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我们。”X一转语气,“假如你想实现那个理想的话,那就加入我们,成为尘埃的一员。”
“你在莫名其妙说些什么啊?”
“妥协是没办法为卡多族争取到权益的。只有抗争一条路可以走。脑核议会中,全是血脉纯正的人类,他们不接受外族。权力的阶梯,也不向没有家族,没有势力的凡人开放。
而你,你只是卡多族的一个小分支,怀揣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妄图创造和平美好家园的小族长而已。从一开始,你就在往死胡同里走。
所以,战斗吧。”
“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我有些生气了!”玛朵无法理解,为什么她没有能力抵达权力中枢。在亚蕾里的极力宣传下,地位,名誉,财富,全都是人们凭借努力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不存在努力得不到的东西,只存在你不够努力。所有亚蕾里的公民,都被灌输了这样一种观点,一生之中,都在向上攀爬的阶梯中,不断跌落,又重新站起,循环往复。
殊不知,至高权力,早已被脑核锁死。
“我不想废话。要不了太久,你就会做一场梦。等梦境结束,你就会明白,卡多族身体里流淌着的,是那位原初造物主的汗水与血水,是那片原初咸水湖的结晶。那位背负了无数罪名,被指控叛逃的造物主,早已在她的造物里,埋藏下了真相。卡多是毅力与勇气的象征。
你应该为自己,为自己的种族证明。不是依靠他人的施舍而来的泔水桶一样的渺小权益。而是靠暴力,以避无可避的流血冲突,向那张王座发起挑战!
若是连你们这群最初之民的后裔,都陷入他人定制的游戏规则,在一次次历史循环中虚度光阴。那么,你们的历史,你们的血脉,终将被真正的入侵者所埋没。他们在试图篡改历史,让你们成为灰烬,让那位原初造物主留下的证据成为虚幻的泡影。”
X不是在胡说八道。
在她的精神领域囊括这颗星球后,结合了目前已知线索的X,已经意识到了更深层次的真相——当初,西斯提亚背负上了莫名的凡性诅咒,被束缚在大地之上。想要挣脱诅咒的她,却背负上了抛弃造物的,背叛至高神界的罪名,被众神指责。而后,在逃亡中,又被刺杀于无形之中,从所有人类的记忆与虚无历史中消失。
这些线索,足以证明这是一场阴谋。有人妄图设下凡性诅咒,限制西斯提亚的能力,再将毫无反抗能力的她刺杀,剥夺她的权能。反过来以观测历史的权能,抹除西斯提亚的存在。
第一纪元的呼啸谷,卡多湖,这些存在于原初世界的地名,却重现于提亚778仿制的世界中。或许是西斯提亚临死前,在自己散播的世界晶核中,留下的线索。让后人,尤其是风大人,帮助她找到真相。
难道她一开始就料到了风有能力挣脱理之螺旋与律之中轴的终极约束吗?
另一边,凶手为了隐瞒真相,开始尝试抹消这些历史,毁灭西斯提亚散播的世界晶核。血色黄昏,似乎就是为了消灭西斯提亚制造的提亚们,而投入到世界中的一颗定时炸弹。而脑核的诞生,以及其内部的某些成员,或许也与那名真凶脱不开关系。他们一直在试图破坏提亚女神对现世的监管,让人们憎恶、淡忘这位女神。
从歌萝那同步来的消息得知,提亚778很少提及自己的姐妹。只是偶然间谈到过,从漫长的梦境中苏醒时,就已经无法感应不到她们的存在。能感应到的时候,所有姐妹都还一同活在母亲的庇护之下。
可提亚的记忆却显示,那个时候,她们的母亲似乎因为某一件事,不得不抛弃她们。也就是在将所有提亚强制休眠之后,西斯提亚挣脱了凡性诅咒,但同时沦为了千夫所指的罪犯,开始了大逃亡。
后面的历史不得而知了。但X猜测,西斯提亚莫不是使用了某种星域明令禁止的咒术,库拉德之凝还是别的,来帮助她摆脱诅咒。但这一行为,也触犯了理律。
这些对于目前的X来说,都太过遥远了,她只需要解决第一纪元的疑难杂症,顺带搜寻一下可疑人士。统治世界,建立根据地,只是顺带。
歌萝也以意念直连,跟她说过,西斯提亚那边需要面对的强大敌人,都由她来处理。
歌萝还信誓旦旦地跟X保证过,不论遇到多强的对手,她都绝对不会出事。不仅有强大的神脉网,还有一个母体给她兜底。她几乎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母体与子体的秘密透露给了X,让X知晓了自身作为原初构造体的逆天生命力。
综合来看,歌萝需要面对杀害西斯提亚以及原初之暗的真凶,那是隐藏在虚无深处,更加可怕的敌人。相比之下,X这次穿越到新第一纪元的冒险,和郊游差不多。主要敌人也只是脑核议会中一群具备法则之力的飞升者,和一群披着守护者皮的天界人。身上没有多少担子。
而那群天界人说是她的敌人也有些不准确。双方没有根本利益的冲突。天界的流放者,更像是被设局,遭遇公正庭污蔑陷害,被放逐到西斯提亚世界来了。至于他们在这场局中存在的意义,诱饵,还是遮目之叶?都有可能。
“要素太多了有没有?也可以理解,这些人,都多少在这个世界舞台上扮演了一个角色。可这天界圣女是什么鬼?她与我们的故事有何关系?谁把她引来的?歌萝酱,你不会是背着我偷情吧?”
另一边的歌萝,则完全没有料想过,世界终极的信息隔断效果,对于X与歌萝这种灵魂相融的神祇与眷属,约等于一片玻璃。
X能感应到歌萝,歌萝却感应不到X。也单纯只是因为歌萝分出去的那个灵体,离X这个能量源太远,信号变弱了,通不过世界终极的闭环。
可X作为信号基座,是能时刻感应那些寄宿在自己灵魂内的存在的。歌萝,伊斯,小苏打,提亚778,米拉,还有无数以自己的能量为生的亡灵,和超空间的灭灵。X要是想,可以动用夜之核心的权力,让这些家伙强制回归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