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夸张了吧？”歌萝酱的现实强度连阴影之主都比不过，属实有些夸张，X不肯相信。
“夸张吗？不夸张，一点也不。要说我为什么会这么弱，归根结底还是神造之躯遗失的缘故。用那具20阶的躯体，至少能发挥出我30%的实力。但你的身体只有10阶，哪怕经历了那么多考验，也堪堪进步到准11阶的水准。就这，能够与我的灵魂兼容，并不自爆，已经很难得了好吧。
而且，神明间的战斗也不只是看位阶啊。像我，照样能够以这点水平干翻阴影之主。
掌控思想，从而掌控行为，才能借助一切外物，发挥出远超你这个弱鸡的实力。这也是暗法之源的真谛。
而在掌控他人思想的过程中，语言，是一门艺术，一门可以杀人的艺术。用的好能够借刀杀人，用不好，便把脏水引到了自己身上。
这点，你得多学着点我的操作，多动动脑子，别整你那套硬莽的了。我可以帮你擦屁股，一次，两次，三次。但不能永远当巨婴的保姆妈妈。我也有自己的计划要完成。”
“以小博大，以弱胜强，歌萝酱，你好强大呀！”X认真地鼓起了掌，露出敬仰的表情，“我会好好改正我莽撞的陋习的！”
“还有呢？”
“锻炼精神强度，以满足歌萝酱的需要！”
“还有……”
“少色色，多学习？”她疑惑道，“可学习不就是色色，色色不就是学习吗？”
“算球，色孽的思想已经烙印在你的灵魂中了，一时半会儿纠正不过来的。”她重重掐了下那只放在她裙下躁动不安的小手，鄙夷地瞪了她一眼。
“噫~”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愚者的践行已经结束，你的观测者模式也快到期了。等你从超空间回到拉里环站点，处理地球人那的烂摊子的时候，我打算歇一会儿。记得让我的贴身女仆搭把手。她也是你的贴身女仆，脏活累活都丢给她就行。你把那个叫凝玄的家伙打扫一下就成。
在这之前，把你心中存留的疑惑都说出来吧。免得影响了我起床后的好心情。”
“还有什么疑惑吗……”X的问题有很多，但她最关心的其实不是她自己，而是暗之族裔的历史。
“原初之暗，祂真的是被你杀死的吗？为什么我看到的画面，和迪拉特的后脑看到的一样一样，都是原初之暗自杀，分裂成了光与暗的两面……真的是你策划了邪神的起势，对神界发动进攻，给你争取了逃脱的机会吗？我很好奇！”
“好问题，”歌萝眯上了眼睛，趴在了X的肩膀上，口里发出模糊不清，带有口水的声音，“伟大的原初构造体XXXX曾说过，万事万物都有改变的余地。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例外。在千奇百怪的真理之下，你的常识并不起效。就连既成之事，都有反转的可能。”
“这……”见识过歌萝手段的X，并不怀疑这句话。
“如果我说，后脑看到的原初之暗不同死亡画面，每一种都是真的，你会怎么想？我是说，任何一种死亡方式，都是既成之事。被毒杀，被刺杀，自杀……只是没有多少见证者……”
“这……也太超乎常理了吧！”
“呵，只是高维度时空，相交历史的不同可能性而已，这是虚无中的常见现象。更违反常理的事，是人们所观测并记录的所有已经发生的事，都不一定是真实的。记录不完整先不说，有时候人们观测到的只是大脑的幻觉。他们把幻觉当真，从而走上了一条与现实轨迹截然不同的演化道路。
在虚无中，没有常识就是常识。”
“……”歌萝传授的违反常理的虚无常理，让X震惊了。
“但无论虚无再怎么花里胡哨，你只需要记住一点。观测与记录的结果，取决于观测设备，观测者的主观思维，用于记录信息的客观载体，以及种种来自环境的干扰。
圆形的屏幕，让你看到了一个圆形的世界。方形的屏幕，让你看到了一个方形的世界。真实世界又是什么形状的呢？
纸张承载了文字，而文字又记录了思维。层层相嵌，环环相扣。可谁又知道，记录者描述的事物，是否与他思维中的产物完全吻合呢？
几乎没有人能够观测并记录完整的现实。就连我，也只不过是在借着每一个人的眼睛，每一台仪器的镜头，观察这个世界。我只是比所有人看得更远、更广，不代表我不会出错。”
X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概理解了歌萝的意思。不就是督促她多思考，多借助现实中的工具，从多角度了解世界嘛。有一颗强劲的大脑，这还不容易？
“真理不是那么好掌握的……要掌握起源，你得尝试每一种可能……要掌握终焉，你得体验每一种死亡……大多数凡人，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咱不喜欢这样……”
听着越来越微弱的声音，感受着肩膀上那聊胜于无的分量，X感觉心里变得暖呼呼的，不由自主地抚摸起了她头顶那根特立独行的呆毛。
而呆毛也跟温顺的小猫一样，在X的手中，蜷缩成一团。
“好累啊……”
慈祥的注视着怀中可爱的小萝莉，静悄悄地趴在她的身上，她顿时觉得，歌萝是否杀死了原初之暗，直接导致暗之族裔流浪命运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你不是还有问题没有搞清吗……怎么不问了？你不问，咱就自己答，我一定要亲口说出来……”
“我听着呢。”
“哼哼，呼——”深吸了一口气，她凑到X的耳边，悄声道，“至高神界，我干恁娘。你们可以把脏水全泼在我头上，可以把星域历史随意改成你们想要的形状，你们可以随意贬低我，污蔑我。担任万恶之源什么的，我无所谓……但我……我是绝对不会……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同伴的……原初之暗……是我最好的伙伴……祂是被你们冤枉死的……我会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你们等着……”
语毕，仿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歌萝倒在了X的怀中，化作一簇簇银白色的光团。消散在了X的灵魂之中。
“歌萝！”X顿时心里一拧，感到引力核心都停止供能了。
“没事儿，咱只是小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咻——咻——”发出了很可爱的呼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