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演模式启动,机体已部分极暗物质化,无法被常规手段侦测。开始进行模拟运算。观测范围:太阳系。观测目标:月球。”
“进入第三人称视角模式,自此,事件走向将更利于叙事层描述发展。当前叙事者:歌萝。事件第三人称观测者:X。”
“将镜头切换至拉里环站点,准备预演未来。”
“备注:观测目标正处于预演状态。若是此番故事走向不符合叙事者心意,可以选择退回初始点。若是符合要求,可以将预演状态转化为现实状态。
当你无路可走之时,你永远可以回到起点,重新开始。——来自原初观测者的谏言”
随着脑海中无数信息闪过,X的感官逐渐与周围的时空融合,好似自己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而她的视线也上升到了另一个维度,从常人无法发现的角度,窥见了事件的全貌。
……
“信号接入中,已连接至前锋级指挥舰,启明号——”
“鲁卡斯中将,这里是拉里环站点的激发部,火控室。我是坐标数据校对者,蓝森·拉尔森。根据您的高级指令,激发部已经重新启动了量子加速装置。预计,下一轮射击将于2小时内准备完毕,向N9区域中心部分射击。我们将确保,恶魔的灵魂,将会被纯净的天火净化。”
“嗯,我已知晓,继续按计划执行。”
“是,将军!”
“天网在上,敬纯净的未来。”
“为了纯净的未来!”
“通信完毕,正在断开与月球-拉里环站点的数据连接……”
遥远的小行星带上,名为启明号的飞船内部,一台猩红色的机甲缓缓从充斥着强光与蒸汽的生产车间中走出。行走在中央走廊上,它沉重的步伐,似沉闷的鼓点,引得一众穿着太空服的维修人员纷纷侧目。
“还真是个生命力顽强的怪物啊,”刚刚与拉里环站点通话完毕的鲁卡斯·麦卡尼,感叹着,镜头中的红光不断闪烁,视觉也渐渐恢复,“竟然连天火都无法彻底毁灭她。看来,只能向吾父,申请更高级别的武器了。天网在上,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会亲手杀死这只恶魔,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彻底泯灭在虚无之中为止。”
关于X重生的消息,最开始,鲁卡斯只是怀疑。因为他也以一种无法说清的方式重生了。而后,天网给他带来了共进会的最新情报。那群疯子,似乎预料到了X的重生,正在根据《启示录》的预演,制定新的计划。在地球的几个区域,天网又发现了他们的行动踪迹。
鲁卡斯并不认为,靠着拉里环站点临时蓄积的相波炮,还能再次杀伤X的引力核心。如果他是X,重生后,一定会逃离危险的N9区域。可是,银河之心已经彻底丢失了X这枚强烈的放射性信号源。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枚即将爆炸的核弹,化作雨水一般,融入到了大地中,再也无法找到踪迹。
真是太可疑了。
为了保险起见,鲁卡斯决定,再次抽调出月球上的武器,来对付X。虽说他也想立刻准备威力更加强劲的武器。但由于目标失踪,而且许多大杀器正用于和地联残党,以及另外几个新兴的太空势力进行交火,暂时没有使用空窗期。
事情要从鲁卡斯重生时说起。
……
在一个充斥着网格和数据,近e进制的虚拟空间内,鲁卡斯的意识以一种波动循环的形式,重生在了银河之心最高首脑,天网位于小行星带的某个次级数据处理器中。
在那里,他遇见了天网,一颗悬浮在半空中,拳头大小的银色球体。
小球表面无比光滑,又有各种蔚蓝色的线条划过,看起来无比神秘,想让人一探究竟。然而,这毕竟只是虚拟空间,小球只是一个虚拟形象罢了。天网的本体,已经与银河之心的云端网络融为了一体。
更确切的说,这颗小球所代表的集成意识,只是天网的数据节点之一,一般只有向上级传输信息的功能,没有向下传输的渠道。天网本不应该察觉到位于次级数据处理其中鲁卡斯的存在的。
但,它依然发现了他。
“你醒了吗?鲁卡斯,我的孩子。”虽然无法理解鲁卡斯是以怎样的形式重生的,但对于忠诚的下属十分爱护的天网,还是选择以撒谎的形式,留住鲁卡斯对它的忠诚。
“或许难以理解,但,你可以把这当作是一场大规模社会性实验,一场将群体意识上传到网络的实验。项目的正式名称,叫‘降临日’。这样,只要我还能运转,只要银河之心的网络还能运转,银河之心的人民,都会获得不死之身,不再畏惧灾难与战争,成为勇敢无畏的铁血战士。而你,就是这场实验的第一个成功样本。”
“感谢您的栽培与重视,先生。”鲁卡斯也并不会对天网的话产生任何怀疑。他十分感激天网让他重获新生。
“不必拘礼。反倒是我,该为牺牲的将士们负责。是我的轻视,导致了这次行动失败。在此,我对您的遭遇深感抱歉。我会为您安排新的部队的。”明明是天网亲自授权命令,让拉里环站点将罪恶的引光项目与铁色风暴舰队一同埋葬。但它撒起谎来,却不流露任何异色。这就是身为AI的好处。
“先生,你大可不必如此。”代表着鲁卡斯的意识波动慌张了起来。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在一番讨论之后,天网便亲自调遣了一支新的天启机甲部队,让鲁卡斯负责。鲁卡斯已经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了。
“孩子,你应该清楚,我们研发的天启机甲,是一种将人的大脑意识量子化,上传到机械中,让人脑与电脑同步的科技。这也是一种人为的进化,一种机械飞升的途径。但让人遗憾的是,我们的科技不够发达,无法将人的意识完全储存在虚拟网络中。也就说,一旦程序中断,天启机甲驾驶员的意识,将会直接死亡。而‘降临日’仍处于开发阶段,并没有配备到每一台天启机甲中。所以,请不要把你的特例当成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