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这支笔写下的内容,将成为既定现实,再无修改的可能。我也不例外。”
没有见过这把神器的世界意志,只是一脸茫然地眨着眼睛。被记个名字会怎么样吗?而且,她已经努力把真相告知给魔神了。到底要她怎么解释,才能让魔神大人满意呢?如实回答?那不等于自杀?
还有一点,她同样无法理解。从世界晶核最近的历史记录中,她找到了魔神帮助X登神的事件。但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歌萝会把宝贵的成神机会,赐予一个素未谋面的毒瘤,甚至还分享了自己的起源之种。
明明主人为风大人做了那么多有意义的事,也是那么地珍惜与风相处的短暂时光,却只能收获白眼。
而X这个只会破坏世界秩序,引来厄运的外人,何德何能,在第一天相见,就能博得魔神大人的宠幸?
只是因为魔神大人恰巧附身在她身上了吗?一见钟情的传说,是真实存在的吗?主人的(偷窥)日记中,风大人是一位风流放浪的女侠。却从未踏足过情场,更未对任何神明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善意。对于神明,她从来都是恶语相向,再拳脚相加。
偶然间,与风产生邂逅,对风产生好感的神明,也都会被她撩完就跑的行为,弄得郁郁而终。据说,风是为了报复那群神明的不当行为。至于不当行为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么,X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吸引到风大人呢?世界意志实在搞不懂。她甚至也想学学主人,以自己的灵魂为筹码,交易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她转念一想,这样不就和主人一样中了魔神大人的好奇心陷阱了吗!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在世界意志用尽全力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歌萝无语地瞟了她一眼,并在临时创造的小本本中,落下了笔,“名字。”
“啊?什么?”
“我问你名字。既然你不愿意解释欺负X的原因,那我要给你的名字记小本本上了。”
“哦……记名字,会怎么样?”
“会生不如死。”她转了转散发着幽幽黑光的笔,“快说名字。等我找回了死兆宣言,我还要再摘录一遍呢。”
“死兆宣言,那是什么?是类似于主人的观察日志的神器吗?”世界意志小妹妹纯真而无辜的表情,似乎是真的意识不到魔神大人的要求。也有可能,她是在转移话题。
“别试图做小动作。”她一把抓住了从身后偷溜的纯白虚影,同一时间,她面前的那个投影脸部僵硬住了。
“这移形换影的小计俩,以为能瞒过我吗?也别再试图驱动时空法则,割裂这片超空间。我已经掌握了你主人的权能,你的小动作,我都能看清。”
“是……”虚影重新返回到灵魂投影之中,她一脸颓然地望着气呼呼的歌萝,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消解她的怒气值。
名字这种东西被记了会怎样,世界意志不太清楚。但被一位魔神知晓了姓名,那么自己灵魂的归属权,可就堪忧了。
“魔神大人,你如果真的不舒服,请再打我一顿吧。”
眉头微蹙,这种既视感(请鞭笞我吧,公瑾)。可惜,歌萝不吃这套。
“不,我今天已经打累了。我只要知道你的名字。”她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背,笑颜如花,一朵彼岸花,“别紧张,记个名字只是会让你生不如死而已,不会真的要你的命的。毕竟,我们还要一起合作,寻找关于你主人消失的真相呢。我也要替我的老朋友原初之暗讨个说法,都没多少人记得祂这个老毕登了。”
没办法逃避了吗?可恶!
思来想去,她给了个半真半假,模棱两可的答案,“作为主人创造的世界晶核的自动管理程序,我们是没有名字的,只有统一的生产编号。所有的世界都叫西斯提亚世界。而我们也都叫提亚。如果是想要我的名字,提亚就可以了。亲切点,也可以称呼我提亚酱,我不介意的。”
“是吗?那我记下你的名字喽,提亚778。”
“啊。”提亚愣住了。魔神大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明明每一只提亚都和克隆人一样,为什么她能找到自己的确切编号?
不对,掌握着观测者权能,无所不知的魔神大人,为什么会不知道她的具体编号?不需要亲自剖开世界晶核,第一纪元重启时,世界晶核泄露的法则之力,就足够观测者权能关联到提亚的准确编号了。主人的权能有多么厉害,她还能不知道?
或许,连机灵族的那个小丫头的劣化版剪影,射影技能,都能找到正确答案。
“当然是为了玩啊。看着你徒劳挣扎的模样,真的很有趣啊。”歌萝也不再装傻,在小本本上奋笔疾书了起来。
“那些过于严重的罪行,我就先不写了,毕竟咱不是那么坏的人,只是稍微有一些些记仇。我们就先从与你有关的守护者说起吧。你还有很多改过自新的机会。”
“……”
“第二纪元,新生的守护者因为我的无神论干扰,不再具有神性。它们从高阶文明中脱颖而出,自发地组成了守护世界晶核的凡人队伍,这是我喜闻乐见的。
然而,在偶然间进入超空间,接触过世界晶核逸散的法则之力后,它们就变了。变成了第一纪元的那帮守护神。虽然不具备神性,也无法掌握法则之力,可却成了欺软怕硬的利己主义者。
没猜错的话,地球上的一些超越时代的科研设施,也与它们有关吧?它们似乎在拿地球人做实验?与共进会同流合污了呢。
我还听这一代守护者的一位代表说过一句话,‘想要对抗阴影,唯有加入阴影’。共进会的教徒中,好像都有不少前守护者呢?怎么没见共进会的跳反到守护者中来呢?是守护者待遇不好吗?或者说,是思想出了问题?”
“在我降临到这个世界前,守护者妥善保管了那枚名为X的虚无原胚。也不是因为它们天性善良,而是看中了X被我赋予的些许秩序侧能量,和她成为强大工具人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