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只要被黑潮牵引到对方的灵魂核心所在，让它与银灰之触接触，一定能磕掉它几排牙齿……等等，银灰之触有反伤效果吗？没有吧。
那到打boss时候，敌人也啃不动我，我也打不动敌人，该怎么推进剧情呢？
用用你的脑子，X殿下！快想想，当时银灰之触的特性，有多少是主动技能。
“让我探索一下记忆之海……永续性、兼容性、凡性、无实体性，光是防御层面的，没用啊，我要的是攻……防具兼法杖武器，能延伸施法范围，加快施法速度，我又没到歌萝那个程度，发挥不出来的啦。再找找……极大程度掩盖自身气息，模拟敌方灵魂气息，有效防止被巨量小兵围殴，有用吗？除了扮猪吃虎，装B以外，有用吗？没有吧？有吗？真的没有？”
“有啦！”
X猛然睁开双眼，在黑黢黢的河床上，看到了越来越密集的，残破不堪的尸体。而在河床深处的数道裂隙中，还有三四个为一组，一闪一闪的红色眼睛，不知道是来自哪片星系的变异生物。
显然，她已经接近那只死灵体的核心了。她的灵视中，一只逐渐膨胀的球形怪物，印证着这一点。
不是有两只来的吗？另一只去哪了呢？难道是在岸上？
“不管了，先把这只办了。”说话间，X的体表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的气息。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隐遁在了黑潮之中。
而那群拖拽着她的大型水雷，本来兴高采烈地，准备拿这颗沉甸甸的灵魂去交差。却在感受到手中的重量消失后，一脸茫然的呆愣在了原地。
活生生的人呢？蒸发了？
……
“菲诺，你看到了吗？”莫普赖的语气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我看到了，这到底都是些什么？”而正在书写辞职信的菲诺，则因为跳出来的弹窗，愣了一小会儿，还骂了一句德州粗口。
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弹窗上播放的内容，正是光明使者露米娜的实时画面。她似乎进入到异空间了？而且看那异空间暗无天日的样子，还有许多放在恐怖游戏也不违和的怪物，不禁令人联想到了被天灾洗劫过后的世界。
荒凉，死寂，生命的禁区，用于形容这片异空间在合适不过了。菲诺不敢想象，若是自己遭遇那漫山遍野的黑潮，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我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竟然能在有生之年，遇上异空间？亚空间理论不是一纸空谈，它是真实存在的！伊里奇，你看到了吗！”震惊转变为惊喜，仿佛看到梦想即将成为现实的曙光，莫普赖抱起85年的桶装伏特加，冲进了菲诺的书房之中。
“老伙计，如果我没有在做梦的话，就让我们干下这桶烈酒，一醉方休。如果我是在做梦的话，请用你的陶瓷合金拳头打醒我！这绝对是个可以改变世界的发现。那丫头没有在说谎！”
而对于闯入自己书房的莫普赖，菲诺也没客气，换掉书写用的长着十根手指头的精密机械手，换上了银白色的铁拳，狠狠地揍在了莫普赖的下巴上，打了他个人仰马翻，也让他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这拳头，还真是够劲啊。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年会有洲际赛的金牌拳击手跳槽来做量子工程学家的。这两个行业之间可是隔了整整一个太平洋！”
“拳击手总会老的，这个世界也不例外。”菲诺将打架专用右拳，用丝绒布擦拭一番后，缓缓放进了书桌下方那个密码箱里。
“还有，你没有在做梦。露米娜，她真的是来自更高位面的异世界存在。我想，要是再早十个世纪，我们人类恐怕会把她视作光明女神，为她建立一个能够改变时代的宗教吧。要是真是那样，人类也能够规避那么多的天灾人祸了。但现在也不晚，至少，我们看见了希望。”
见到老同事一脸深沉的模样，莫普赖拍了拍屁股，没有理会肿成仙人球的下巴，跟个没事人一样，乐呵呵地抱起腰粗的金属保温酒桶，摸摸鼻头，小跑到菲诺跟前，看向他正在书写的那封信。
只有这些时候，你才能从这个白发青年上，看到少许中年人才有的行为习惯。
“在写什么呢？辞职信？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你不是对天网死心塌地吗？你不是忠于人类吗？怎么一时半会儿，就跟了个不知来路的异世界人，成为人家的狗了？”
“我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卑躬屈膝，我只是忠于真理罢了。谁掌握着更先进的真理，我就会跟随谁……”
“不就是为了苟活，东倒西歪的墙头草吗，说的跟正人君子似的……”
“这是为了生存与抗争，必要的妥协。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跟你们北联人一样倔强，喜欢拿全族的命运，赌上国运，与强敌碰个头破血流，国破家亡。为了让真理的火种延续，弱者需要学会低下头颅，卑躬屈膝。为了生存，这没有错。”
见菲诺认真的表情上，没有半分做作，莫普赖也知道这家伙是来真的了。在原则性问题上，菲诺从来不会说谎。
“唉，来看看这份邮件吧。”
菲诺思索了片刻，最终选择在莫普赖面前，点开了那封匿名邮件。
这是一封没有地址来源的电子邮件。邮件的落款上的署名是一个用地联官方语言书写的全小写单词——歌萝。名字后面还画了了个娟秀的灰白色小水母，活灵活现的，很是可爱。
她自称是光明使者露米娜背后的神明，尘埃之神，同时也是一位站在非秩序立场的魔神。
用灰色边框，白色底色子体写出来的可爱整齐文字，很像是出自一个小女孩的手笔，令大人莞尔。可是，只要联想到她是站在露米娜背后的神明，还有信件中用开玩笑的口吻写出的惊天暴论，任谁都轻松不起来。
“菲诺，你不会是突发奇想，给我现场编故事吧？”
“别闹，这可是正经事。你考虑好了吗？是重新站队的时候了。既然对方优先选择了我们这群科学家为拉拢对象，我们也该表明态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