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酷巴的这套说辞,也是把X逗笑了。
“早说嘛,你先前害怕个什么,为什么不肯实话实说?有问题提出来解决不就成了?难不成,你当我是脑核那群只听得进恭维,对谏言罔顾的天聋人?你说实话,我还会吃了你?”
“……”可酷巴没有回答,因为他确实见过X以阴影的形式,把保卫队全部拖到了他们自己的影子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但那些惨不忍闻的惨叫,是货真价实的。
而这会,X的嘴角还残留着一点不知名的红色汁水,就好像刚刚生吃了一个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你提出了请求,作为你们的唯一上级,我也该展示一下我作为领导者的才能。”
她再度召唤出神性的圆环。只有一瞬,这一次,圆环从丝带般的质感变成了一种银灰色的金属。只是轻轻一点,蕴含着纯正神性的晶岩溶液,便在圆环上烙印在下了火纹族的名号。
霎时间,时光流转,冥冥之中,一个种群的属性被X改写了。
新的铭文中,恐高的火纹族依然恐高,但他们却拥有了直面高空的勇气。同时,一条隐形的规则,也浮现在了火纹族的历史中。那些敢于挑战高空,直面日光,力战天神,力竭而亡的火纹族勇士,将被被众人称为英雄,享受追星捧月般的待遇。
而在他们死后,他们的灵魂也不会轻易泯灭。他们将受到圣灵的祝福,登上生与死的圣地,进阶成火灵战士,为他们的唯一统帅,不死不灭的暗之子阁下效劳。
这样一来,当仪式完成,火纹族都会褪去对天空的恐惧,会以能够成功驾驭桑托鸟为荣。他们也会在这场战斗中,为X战斗至最后一刻。
“说起来我自己都有些不信,我这是为他们好。这句话到底是在欺骗谁呢?”
借助神性,来修改历史,调整法则,其对世界影响的幅度,已经远远超越X第一次创造出自己的圣灵祝福魔法。
虽然说,这种行为强行篡改了火纹族的自由意志,让他们背负上了莫名的使命,是一种违反人道的行为。但X是属于那种明知道错也要做的死脑筋。
她没有太多时间耽搁在第一纪元。最高效的办法,就是利用好她的神性修改规则与法则,尽可能让更多的人从灵魂上服从于她。
她也必须确保自己的手下忠诚。因为这些原初世界的关系者,已经上了那位刺客的刺杀名单。她必须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将他们保护起来,同时也是为了保护线索。
若是对火纹族,卡多族,还有遗失的摩闻族不管不问,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哪一天突然都和呼啸谷一样,集体人间蒸发了。
X还想着找点时间,和米拉一起重新返回呼啸谷离奇失踪的地点。或许,还能以起源之力,还原一下案发现场呢。
怀抱着期待的心情,X悄悄观望着周边的火纹族。
不出她所料,虽然登机时,手脚还在颤抖。但在他们骑在桑托鸟上的一刻,X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决心。
而可酷巴虽然犹豫了几秒,但在看到X的眼神鼓励后,还是闭着眼睛,手脚并用地爬进了巨型桑托鸟中。
“大人,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他从围栏边缘探出脑袋,笑嘻嘻地对着X招手。可高空的寒风一吹,他又吓得立马缩回了驾驶台上。
“喂喂?”传音机中,传来了可酷巴的夹杂着沉重呼吸的说话声,“听得见吗?暗之子大人,我现在可以被称为英雄了吗?”
“还不够。你还需要为我,也是为了厄尔星无辜的亡魂们,消灭那罪恶的魔兽军团。他们欠下的血债,单纯的死亡已经不足以偿还了。可酷巴,还有火纹族的战士们,让你们的敌人在痛苦中灼烧成灰烬吧!”
“是!以敌人之血,祭厄尔众生!”
罢了,X便一个人来到城墙上,吹着冷风,晒着阴云,坐在一张太阳椅上,观摩火纹族战士们有条不紊地按照她的训练(通过灌注魔法,灌输飞行载具驾驶经验),将桑托鸟一只只驶向天空。
与常态的桑托鸟有些许不同。这些桑托鸟统一披上了黑灰色的迷彩,像是一群破雾而出的金枪鱼。所有桑托鸟的货仓也全部清空,载上兵员与弹药。多余的承重,则全部用来挂在一种用皮革包裹着,吊在桑托鸟下方的秘密武器。
“不错,不错,这训练兵员的效率,比那群亡灵高多了。果然还是活物的精神更容易操控。毕竟人死了,大脑也就死了,我就少了一个操控精神的渠道。”她将手指对准天空,透过缝隙,穿透云层,望向猩红色的若魄。“不过,一个种族前年来的习惯与文化,就这样轻易被我改变了吗?我是不是仗着神权,有些蛮横无礼了呢?”
突然间,X感觉到有一道魅影从后方接近了。
“嗝儿~如果我和你一开始就是真心实意的好友,我大概会无视你背着我犯下的恶行,沉溺在一片祥和的表象中。这样还能维持朋友关系。真正的朋友对我而言,比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要重要。就算这位朋友的背后,是一位恶贯满盈的大恶人,我也不会去试着戳破。”
一瓶瓶喝着闷酒,米拉的声音都有些嘶哑,脸色也有些发青。她的嘴巴都有些被马洛林中的植物毒性给毒麻了,半张脸瘫痪着,鲜红的舌头都耷拉在了嘴皮外。现在的金梅花女士,有点像是一个麻痹症患者。
好在,这位女士的衣着依然整洁,保持了最低限度的优雅。
“嗝儿~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曾经的我,就是这样对你的。在你面前,装作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姐姐,一位知无不言的好友。
我就是这样把一个傻子当白痴来耍,说一些弱智都能看出来的谎话。但可怕的是,那时的你竟然当真了,以为我是你的养母,是将你从泯灭诅咒的剧痛中拯救出来的天使。然而,你能痊愈的最大功臣,不是天界人的秘药,不是我的精心照料,而是你自己变态的再生体质。
当时的你,天真可爱到就像是个刚出壳的小鸟一样,把你第一眼看到的人认作妈妈。”