都被禁锢住了,而歌萝,也透过庞大的暗物质网,把握住了其中运动的规律。
与此同时,X的机体也产生了一阵不起眼的躁动。
“机体性能开发度:50%->120%。量子神经网络运转效能:75%->175%。已添加新的模块——‘时空扰动’。即将进入预演模式。”
适应能力竟然能够到达这种程度?
X的强大潜力,令歌萝的嘴角微微上扬。
“小家伙,看好了,我接下来要教你的技能,可是能够改写未来的!”
只见歌萝的十指,以一个十分诡异的状态,交缠在一起。手掌之间,一团冰冷的白色火焰,定格在时空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此招名为愚者的践行。或者,叫它智者的愚行也成。本质上没有区别。是跟随过我的学生们都会去学习使用的一个招式。”
在X仰慕的视线中,歌萝指尖舞动,手势变换成一个蒙着一层白色光辉的圆框,罩在了自己的眼眶上,并仰头对准了月亮。
而后,少女的薄唇轻启,发出了一阵像是机械合成的萧瑟弦音,“无能之人,一无所成。无能之人,竭尽所能。高枕无忧,云游星海的神仙们,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吧。看看这遍地的尸骨,看看这凋零的世界。若是你们继续一意孤行,我不介意为你们复写一个,充斥着尖叫与绝望的未来。来,亲爱的月亮女士,别愁眉苦脸的,笑一个吧。”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