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我信你,本小姐信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啦。噗嗤。”看着小苏打渐行渐远的双眼,伊斯有些憋不住了,“好啦,快别甩你那尾巴了,这基地的地基快承受不住了。”
小苏打一脸委屈地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眼神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姐姐大人,你不怪我了吗?”
“本小姐一向心胸宽广,有错必纠。我当然对你的失误有任何意见,没有你这个大功臣,我们甚至都没有打败血灾的能力。我还要好好感谢你的鼎力相助。
但任务失败带来的损失,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啊。评分系统,是银河之心的主脑,天网为军部定下的条例。不达标者不分军衔,不分贵贱,均按军法处置。轻则调遣至边域恒星发电厂当修理工,重则发配至边域恒星发电厂当燃料。你只是被暂时解除了S级权限而已,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不要啊!”小苏打抱着脑袋,爬在了长凳上,一蹶不振。“粘土山队长还在的时候,我每次都是超额完成任务,拿取奖励积分的啊。这次怎么连特级权限都保不住了呢?任务失败不怪我,是敌人太狡猾,天网的要求太苛刻了。”
“咳咳,”伊斯跳到小苏打的脑袋前,故作神秘地从背后拿出了一块铭牌,在小苏打眼前晃了晃。“天网的底层逻辑,毕竟是一台维护极权的核武库AI,是有些不通人情了。我理解你。”
“这是什么?”眼尖的小苏打一下子就发现了伊斯手中的银色铭牌,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原来,那块铭牌只是伊斯用全息投影模拟的。
“如果我说,你失败带来的后果,都可以由你的一个选择来挽救呢?你未来的命运如何,全看你的意志是否坚定。”在小苏打纯真的眼神注视下,伊斯将铭牌翻了个面,显露出了上面的文字——“首席派遣员”。
明明只是投影,但银色的铭牌,却透露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与压迫感,让人想要注视,却又不敢直视。真是一种奇妙的矛盾感。
而稍微有点见识,能够使用灵视的人,都能从这块菱形铭牌上,看到不同种类的文字——螺浮语,天界语,西斯提亚世界语(包括地联语在内的凡界语言)……毫无疑问,这块铭牌中,具有来自异界的超凡力量。它的适用范围,也十分广泛,能够得到不同阵营生物的认可。
与其说铭牌是身份的象征,不如说,具备一定神力的铭牌,对应着一个神仆的职位。制作它的材料,正是来源于歌萝裁剪银灰之触时,残留的边角料。
我们的主角歌萝,早在把“司仪长”的铭牌烙印在伊斯灵魂中的时候,就把其他的铭牌一同赠予了她,并给善于处理各类杂活的伊斯布置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任务。
……
“西斯提亚的世界线,属于是经历过多次收束,歧化,消除,扩充的斑驳世界线。甚至在我降临以后,都没有稳定下来的迹象。第二纪元的稳定与隐蔽,也是由咱人为制造的假象。以愚者的践行构筑出的稳定框架,不是真正的稳定。那只是一个临时防护罩罢了。
极有可能,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场地,一场巨大的阴谋。暗之族裔、夜魔、噬界蛇、异界邪神、虚无原胚、拟晶核、天界……各种难以同时出现的要素,被添加到一个庞大的世界观中,只为了试探出一种在常规世界中,无法实现的可能。共进会也只是被引诱着推动世界变动的一环。
具体是哪种可能,又是为了何种目的,我还缺少关键线索。第一纪元的背景,太过复杂了。咱得找到世界的负责人好好聊聊,若是她不愿意聊,呵呵……在那之前,伊斯,你会成为我在人间的使者。在替咱竖立威信的时候,顺便找找,那些游荡在凡间的遗世者。
所谓遗世者,就是那些混迹在凡俗间,却恍若世外的人物。在人群之中,他们尝尝会显得有些不合群,还有一些特别的能力。大多数,甚至一出生就具备灵视。
他们,极有可能,都是那些主世界线轨道之外的幸存者转世而来。寻找到他们的踪迹,也意味着,我们抓住了隐藏历史的尾巴。顺藤摸瓜,便能寻觅到被尘埃埋没的真相。
我可不想我建立的第一个根据地里,还有牛鬼蛇神在黑暗中为非作歹。我要以风暴吹散旧世界的乌云,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这段气势十足的发言,把伊斯给迷住了。随后,歌萝紧紧握住了电子歌姬的手,让她受宠若惊。
“拿着这些铭牌,将他们交给你寻找的可以信任的遗世者。我们要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友军越多越好。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做好万全准备。理律,它终究不是凡人的理律。我没办法永远逃避的。我已经计算出了结果,那一天,迟早会来的。理律对西斯提亚世界的兼并,才是真正的降临之日。”
被自己的偶像赋予了堪比拯救世界的重要任务,伊斯激动到浑身颤抖。但她有一点不理解,“魔神大人,你为何不让X来办这件事吗?真的是因为,X的名号过于恶劣,不招人喜欢吗?我猜,那只是一个借口。银灰之触的权能,可以弥补掉这个缺陷。魔神大人不选择让X来办事,一定有其他原因吧?”
对此,歌萝也没有选择隐瞒。“哦,没错,那只是我拿来糊弄自己和别人的借口罢了。要让X来替我干杂活,她绝对能比你干的更利索。她的位阶比你高了整整一阶呢,潜力也比你强太多。别失落,我是在描述事实。
我也不可能是为了宠她,才把她拴在我身边的。”
“那是为了什么呢?”伊斯想到了一个不好的方面,一个她在X的特制小电影中看过的片段——房主把闯入的盗贼当狗一样拴在院子里,每天晚上对她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特训。而盗贼非但不反抗,还十分享受被奴役的感觉。两者的关系也逐渐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可以理解。毕竟谁也不喜欢在公共场合不小心从小包包里漏出震动弹簧,让自己社会性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